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年除夕四合院前院 　　中午的陽光有點溫暖，閻埠貴一家回來了，楊瑞平抱著孩子回到西廂房的裡屋。 　　閻埠貴有點犯愁的是，今年大年三十，他家什麼也沒準備。 　　兩個孩子吵吵餓了，外屋灶臺上乾乾凈凈什麼都沒有。 　　閻埠貴一下蹲在灶臺旁邊，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開門！”門口好像是他家小三在喊。 　　閻解成打開門，小三一手一個大托盤，托盤上大盤小碗的。 　　閻解曠把托盤放到八仙桌上，開始端菜。 　　“大哥二哥，我那屋還有東西趕緊去取，今年大年三十，也是小妹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春節。我們要讓她看到我們的幸福。”閻解曠一邊擺盤，一邊說。 　　閻解放和閻解成跑出屋子，直奔倒座房。 　　不一會，兩個人大包小裹回來了。倆人弄到條案上，打開一看，煙花爆竹一大堆，對聯貼花一大摞，還有不常見的拉花。 　　閻解成蹬蹬往外跑，閻埠貴喊“乾嘛去？”“小弟那還有紅燈籠呢，好幾個呢，爸，趕緊。”閻解成腳步不停出了門。 　　閻埠貴也來了興致，走了出去。 　　閻家一下子像活了過來，楊瑞平在裡屋抱著小妹，臉上漏出了笑容。 　　爺們幾個，開始動了，貼對聯的貼對聯，貼窗花的貼窗花，掛燈籠的掛燈籠。 　　從西廂房開始，連廊上方，隔幾米一個，一溜燈籠一直掛到門房。閻解成和閻埠貴，拉了電線過去。 　　紅燒肉，蒜蓉蒸蝦，宮保雞丁，原盅燉雞翅，紅燒肘子，魚香肉絲，炒合菜，雪綿豆沙。 　　閻家人都傻啦，連楊瑞平都抱孩子出來了。 　　閻解曠驕傲的說道：“這是我半年努力的成果，我要長大了，我也要成為頂天立地的人。” 　　閻解成和閻解放哭了，看著小弟，想想自己，慚愧啊。 　　閻埠貴哭了，這是個隻有四歲的孩子，我在忙些什麼？ 　　楊瑞平哭了，這孩子得受多少苦啊。 　　一家子一下就振作起來，閻埠貴讓閻解成和閻解放去放鞭炮，開年夜飯。 　　閻解放過癮了，拿著兩掛一千響的，就出門了。 　　閻解成在後麵，拿著香。不一會兒，外麵震天響，四合院的鄰居也出門來看。 　　這個年代，能這麼放炮的少見啊。 　　四合院的小孩都來了，圍在外麵，他們在等結束後，去拾沒響的啞炮。 　　閻解成哥倆也沒等，直接回屋了，關上大門。 　　閻家人圍坐一起，閻解曠給爸爸準備了蓮花白，給哥哥們準備了汽水。 　　閻埠貴就說一句話，“今年添丁進口，來年喜氣洋洋，開飯。” 　　這頓飯，是閻家人吃的最好的一頓了，也是最好吃的一頓。 　　飯後，哥倆承擔起刷鍋刷碗的活，閻解曠扶著媽媽，後麵跟著閻埠貴進了裡屋。 　　閻埠貴知道，閻解曠需要交代。 　　這麼多東西都哪兒來的？倒座房花了多少？買的鞭炮乾果花了多少？ 　　你一個四歲的娃娃，哪兒的錢？ 　　楊瑞平更多的是擔心，但他知道，年前四合院大會讓閻解曠很是怨恨。 　　今天閻解曠就是發泄。 　　閻解曠坐在他爸的書桌後，沉了一下說道：“錢是我賺的，我在鄉下弄到很多東西拉到市裡給賣了。我會武功，很高的那種，我會廚藝，也是很高的那種，今天你們也嘗到了。” 　　閻解曠瞬間來到閻埠貴旁邊，閻埠貴嚇一跳，這是武功，這也太快了，幾米一眨眼就過來了。 　　“我是很生氣，我不知道為什麼半年沒見，一切變得不一樣了，大哥一個本該上軍校的人，為什麼成為一個搶吃食的市井小民，二哥本該努力訓練，勇猛直前，馳騁賽場，揚名立萬的人，為什麼成為一個到處惹是生非的胡同小娃，我爸，本該文章錦繡，節節高升，雲淡風輕的老師，為什麼成為處處想占人便宜的人。” 　　閻解曠哭了，楊瑞平也哭了，閻埠貴也哭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改變你們，我隻是一個小孩，能力有限，我隻能活出自我，從今以後，我照顧好我媽和小妹。你們什麼樣我也管不了，也許等我長大了可以，但我還太小。” 　　閻解曠轉身打開房門，就看到哥倆趴在門邊上。 　　閻解曠徑直走出去，回去自己的倒座房。 　　閻家很靜，閻家很不平靜。 　　閻解曠為什麼這麼做，因為閻埠貴又貪小便宜，又讓步了，沒聽到後院的歡聲笑語嗎。 　　五五年春節四合院 　　開門迎新春，家家戶戶拜年。 　　前院開始了熱熱鬧鬧的的拜年，小孩子喜氣洋洋。 　　閻家小哥倆，在前院拜了一圈，想了想，拿著剩下的鞭炮出門了。 　　閻埠貴有點坐不住，正猶豫要不要到中後院拜年。 　　四九城的人們，還是人情世故在前的。閻埠貴詢問的眼神，望向楊瑞平。 　　楊瑞平平淡的說道：“你說出的話，沒幾天，你這時候笑臉盈盈去後院，是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閻埠貴知道，他想的膚淺了，他忘了自己的豪言壯語了，現在再看中後院的喜慶熱鬧，跟自己家沒有關係。 　　閻埠貴起身，說道：“我去給你燉個湯，小三拿回來的雞還有呢。”轉身出了裡屋。 　　楊瑞平樂了，抱起小妹逗弄著。 　　“該給孩子起個名字了。”楊瑞平在裡屋說。 　　閻埠貴想了想，說道：“這個妹妹，將是最小的一個，以後不生了，叫娣吧，閻解娣。” 　　這時候，門開了，閻解曠拎著兩盒奶粉，兩盒麥乳精進來。 　　“哪兒來的，這東西可不好買，還要票。”閻埠貴驚訝。 　　閻解曠說道：“我有票，就在百貨大樓買的，給你這是憑證，省得有人找茬。” 　　把憑證遞給老爸，閻解曠把東西拎到裡屋。 　　楊瑞平笑著說道：“還是我們家老三最聰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ｍ知道小妹不夠吃。” 　　“媽，我抱抱。”閻解曠說著伸出手去。 　　楊瑞平把閻解娣交給小三，閻解曠眉開眼笑，看著小妹，小妹也看著他。 　　“起名了？”“你爸剛起，叫閻解娣，說是最小的妹妹。” 　　閻解曠就哄著小妹，小妹跟他笑著，偶爾發出“咯，咯”的聲音。 　　“呦嗬，這就會叫哥啦。”閻解曠開玩笑的說。 　　裡屋暖意濃濃。 　　這時候，外屋門開了，一個人走進來。 　　“老閻啊，你這不對啊，你怎麼不去給老祖宗拜年，你還是老師，不知道尊老愛幼是我們的傳統美德嗎？”易中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閻埠貴在灶臺那一愣。 　　“你這不請自來是來質問我的？我都辭去三大爺職務了，我也說過四合院的事，我不參與，你怎麼咄咄逼人呢？”閻埠貴也怒了。 　　“看我家好欺負？看我家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老祖宗稱呼是封建舊朝的吧，你這什麼意思？用不用凈水潑街，黃土開道？” 　　“我說過少打擾我們家，我們隻想平靜的過日子，你是不是看我退一步不夠啊，你讓我退幾步？還是讓我們離開？” 　　“離開也可以，我這四間房都是私房，包括兩塊地，三千塊，不貴吧，拿錢我們搬家，行不行啊，一大爺？” 　　閻埠貴火力全開，易中海滿臉通紅，用手指指了半天，一甩手走了。 　　閻解曠給自己的老爸點個贊，楊瑞平已經樂的不像樣了。 　　小妹瞪著雙眼左右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