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年十二月四合院中院西廂房 易中海和何大清相對而坐,一大媽給做了兩個小菜,就直接去後院了。 哥倆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 “傻柱不去軋鋼廠了?”易中海問到。 “就掛了個名,已經不怎麼去了,工資照開。”何大清自己又抿了一口。 易中海吃了口菜說:“那怎麼直接去部隊了?” 何大清其實也不清楚傻柱工作上的事,就知道部隊,因為有保密製度。 “不知道啊,看他穿的那身,掛上肩章,妥妥的戰士啊。我也擔心,那邊剛打起來,傻柱又是個沖動的主。”何大清嘆了一口氣說到。 易中海若有所思,跟何大清說,“後院老太太想傻柱了,有時間讓傻柱去做頓飯。” 何大清很疑惑,傻柱給老太太做過飯嗎,他怎麼不知道,這傻柱還沒出師上灶呢。但也沒多想,點頭答應。 “白寡婦走了,你還找嗎?”易中海問道。 “找啥,出來進去,都有人盯著我,估計上邊調查過我,現在為了傻小子,我感覺天天有人跟著我。”何大清鬱悶的說到。 易中海心裡咯噔一下,他還是忽略了傻柱這個不靠譜的爹所帶來的影響,他是不是也得離遠點? 何大清喝了口酒,無意說了一句,“你徒弟怎麼樣?” “東旭啊,不錯,已經初級工了,他媳婦也懷了,過得不錯。”易中海隨意回答。 何大清說“主要人家會打算,倆女的靠地分糧食,東旭掙錢,兩邊都占啊。厲害。” “啥意思?”易中海疑惑的問到,他知道何大清不會無的放矢。 何大清壓低了聲音說,“剛才聽傻小子背宣傳稿,好像提到土地改革要深化,你再想想前兩天的普調登記的事兒。” 何大清給易中海思考的時間,自己喝酒解悶。 易中海,終於想明白的,前段時間登記,賈張氏惦記鄉下的那點地和產出,說出大天的沒登成城市戶口,連帶這秦淮如也是農村戶口,他家裡賈張氏說的算,這要是土地有大變化,估計影響最大就他徒弟家,畢竟倆人占地不種,讓別人種,這才是最大毛病。 易中海喝了口酒,“各人有各人緣法,隨他們去吧。” “你的徒弟,大家都心明眼亮,你幫還是不幫?”何大清又問了一句。 “我這還想努努力,也不知道人家的心裡怎麼想的,再等等看吧。”易中海沒說實話,他很在意賈東旭,但隔著一個賈張氏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所以對賈家也收著呢。 哥倆沒一會一瓶酒就見底了,倆人散了酒局。 四合院前院 許大茂這陣子很少出現,放學就回他爸他媽在郊區的房子,那個房子離學校更近。 許大茂不想見到傻柱,不想看到傻柱嘚瑟的樣子。但他知道,現在的傻柱他惹不起。今天是因為老爸生日,說好一家四口吃頓飯。 但天不遂人願,他越不想見到誰,就越讓他碰到誰,剛走到胡同口,迎麵走來的就是傻柱。 “回來了?”出人意料傻柱先跟他打了招呼。 許大茂很詫異,望著傻柱,“你,你怎麼個意思?” 傻柱沉默了幾秒鐘,堅定的抬起頭看向許大茂,“我們聊聊吧?” 許大茂有點小害怕,但一想到現在的傻柱,已經今非昔比,也沒多想,回了一句,“老地方”,倆人都有點發愣。 倆人一前一後向著後街一處四合院走去,那是一處花園,原來是他們這個四合院的附院,因為年久失修,又死過人,軍委會就解放後就給封死了。 但傻柱和許大茂輕車熟路,繞過正門,胡同深處有一小門,倆人鼓搗一會兒,門就開了。 倆人在這充滿了回憶,走到一處涼亭,兩人坐了下來。 “怎麼個意思,發達了,想收拾我?”許大茂不知從哪兒掏出一盒煙,打開,遞給傻柱一支,自己又給自己點上。 傻柱望向這個已經七八年不來的園子,接過煙,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 “你想打我?告訴你傻柱,你打我,我就去軍管會。你現在是榜樣,榜樣打人,事兒大了。”許大茂挑釁的說。 “我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傻柱抽了口煙,吐了一口煙圈問。 許大茂愣住了,他現在就是見不得傻柱好,什麼時候開始的?許大茂也開始回憶。 是的,倆人是發小,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那時候四合院沒幾戶人家。就他倆小破孩,當時的大茂還在叫柱子哥。那時候的哥倆天天飆在一起,上山瘋跑,下河摸魚,去前門逛街。 突然有一天兩個人勢同水火,因為一件事發生了轉變。這件事還跟大院的人有關,當時倆人一個十歲,一個八歲,倆人本來想去前門,看雜耍班子。 剛出南鑼鼓巷沒多遠,就看見一群偽軍,在幾個黑狗子的帶領下,奔著南鑼鼓巷的方向過來。倆人一看,都是老四九城長大的,這種事常見,這是要去南鑼鼓巷打秋風啊。 傻柱頭腦簡單,回頭直接大喊,“大茂快回去報信。“他也轉頭想往回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許大茂這個氣啊,你報信就報信吧,你小聲說,你喊什麼,咱倆悄悄的走,不就得了。 最終結果就是傻柱沒跑了,傻柱一根筋,被打了一頓。許大茂聰明,直接進了景山,繞道往回跑。傻柱被打的一瘸一拐的跑回了家,還是給大家報了信兒。 但傻柱在大家麵前憤憤不平,說許大茂臨陣脫逃,是個膽小鬼。 就這樣許大茂弄了個叛徒的名聲,兩個人也反目成仇,誰也不理誰。 因為傻柱的報信,大家把值錢的都藏了起來,有損失但都不大,傻柱得到大家誇贊,得到一個仁義的人設。 傻柱就是想不通,許大茂為什麼沒有上去幫他,自己跑了,回來就和鄰居們抱怨,說許大茂臨陣脫逃。 鄰居們順著傻柱的思維,也說許大茂不該自己跑了,臨陣脫逃是叛徒的行為。 許大茂的本意是想著繞遠回來報信,隻不過回來晚了,偽軍已經走了,最後在大院的指責聲中,許大茂得了一個叛徒的名聲,大家都不理他了。 許大茂氣啊,這一切都是傻柱造成的。傻柱,一根筋,就認為許大茂是叛徒,倆人反目成仇。 兩個人一同回憶,“對不起,是我的錯。”傻柱說了一句。 許大茂沉默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傻柱。他倆之間沒有深仇大恨,大部分是鄰居們的推波助瀾,造成他倆水火不容。 “你有理想嗎?大茂,我們都長大啦。”傻柱接著說了一句。 圓月高高掛起,衰敗的涼亭,高高的雜草,抽煙的兩個人,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