第70章 異常(1 / 1)

許青一離開,司文立馬裝出一副看見白侖十分高興的模樣,大手一揮,就要請客,叫來店小二,又加了好些菜和美酒。   沒了許青在,那書生也漸漸放開了許多,幾杯酒下肚,臉色泛起紅潤,加之被白侖捧了幾句,什麼話都開始往外冒。   你一杯,我一杯,觥籌交錯,聊得正歡。   白侖也喝得高興,像是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徐老哥,你說,這平升縣外麵是啥樣的,我還沒出去看看呢,徐老哥見多識廣,肯定知道。”   姓徐的書生一擺手,語氣裡有著幾分得意,但又故作謙虛:   “不敢當不敢當,其實也沒去過什麼地方,倒是曾經到了那清水縣以及五柳縣走過一趟,說起來,其實還不如我們這平升縣呢,沒什麼特殊,不過,那五柳縣的五棵大柳樹,確實還算勉強可看……”   白侖沒有打斷徐書生的話,而是任由其吹噓和點評了一番,這才奉承:   “哎呀,徐老哥果然有一套,是有本事的人,各種見識獨到,倒是真有那先生的風範,不像我,渾渾噩噩的過著,平升縣外,那,那什麼,山……”   說到後麵,白侖大著舌頭,幾次都說不全話。   “羽山。”   徐書生一下子把話接了過來,又強調了一下。   “叫羽山!”   “不過,叫羽山其實也就這一百年的事情,以前不叫這名的,以前叫,叫……叫什麼來著,我也不記得的,好多人這麼叫著,慢慢也就習慣了,我跟你講,那羽山風景好著呢,是個踏青的好地方,不是我和你炫耀,我也在那,見過幾次了吳大人的小女兒,相談甚歡……”   越聊到後麵,空的酒壺越多,倒是司文,隻偶爾插上幾句。   最後,白侖率先倒下,不省人事。   “哈,哈哈……”   徐書生笑了幾聲,嘲笑著白侖的酒量,但事實上,他也沒好多少,搖搖晃晃隨時要栽倒一樣。   “徐老哥,白侖看來已經不能喝,我先送他回去吧,你呢,有沒有事,需要我幫忙嗎?”   麵上狀態最好的司文自然一把攙扶起了醉倒的白侖,分別時,還招呼著徐書生,口中學著和白侖一樣的叫法稱呼,適時露出幾分擔心。   “沒,沒事……”   徐書生直接擺手拒絕,為了展現自己良好的狀態,還往前大跨步走了幾步,隻是走得七扭八歪。   看徐書生都這樣說了,司文原本就隻是假意多說了一句,自然不會給自己多加一件要做的事情。   如果是現實,是外界,他倒不介意展現幾分善心。   可這裡是羽門,是平升縣。   於是,他毫不猶豫轉身,攙扶著白侖,半托半帶把白侖拉到了自己租住的地方,送進房間。   門一關上,白侖立馬睜開眼睛,拍了拍司文的肩膀,臉上笑嘻嘻的。   也正是這時候,敲門聲響起,接著,門直接推開,進來的人自然是許青。   她假意離開,一直跟著幾人,等司文和白侖兩人打探完消息。   白侖和司文對許青的到來都不意外,幾人各自坐下,分享從徐書生那裡得來的消息。   “你是說,他提到了清水縣和五柳縣?”   許青開口問,語氣淡淡。   “我們也奇怪,這清水縣和五柳縣,分明是慶和府裡確實存在的縣城,離羽山和升平縣也不遠,這徐書生描述的特征也確實對得上。”   白侖撓頭,確實想不通。   他和別人搭話,打聽八卦還擅長,但分析推理,完全不是他的強項。   “而且,他知道羽山這一名字也很奇怪,按理說,羽山的稱呼,是化羽真人隕落後才慢慢流傳開來的,而這裡,位於羽門內,是化羽真人的死亡所造就的,這是否意味著,這裡和外界的升平縣,不僅僅隻是名字相似,還存在著潛在的聯係。”   司文這時也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這話一出,頓時讓許青陷入思考,白侖眉頭直接皺起。   不過下一秒,白侖皺起的眉頭又重新舒展開,身體一歪,靠在椅背上,完全放鬆地說:   “我們為什麼要想這麼多,這平升縣有著秘密是肯定的,但又沒有必要深究,我們修為低,不知道很正常,難不成書院的大修和兩位真人,以及那位院長,還能不清楚。”   “我們進來是為了機緣,不是搞清楚過去發生了什麼,在這平升縣打探消息也隻是為了更多了解平原外圍的群山,為後續的探索多做準備,至於更多的,完全沒必要,我們也管不著。”   這話一出,司文頓時認同地點頭,不再糾結這些問題。   許青表情倒是沒有變化,轉而問:   “你進來這麼些天,還打聽到別的消息嗎?”   “啊?”   白侖發出疑惑的叫聲。   “我今天剛進來啊。”   嘖,這人是有點天賦在身上的……司文視線又在這人臉上多掃了幾眼。   進來連一天都沒有,就找到了一個消息比較靈通的書生,而且還能跟人家稱兄道弟,一起喝酒。   許青沒有再說話,頓了幾秒,又問: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白侖更加疑惑了,不明白這問題的用意,老實回答:   “算算時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應該是四月二十一,白天的時候。”   司文和許青對視一眼。   他們兩人,都是在四月二十的夜晚進入的。   其中分明有著一段時間差,可偏偏在羽門內醒來的時間幾乎一致。   又是一個異常,不過,白侖說的不錯,沒必要深究。   許青看向窗外:   “天快黑了。”   ……   正常的天黑,是太陽慢慢西沉,光線一點點黯淡,而在這羽門內,卻並非這樣。   大致到了應該天黑的時候,不知何處而來的黑暗,一下子將整片天空的光亮完全吞噬,沒有月亮,沒有星星,一塊厚實的黑布就這樣將整個世界罩了起來。   房間裡的三人靜靜注視這一幕。   是的,許青和白侖依舊沒有離開。   其中原因很簡單,他們兩個根本沒地方住,一個不知道乾了什麼,另一個光顧著和別人聊天了。   透過窗子,隱約可以望見仍然燈火通明的街道,人來人往的喧鬧聲,被風送進了耳朵裡。   一派昌盛繁榮之景。   “我感受到了,黑夜裡有隱藏著的危險。”許青開口,打破寂靜。   “我也感受到了。”司文臉色嚴肅。   那危險極其隱蔽,卻又難以忽視,被禁錮著,暗中窺伺著。   “啊?”   白侖則是一臉迷茫。   “我怎麼沒感受到。”   許青沒理他,開口叮囑了一句:   “晚上待在房間不要外出,明天繼續打探消息,之後,可以試著初步探索群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