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來信(1 / 1)

鸚鵡從老會計的肩上跳了下來,落在椅子背上,示意大家別緊張,先入座。   “話說,這好像是頭一次老板叫齊事務所全體成員開會呢。”卡瑪小聲對我說。   “嘎嘎。”那隻鸚鵡腦袋偏向一邊,一隻眼睛正上下打量著我:   “非常不錯,大家都到齊了。”   “老板,突然叫來這麼多人來開會,是有什麼要緊事情得交代嗎?”有人問。   “嘎嘎,”鸚鵡跳到餐盤上,歪著頭沉默片刻,隨後解釋:   “首先呢,感謝在座的各位這麼多年為事務所鞠躬盡瘁,咱們好久也沒聚一次了,這次呢大家就好好享受放鬆時刻,有矛盾的,也多多交流。”   說話間,身後的服務員也推來餐車,開始給我們上菜。   “其次,這也是重點。想必各位紳士小姐都有所耳聞,教會正在組建一支討伐地底人的遠征隊伍。此次活動,我希望我們偵探事務所有人能參與,嘎嘎。”   “………………”   “老板,最近咱們摻和的和教會有關的案子有點過於繁多了吧?”韋德這樣回答。   “韋德,你有什麼問題,說來聽聽。”鸚鵡在桌上蹦來蹦去,最後蹦到韋德麵前的餐盤上,撇著腦袋觀察著他。   “我也沒什麼問題,老板。大夥都是跟著您的旨意辦事的。隻是我個人覺得,最近很多起兇殺案感覺都和教會有關。我們偵探事務所對此也是半睜隻眼,甚至還替他們擦屁股。這有點…………不太好吧?”   見那隻鸚鵡沒有回答,韋德繼續說道:“老板,魯家酒莊那樁案子我開始就懷疑又是他們的人所為,當時也實在是忍不住才下了殺手。我實在不明白如今的大主教到底在打些什麼算盤,為了激起民眾對地底人的敵意,不惜對自己人下手嗎?”   “我知道。嘎嘎,在座的各位都是正義凜然的紳士小姐。大主教那邊辦事也提前和我打過招呼,這些都是我默許的。”   眾人聽完,都有些驚訝。   “我隻能這樣回答你,韋德。地底人最近有些玩過火了,他們正準備復活某位古神,若成功復活,當今神位將再次顛倒,現存於世的諸神可能會因為權力的變動陷入紛爭,再不加以阻止,上古時期的諸神混戰可能會再次上演。”   “就憑那群臭魚爛蝦,他們能掀起什麼波浪。”蛇女賽弗拉嘴角上揚,不緊笑了笑。   “既然老板都這麼說了,那這次就讓我去吧。”   “不行,賽弗拉,你不行。”鸚鵡老板卻這樣說。   “這次女士們就不用參與了。和以往不同,我已經提前和大主教溝通好,你們不必和其他傭兵們同地底人正麵作戰,我需要你們去調查清楚,地底人最近準備復活的是哪位神祇,然後將復活古神所需的聖物搶在他們之前找到,帶回來。”   “謔,這聽上去可不容易啊。”韋德就開始打退堂鼓,這種報酬少危險度又高的任務,肯定不是他的菜。   聽說會和地底人打交道,我有些躍躍欲試。但是想來這件事的危險度之高,我覺得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參加這種活動。估計去了也是送命。   “阿提卡斯,你呢?”鸚鵡老板又問我身旁的大灰狼。   “如果老板希望我去的話,我可以。”阿提卡斯回答。   “沒關係,也不用今晚就定下人員。”鸚鵡又跳上會計老頭的肩膀,背對著眾人:   “三天後,請給我答復。”   此話說完,便化作一團黑影消散。   “………………”   老板一走,眾人都長長舒一口氣。緊張的氣氛得到舒緩,沒了來自領導的壓力,都變得話多起來。   “唉,又要去第二層級,天天和那群地底人鬧來鬧去,乾脆整個國家派個軍隊去把他們全殺了,這不一了百了。”韋德往座椅懶散地靠背上一躺,兩隻腳翹在桌子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次怎麼說,一隊隊長?”秦羽大叔沖赫柏點了點頭,想知道對方是什麼態度。   “上件案子是我們二隊忙活的,這次你們一隊派代表去吧。”   “開玩笑,這次能和之前比嗎???”   “那…………我看大家都不怎麼想去的。”赫柏那雙綠色瞳孔的眼眸也暗淡下來,聳聳肩表示沒辦法。   秦羽大叔猛吸一口煙:“老板經常這樣,愛把小事往大裡說,聽上去怪嚇人的,估計到時候忙了半天才發現那群家夥自己都不知道想復活的是誰。更別談找聖物的事兒了。”   “這次可能不一樣,老家夥。教會都這樣大動乾戈了,你還以為是小事嘛?”蛇女賽弗拉嘲諷道。   赫柏嘆了口氣,提議道:   “那就老規矩吧。”   “…………我看行!”   “女士們就不用了,會計老伯不用,這位打雜的小夥也不用。”   “哎呀,我才不想玩呢!”   “你上哪去韋德,給我呆這兒別動。”   一眾男性圍成一個圈,個個低頭不語,我還以為在乾啥,偷瞄一眼,才發現他們在——   “剪刀石頭布?”   “怎麼,你想去嘛?”卡瑪小姐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我自知自己沒那個能力,自嘲地搖了搖頭。   “我這類小角色還是算了吧。”   “試試唄,你不是想當偵探嗎,這次好好表現,不是更容易讓老板認可你嘛?”   “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卡瑪小姐。”   菜已經上的差不多了,男人們基本上已經分出了勝負,大家都餓著肚子,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這些偵探們也放開了吃,喝酒聊天。   “這珍珠蟹吃的真帶勁,一口一個嘎嘣脆!”   “這酒也挺貴的,老板這是下了血本啊。”   “美麗的卡瑪小姐,能否賞個臉共舞一曲呢?”酒過三巡,韋德已經喝得臉部通紅,非得要展示他新學的舞姿。   “韋德先生,你老是愛喝多。”卡瑪抱怨道。   “這家夥酒量不行,還不自知,你們兩個小朋友,先把他抬回事務所醒醒酒吧。”秦羽大叔也喝高了,開始手舞足蹈。   “走吧。”   我和卡瑪小姐一人抬起韋德的一隻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費了好大勁才把他運出餐館。此時天已黑,路上黑漆漆的一片,飯店招牌上圍繞的一圈霓虹燈讓一小片區域內呈現暗淡的七彩光。   韋德先生已經在我肩膀上打起呼嚕。我抬頭看向天空,那兩輪殘月高高懸掛在我的頭頂。和之前的模樣相比,一顆更為明亮,另一顆則更為黑暗。   終於,我和卡瑪小姐把韋德拖進事務所,安置在我經常看書的那個沙發上。我實在累得踹不過氣,早上打拳擊,晚上搬重物。我的雙手已經十分疲軟。   “把他放這兒沒事吧?”   “放心,等他清醒點會自己回家的。”卡瑪回答。   “晚安,布魯森。”   “啊,晚安。”   卡瑪小姐回自己的房間休息,我感覺有些悶,便去門外透透氣。   肅靜的夜,周圍一片寂靜無聲。事務所樓梯口的電燈滋滋作響,飛蟲在那裡不斷飛舞。   我蹲坐在地上,胡亂地思考。   “你的信。”   “哦。”   有人給了我一封牛皮紙包裹著的信函,我呆呆坐在一旁,好一陣才反應過來手中多了一封信。   “誰?”   我向四周張望,卻不見送信人的身影。在我被殺死約莫兩周後的這個夜裡,有人在我尚未察覺的情況下塞給我一封信。我將信函撕開一道口子,信的開頭赫然寫著我“布魯森”的名字。   “到底是誰???”   我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開始四處找尋有人經過的痕跡。左邊路口沒有,右邊也沒有,這怎麼可能,難道這封信是突然出現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