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野不解,但卻馬上照做。 隨著他手指的觸摸,餘輝右手背上藍色的光圈蕩漾出光輝。 餘輝立刻精神一振。 剛到波利斯時,他就在盤龍號的房間觸碰過這提神醒腦的感覺了。 那時他還在吐槽,心想“難道雷傑多的力量相當於一罐紅牛”? 可眼下就是這罐“紅牛”,讓他的大腦一片空靈,不再嗜血好戰。 “熊野大哥,你快勒死我了。”餘輝緩緩地開口。 這平靜的語氣讓熊野大喜過望,趕緊鬆開了餘輝。 後者跌坐在地上,如同即將溺亡者在關鍵時脫水般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沒事吧。”盤龍號眾人湊上前來。 “剛才有事,現在沒事了。”餘輝心有餘悸地看向右手背上的藍色光圈。 在理智重新占領高地後,回憶起自己剛才的舉動,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要不是雷傑多的力量凈化了我……這次麻煩可就大了。” 達伊爾也忍不住驚嘆道:“不愧是大宇宙的意誌。對了,你看這兩個家夥要怎麼處理?” 他用槍指了指霍克星人和巴巴爾星人,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饒了我們吧!” “其實我本來不想戰鬥的,隻是被雷布朗多星人用黑洞抓了過來!” 剛剛還鬥得你死我活的兩個宇宙人,這會一起跪在在地上磕頭。 而且它們的磕頭對象還是餘輝……這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磕頭的同步率真高,都能去《環太平洋》裡開機甲了。 達伊爾就要上前拆穿它們這劣拙的謊言,但想起了之前和餘輝的約定,便保持了沉默。 貝利亞的虛影再度出現,一邊準備動手,一邊說道: “敵人的話怎麼能相信,巴巴爾星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在奧特大戰爭時期,他就曾處決過投降的巴巴爾星人,奧特之父都沒能攔住。 理由很簡單——既然你們卷入了這場戰鬥,那就是敵人。 麵對敵人,就要毫不猶豫地消滅! 餘輝麵帶微笑地擺手:“算了,我這人心善,沒必要做無意義的殺戮。” 與此同時,他悄悄地私聊貝利亞:“噓,配合我一下,別讓日向船長他們見血。” 貝利亞一怔,就見餘輝俯下身子,對著兩個宇宙人說道: “回到你們的星球去吧,不然就算我不殺你們,伱們也遲早會被別人乾掉的。” 霍克星人和巴巴爾星人見餘輝要放他們一馬,都驚喜起來: “好的好的,我們馬上就走!” 它們表麵上感激涕零,實際上內心暗暗竊喜。 這地球人真是頭腦簡單,居然這就信了。 他們可是為了成為雷布朗多星人的繼承人,然後統治這個宇宙而來,怎麼會那麼輕易地離開。 “船長,我們先回去吧,我歇一下。”餘輝說道。 “好。”日向船長點頭,隱岐和熊野立刻一左一右地攙扶著餘輝返回盤龍號。 真是個蠢貨呀,等著我們卷土重來吧! 兩個宇宙人暗暗竊喜,他們手上還保留著戰鬥儀,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二者不約而同地做了一個決定——等離開這裡後,立刻將消息散播出去。 隻要能盡可能多聯合一些雷奧尼克斯的力量,就算是奧特曼也會被消滅。 不過…… 這時,巴巴爾星人發現餘輝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是在笑。 那笑容毫無溫度,眼神透露著一種戲弄。 就像是牧師在給棺材蓋合上之前,最後看死者一眼的神色。 盤龍號一行人已經走遠了,達伊爾卻依然留在原地不動。 長著豬頭的霍克星人問道:“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走?” 達伊爾回答:“我在等。” 巴巴爾星人感到了不妙:“你在等什麼?” 見盤龍號的眾人消失在了他視線的盡頭,達伊爾立刻攤牌了:“我在等他們離開,這樣沒有目擊者了。” 說完,他立刻掏出配槍,快速地射擊。 “砰!”“砰!” 隨著兩聲槍響,巴巴爾星人與霍克星人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身軀緩緩倒下。 確認它們死後,達伊爾上前一陣摸索,將兩人的戰鬥儀收了起來。 隨後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現在脫身,去跟佩丹星的同伴匯合。 但最終,他還是返回了盤龍號。 “你剛才到什麼地方去了?”在經過艦橋的時候,榛名副船長狐疑地問道。 達伊爾神色如常:“我不太放心那兩個雷奧尼克斯,所以押著他們用宇宙船離開了哈瑪行星。” 換而言之——我親自送他們上路了。 日向船長看了過來:“哦……這是餘輝的意思嗎?” 達伊爾內心一跳:“餘輝大概是漏算了他們會出爾反爾的可能性,所以我幫忙收了個尾。” 本著多說多錯的原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扯下去:“餘輝呢,我去看看他。” ……………… 這時,餘輝正躺在房間的床上閉目養神。 貝利亞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還是有點可惜,要是最後由你親自執行,沒準能獲得屬性點。” 餘輝搖頭:“殺這種沒法巨大化的宇宙人,應該是獲得不了屬性點的。” 貝利亞問:“你沒試過,怎麼知道?” 餘輝回答:“因為上次我們殺掉阿藤的時候,也沒有拿到屬性點吧。” 根據貝利亞之前的推斷,必須要消滅“有生命概念”的怪獸,才能獲得屬性點。 所以在破壞掉【深綠】和【黑金古橋】時,都沒有屬性點入賬。 現在看來,乾掉的【生命體】還得質量過關,不然四舍五入後就等於0了。 貝利亞道:“這倒是,不過在殺掉那個阿藤後,你的變化也挺大的。” 餘輝一愣:“變化?” 貝利亞:“以前你像是【佐菲】那樣的爛好人,現在越來越果斷了。” 殺了人之後,心理果然是有所轉變嗎? 餘輝很想回答一句“這正是我想要的”,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他走到鏡子前,看向裡麵那個臉色蒼白,身材消瘦的青年。 好熟悉,也有點陌生。 但過了一會,餘輝卻說道:“不,我還是我,並沒有變。” “你覺得我在變,是因為你以前隻看到了我好的一麵,現在和我相處的時間長了,看見了‘真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