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空一碧如洗,萬裡藍天一覽無餘。 早晨六點半,鐘平便隨著鬧鐘起床,他上早班,七點之前就得到店裡。 他輕手輕腳起床,看了一眼熟睡的陳年,又想到自家堂妹,嘆了一口氣。 可憐他今年二十八了,居然還是單身,長得帥就是有優勢,十八歲就能有女朋友。 哼,雖然我長得一般,但我現在一個月能掙一萬多塊錢,什麼姑娘找不到? 過年回家就讓二姑給我介紹一個,要長得漂亮的。 他憤憤地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將嘴裡的泡沫吐乾凈,又用冷水洗了個臉,拿上鑰匙,騎著電瓶車來到店裡。 剛來到店裡,便看到上了一晚上夜班的羅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雜亂的頭發揉成一團,眼角還有眼屎。 鐘平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怪不得自家堂妹看不上他,就連他都瞧不上。 一個堂堂的大學畢業生,來乾這個沒出息的工作就算了,還不修邊幅,連自己都比不上。 “鐘平哥。”羅成見了他,反倒是熱情的打了個招呼,抽了根香煙遞給他。 鐘平心裡吐槽,手卻實誠的接過香煙,“昨晚忙不忙?” “還算可以,有一個大單,要十多份粥,給我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累死了,鐘意還沒醒呢?” “沒醒,她八點的班醒這麼早乾啥。” “鐘平哥,要不你讓陳年來上夜班唄,夜班要輕鬆一些,我去上白班。”羅成湊近一些,語氣有些卑微。 鐘平淡淡掃了他一眼,對他的心思洞若觀火,“你不就想和我妹妹一起上班嘛。” 羅成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嘿嘿笑了一聲,“鐘平哥,你也看得出我有多喜歡鐘意,你就幫幫我唄。” 鐘平將鑰匙掛在門後,彈了彈煙灰,自顧自去煮粥,“這忙我幫不了,實話告訴你吧,鐘意已經和陳年在一起了。” 羅成笑容僵住,“羅成哥,玩笑不是這麼開的吧,對鐘意名聲不好。” 鐘平不屑的看他一眼,“誰和你開玩笑了,你和我妹妹不合適,老老實實上你的夜班吧。” 說完,鐘平也不管他什麼反應,自顧自忙碌去了。 羅成抖出一根香煙叼在嘴裡,也不點燃,機械的做著打包工作。 當陳年和鐘意手牽手走進店鋪的時候,羅成眼珠子都紅了,質問道:“陳年,你狗日的,不知道是我先喜歡鐘意的嗎?你敢撬老子的墻角!” 怒氣上頭,他掄著拳頭大步走過來,一拳朝他打了過去。 陳年打架經驗豐富,先是擋在鐘意前麵,大長腿後發先至,在拳頭落下之前,一腳踹在他胸口。 羅成隻感覺一股巨大力量傳來,身軀如同一個布偶娃娃一樣朝後倒飛,重重落在地上,腦袋還磕在了後方的座椅上,隨之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 他倒吸涼氣,右手使勁揉著自己的胸口,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被踹碎了一般。 陳年踹完便後悔了,現在可不是在學校,傷了人是要賠錢的,他現在最緊缺的就是錢,要他的錢還不如要他的命。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直到羅成發出痛苦的哀嚎,鐘意才來到陳年前麵,關心問他有沒有受傷。 鐘平和徐俊則將羅成從地上扶起來,前者嗬斥道:“你腦袋有毛病是不是?還敢動手打人?” 徐俊臉色也不好看,誰先動手一目了然,不過看在他受傷的份上,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確認陳年沒有受傷後,鐘意就像是發了威的母老虎,指著羅成破口大罵。 “姓羅的,你特麼有病是不是,有病就去醫院,別在這惡心人。” “什麼叫你先喜歡我,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啊,我告訴你,你比不上陳年任何一點兒,就是沒有陳年,我打一輩子單身也不會喜歡你!” “就你這身板還和陳年動手,我告訴你,你要是傷了陳年一根汗毛,老娘要揍得你媽都不認識。” “敲你媽了隔壁,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簡直令人作嘔......” 鐘意上下嘴皮一碰,像是機關槍一樣說個沒完,羅成本就因為打不過陳年而心生憤懣,此刻更是被說的無地自容,恨不得地麵裂開一條縫讓自己鉆進去。 陳年雖然踹了他一腳,但過了一會兒他也緩過來了,甩開徐俊扶著自己的手,忍不住反駁,指著陳年,“他有什麼好的,一個高中畢業的,比得上我一個大學畢業的?” “他長得帥!” 羅成麵色通紅,“他家裡還欠了那麼多錢,我爸媽至少還給我攢了幾十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他長得帥!還比你高!” 羅成氣得嘴皮子直哆嗦,“鐘意!你知道我為什麼甘願留在這裡上班嗎,我都是為了你啊。” “他長得帥,力氣還比你大!” 鐘意說完才發現自己牛頭不對馬嘴,不過氣勢依舊不弱於人,“切,你太自作多情了,我巴不得你不在這裡上班,我看見你就煩。” 羅成聞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她,似乎不相信漂亮的她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他朝外麵走去,“好,那我今天就走,我看店裡少了我你們去哪裡找人!” 涉及到外賣店的利益,徐俊和鐘平不能再保持沉默,追了出去攔住他。 鐘意氣得前麵高低起伏,轉過頭看著陳年,關心道:“沒事,你沒錯,這人實在太惡心了。” 陳年雖然覺得自己沒錯,但在店裡發生矛盾,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要是羅成真的走了,店裡怎麼辦?” 鐘意聳聳肩,“又不是我們的店,操心那麼多乾啥,訂單來了,我們先忙吧。” 陳年嗯了一聲,他負責煮粥,鐘意一邊扶著油炸一邊打包,還好訂單不多,兩人勉強能忙活過來。 過了一會兒,鐘平和徐俊回來,兩人臉色不大好看。 陳年試探問了一句,“他真的不乾了?” 徐俊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他鐵了心不乾,這都是什麼事兒,你也別自責,誰對誰錯我們都看在眼裡,不過這兩天大家要辛苦一些了,夜班我來頂,下午我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