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蹤(1 / 1)

第二天,王嫣然如左秂預料的那樣,一大早就來自己家做客,而左秂有了上一次的教訓,睡覺時就把臥房門反鎖,吃完口香糖也用塑料紙包裹起來再扔。   王語嫣三番五次去左家這種行為,在王家人眼裡是自降身份,是絕不允許的,更何況倆家人關係並不怎麼友好。   因此,王家人直接把王語嫣給禁足了,說要把她提前送回國外,雖然她還處於休假階段。   這個消息,王語嫣給自己打過好幾個視頻電話,但左秂沒接,後來還是母親寧榮告訴自己的,王語嫣還拜托寧榮給自己捎個話,告訴他不要太想自己,有機會一定會再來找自己的。   左秂整個人大無語住了,他希望王家人一輩子把她禁足,別有事沒事再來自己家閑逛。   王語嫣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更大的漩渦卻出現了。   第三天下午時分,左秂還在與王平、路安、馬英雄他們沉浸在原神世界的快樂之中,誰知寧榮急匆匆地上樓敲自己房門,語氣很是心急地喊道:“左左,你爺不見了!”   “什麼?!”   左秂連滾帶爬開了門,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寧榮。   “俺爺?不可能吧?他是不是找人打牌去了?怎麼能不見了?誰和說的這事?”   左秂大腦在迅速地思考,想著平日裡爺爺最常去的幾個地方,他知道自己爺爺是個閑不住的人,愛到處溜達。   “你爸說的!剛才你爸接到村裡人打來的電話,說是你爺獨自一人上了天柱山已經兩天一夜沒下來了,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村裡人打算組織上山找你爺,但是這幾天霧太大,根本沒人敢上去。”   “他說的?他人呢?”   “你又不搭理你爸,他在哪裡你都不知道。他現在人正在公司,聽到你爺不見了,給俺打電話語氣都特別著急。你爸說讓俺上來告你一聲,再看看你知不知道你爺乾甚去了。”   “俺咋知道?俺都回來有幾天了,咋能知道?報警了沒?”   “還沒報警了,這不村裡人剛告訴你爸,你爸就趕緊給俺打電話。”   “趕緊先報警!欸!早知道俺說成甚也不走了!”   ……   之後寧榮讓左秂一起坐車先去公司接左莊,但左秂一想到左莊的“臭臉”就拒絕了,執意要自己開車過去。   “欸!真拿你沒辦法,左左,路不好走,那你開的慢點!”   寧榮對自己兒子頗為無奈地說道。   “噢,放心吧媽!”   左秂進了自家地下車庫,偌大的車庫內僅停的三輛車,一輛左莊平時讓司機倒換的商務汽車,一輛母親常開的普通轎車,另一輛則是左秂剛滿十八歲父親送自己的生日禮物——雷克LS(一款旗艦機豪華轎車)。   一腳油門,左秂離開“別野良苑”直奔絕仙坡。   從四原市到絕仙坡,大概有三百公裡,前二百多公裡路程好走,高速可直達,後半程因為要進入高聳陡峭的九華山脈,就不是那麼好走,耗費的時間較長一些。   四五個小時的長途奔襲,左秂總算抵達了絕仙坡。   絕仙坡此時已然被濃濃的大霧所籠罩,能見度極低。   “靠!霧這麼大的天,天柱山上估計更大,欸!爺到底在瞎折騰什麼啊!”   左秂略有些埋怨地語氣說,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左秂對左知命的擔憂不是一星半點兒,因為左秂早在左知命交代自己一些事情的時候,就隱隱約約感覺不對勁兒,像是將要發生什麼不太好的事。   左秂憑借著對絕仙坡地形的熟悉,緩緩將車駛入村內。倘若是外人想要摸索著前進,怕早栽了不少跟頭了。   就比如後麵左莊、寧榮坐的車,司機不是本地人,自然不熟悉地形,就算是在左莊親自指揮下,極其小心地一點點向前挪動著車,最終還是兩前車軲轆包括車前半身一頭栽進一條隱晦的水流不大,水深較淺的小河道中。   左秂這邊費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才來到老家門口,發現院內站著不少熟人。   奶、許奶、葛大爺、先民叔、育才叔,你們都在啊!”   左秂禮貌地下車給幾位平日裡和自己爺爺左知命來往最密切的長輩打了聲招呼。   這幾位左秂的村中長輩,其一王奶,是已去世趙家大爺的結發夫妻,她兒子趙大牛與左秂父親關係極好,兒媳婦兒是李家姑娘李翠雲,也就是後來因為趙、李倆家前腳剛辦完婚事,後腳丈夫進山一去不回發了瘋的李嬸兒;其二許奶,是已去世李家大爺的婆娘;其三葛大爺,是左知命在絕仙坡關係最要好的朋友,當初村裡要整體搬遷他是少數幾個支持左知命的人,也是知道左家秘密最多的人;其四,譚先民,現任絕仙坡代理村長;其五王育才,現任絕仙坡村支書。   “這不是左左嗎?長的真是帥氣,有一米九了吧?”   譚先民一見到左秂下了車,上前主動搭話道。   “呃,差不多了。”   這麼一說,都把左秂搞得不好意思了。   “你爸媽呢?怎麼就你一個?”   譚先民又問道。   “噢,俺們不是一輛車,他們在後麵。”   “對了左左,前幾天你陪著你爺了,怎麼回去了?你知道你爺去哪裡了嗎?”   一旁站著的王育才微皺著眉頭,神情較為緊張的問道。   “家裡有點事,所以俺就先回去了,俺爺現在在哪兒俺也不清楚啊。”   左秂認真的回答道。   “哦,這樣啊。”   “育才叔,你們把家裡都找過了?包括俺家後院那口枯井下。”   “嗯,俺們都找了一遍了,壓根兒就不見人影。這要不是你葛大爺說你爺倆天了都沒來找他聊天,感覺有點情況,就打發他兒女來找人,這才發現了你爺不在家,左問右問都不知道,還都以為他在家了,這才意識到人可能進山了。最近這幾天霧太大,進山的人哪怕是平時再熟悉,也很容易出事,這不俺就覺得得先通知一下你們家裡人,是等警察來搜山還是咱組織人手上去?”   “這霧誰來都沒用,你們不是不清楚啊。”   王奶邊說邊看向許奶,開口說道。   “是啊,咱絕仙坡的這三座山吶,既養活了全村上下幾百口人,又要了不少人命啊!”   許奶說完後,兩人對視一眼,隨後竟不約而同地看向左秂。   左秂沒多在意,忽然這時眾人看到從後院一顛一顛走出來一個上衣穿著紅色花襖的女人,頭歪向一邊,見到左秂後就朝小跑到左秂身前不遠處。   此人正是發瘋了的李家姑娘,趙家兒媳婦兒李翠雲。   “李嬸兒!”   左秂稱呼了一聲。   李嬸兒瞪大眼睛盯著左秂看著,忽然就咧著嘴笑著說:“嘿嘿嘿,老頭上山了!上山了!快要沒了!快要沒了!嘿嘿嘿……”   此言一出,王奶、許奶麵容難看地立馬上前,倆人一個捂住她嘴一個拉扯著她手臂,王奶很是生氣地說:“這妮子瘋了後嘴上就沒個把門的,甚話也敢往外說,凈說些不吉利的話!”   “就是,左左可千萬別和她一般計較啊!   許奶接著王奶話說道。   “俺明白,俺嬸子也不是故意,小時候嬸子對俺可照顧了,隻是後來……俺心裡都有數,放心吧!”   左秂心裡其實也很同情李翠雲,她也是個可憐人。   正直花季的黃花大閨女高高興興地剛嫁第二天丈夫就失蹤了,直接守了活寡,村裡還有些流言蜚語,說是李翠雲天生克夫的命,這無異於是給予她最後致命的一擊,換誰能受得了?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匆匆地腳步聲,左秂一回頭,發現有四人正朝自己家這邊走來,來人是村中自己幾位幼時玩伴的長輩們。   “村長,王書記,村裡現在住的沒幾家,大多人都搬到縣城去了,能進山尋左爺的俺能喊的都喊來了。”   嗓音渾厚有力,四人中有一身材高大壯碩,一看就是看活兒的好手,在見到譚先民、王育才後小喘著氣說道。   “成漢來了,嗯,俺知道了。欸!咱絕仙坡人現在確實是少了點,四個人外加俺倆,一共六個,天柱山那麼大,怕是不知道尋到啥會兒去。”   王育才看著劉成漢說。   “育才,會不會太草率了些?要不咱等警察來一起?是不是會更有效率?這霧本來就大,咱人還少,怕是救援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萬一進山出現什麼意外,會不會代價大了些?”   譚先民故意壓低著聲音對王育才說道。   譚先民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的,這邊地帶相較於其他任何地方,風險係數都要高很多,首先是濃霧,其次是復雜危險地形,再次是山裡存在一些難以用現代科學角度去理解的有危險性的東西。   想當初絕仙坡為積極響應政策,號召人們搬離絕仙坡以便方便日後生活,除了少數幾家不願意搬離外,絕大多數人都搬走了,因此並不影響建設工程進度。   但是第一天開工就遇到難題,濃霧籠罩絕仙坡,從外開進的挖掘機等裝備無一例外的全被困在了絕仙坡外,好不容易等了一個多禮拜霧漸漸散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準備恢復工程進度時,絕仙坡又下起了傾盆大雨,那場麵左秂從小到大都沒見識過,還是聽自己爺爺左知命後來給自己描述過,雨足足下了有一個月,最後絕仙坡水位都到人膝蓋骨位置了。   沒辦法,施工方接到上級通知這才開始排水,排水聽說又花了好長時間,中間還因為濃霧天氣斷斷續續了好多次。   後來水位下去了,施工方正準備將最靠近山體位置的房子推到時,同一時間,所有的機械設備都停止運轉了,專業人員檢查了一圈沒發現任何問題,與此同時,另一麵施工方準備炸山體取石料,不料炸藥集體啞火,包工頭聽說親自帶隊查看,還沒等查出問題,靠他最近的炸藥毫無預兆的爆炸,一隊七八號人全被炸死了。   工地上離奇事件,常年在外乾工程不是沒見識過,但是像絕仙坡如此離奇的,還搭上不少人命的,還真是頭一次遇見過,嚇得剩餘人連夜逃離絕仙坡……   絕仙坡名聲,在工程圈“名聲大噪”,沒有任何一家包工程的還敢再來這個地方,不管有多大的經濟潛力,多大的利潤,畢竟大家都知道,錢終歸是外物,沒了還可以再掙,命可就一條,沒了可就沒了,搭上自己小命掙的錢,老婆拿錢和別人跑了,自己兒子給別人當兒子,怎麼想也不值啊!   這件事同時也引起當地政府高度關注,經過細致調查和摸索,結果是一無所獲,最終不了了之。不多久,一些上年紀的原絕仙坡村民聽說了這這件事,認為是絕仙坡仙家顯靈了,是不想讓他們離開,於是就有人又從縣城搬回了絕仙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