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彥離開後,李文迪收起了笑意,十指打叉的放在桌麵上逐漸進入沉思。 陳氏兄妹提出的‘借錢發展’經營模式弊端很大,風險很高,但是如高啟強所說‘風浪越大,魚越貴。’ 雖然李文迪才來到這個世界三個月,已經擁有幾十萬的身價,但是相比較於那些前輩,他無疑是小蝦米,甚至連小蝦米都算不上,等世界經濟危機來臨,恐怕又要‘猥瑣發育’兩年。 如果資本足夠,李文迪認為可以買進一些地段好的物業以及地皮,為75年的地產復蘇做準備。 所以李文迪還是缺錢,這也是為什麼他要和陳氏兄妹冒險的原因之一。 作為穿越者,能預判大災大難,李文迪不認為他會如陳嵩青和許家印一般倒臺,畢竟他自己可以提前規避。 他在恒耀地產公司沒有待多久,便回到了西環,想要去探望一下他親愛的趙婉盈律師,順便谘詢一下轉移資產方麵的法律。 還沒有到趙婉盈的店麵,遠遠便看見一群人在那裡圍著,手裡還拿著武器,像是要開打一般。 李文迪皺著眉頭上前,一個黃毛古惑仔向著他打招呼“文迪哥,你怎麼來了?” 於是,幾個古惑仔連忙問候李文迪,李文迪臉色很不好的詢問什麼事情。 聽了個大概,李文迪的臉色越發陰沉,“你們先走,遲點我會找輝哥說一下的。” “文迪哥,不是我不給你麵子,實在是裡麵那個女人太囂張了,還喊著要報警,說我們犯法什麼的,還有輝哥一定要我們給她一個教訓。”為首的古惑仔有點不太樂意。 李文迪冷笑道“怎麼了?輝哥是這麼教你們的?趕緊給我滾蛋,你跟輝哥說這件事我攬了。” 見古惑仔們還在猶豫,李文迪繼續道“要我找輝哥直接給你們說一下嗎?還是你們想我找人把你們全部丟進海裡喂魚?” 終於這群古惑仔不情不願的離開了,他們知道李文迪在西環混過,和馬運輝的關係不同尋常,真的有點怕馬運輝拿他們做‘架梁’(緩和關係的替罪羊)。 李文迪看見趙婉盈手持一張凳子,臉色漲紅,非常緊張害怕的盯著門口,見古惑仔們離開後才稍稍好轉,手撐著桌子,呼吸有些急促。 “喂!開門啊!是被嚇傻了嗎?”李文迪瞧了瞧玻璃門,打趣說道。 趙婉盈整理了一下情緒,裝作平靜的走過來開門。 “有興趣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李文迪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大事,趙婉盈又不是大奸大惡之徒,最多得罪一下馬運輝而已。 “咳咳!!”趙婉盈拿起水杯喝水,不小心被嗆到了。 李文迪趁機上前揩油,裝模做樣的給趙婉盈拍了拍後背,“放心吧,我會幫你擺平這件事的。” 等趙婉盈站直身體,李文迪的手依然還在趙婉盈的背部,於是趙婉盈一把扯開,兇神惡煞地道“你們這些古惑仔都是不講理的混蛋,居然還想光天化日之下行兇...” 對著趙婉盈的控訴,李文迪一點感覺都沒有,古惑仔講理才是最不可思議的,要求一群‘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人講道理你敢相信? 古惑仔本來是一群靠武力恐嚇吃飯的,難道要丟掉吃飯的家夥什? “發泄完了?可以說一說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嗎?”李文迪饒有興趣的看著有些狼狽的趙婉盈,這個女人一向表現很冷靜,女強人般的行事作風,如今卻恐懼了。 趙婉盈扭過頭去,仿佛有點不好意思,李文迪又沒招惹她,還幫她趕走了那些古惑仔,結果被她一頓罵聲輸出。 不過,她調整了一下情緒,還是將事情完整的說了出來。 雙方的說法都有些出入,然而李文迪更相信自己的猜想判斷,而不是任何一方的說詞。 應該是趙婉盈為人出頭,乾涉了馬運輝低價拿下貨倉的生意,所以馬運輝才會讓人來鬧事,但是趙婉盈這個愣頭青,既不願意認慫,也不認為自己會輸,甚至不覺得古惑仔敢對她做什麼,她是個律師嘛。 其實,此時正是社團囂張的時代,權貴富人都敢威脅,小小的律師更加不在話下。 李文迪對找趙婉盈出頭的那個業主最感興趣,這擺明了是把趙婉盈放在火架上烤,用心極其險惡,比馬運輝這些人更加可惡。 不過從趙婉盈的言語中,李文迪沒有聽到那個業主的名字,顯然那人有交代。 李文迪沒有直接問那個業主的信息,因為很容易便可以從馬運輝那邊打聽清楚。 “這事你不要管了,那些人不是法律可以輕易製裁的,伱報警也沒有用。” 趙婉盈變得沉默不語,“我可以不管,但是業主一定要拿到理想的價格。” 這事李文迪真的不想做到,如此便會得罪馬運輝,而且那個業主應該不是什麼好人。 “婉盈,你那個業主是敢貨倉的,應該知道道上的規矩,那他為什麼還要你去接觸那些古惑仔?”李文迪委婉的提醒說道。 趙婉盈愣了愣,李文迪的意思很明顯了,不過她的性格執拗,“我不管,你答不答應?” “沒辦法答應,如果這件事你硬要做下去,以後產生惡劣的後果,我會讓人直接把那個業主扔進維多利亞港喂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李文迪很平淡的警告說道。 “你...你這是草菅人命!”趙婉盈猛地咆哮起來。 “你可以不為自己想,也要考慮一下趙叔吧,那些古惑仔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們很擅長威脅、恐嚇、綁架等等手段,難道你想趙叔受到恐嚇?”李文迪很嚴肅的說道。 提到她老爸,趙婉盈萎靡下來,她還真的不敢拿自己的父親來冒險,“你們不是有規矩?禍不及家人嗎?” “那是對道上的人有用,你們是道上的人嗎?他們也可以做了不認的。”李文迪繼續勸道“小的時候你見過不少這種事,他們什麼時候遵守這條規矩了。” “你可以阻止他們對不對?”趙婉盈抓住李文迪的手臂,有些哀求問道。 “婉盈,如果你不是我的街坊鄰居,你以為我會管這種事嗎?那個業主擺明了是想利用你去試一試社團的決心,萬一你能為他拿到錢最好不過,你被他們搞死了他也沒有損失。難道你真的願意拿趙叔的安危去試一試別人的刀鋒?” 看見趙婉盈失落的樣子,李文迪還是心軟了,嘆氣道“好吧,我盡力幫你那個客戶多要點錢吧,不過市價是不可能的了,最多7、8成吧。” “嗯,那先謝謝你了。”趙婉盈小聲的回了一句。 “這個世道確實很亂,你要想改變,隻能從上層解決,找找你那些導師,他們的人際關係應該能緩解一下。”李文迪很無力的建議說道。 趙婉盈眼眸一亮,深深看了一眼李文迪,隨即又沉默。 連李文迪何時離開的,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