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槍擊嚇到的不僅是傑克。坐在旁邊沙發上的吉米也把手從大腿上的筆記本電腦上拿開，搖到頭上大喊“哦哦~”。 　　“吉米，安靜點。” 　　奧斯本低聲威脅地說。吉米看眼色悄悄地把手放下來。但是帶著非常害怕的表情，輪流觀察了奧斯本和傑克。 　　奧斯本又把目光轉向了傑克。 　　“請理解，博士。吉米本來就不是現場人員。吉米很想見你，所以我從寬處理了。這對吉米來說會是一次很好的經歷。” 　　吉米用雙手捂住頭。奧斯本看著吉米咧嘴笑了笑。 　　“你為什麼殺了艾倫？” 　　抓住肩膀的傑克氣喘籲籲地提高了嗓門。 　　“既然抓到我了，她可以救我了！” 　　眼淚從他的眼睛裡流了下來。 　　“因為抓到你了。” 　　“什麼？” 　　“我已經確保了你，現在不需要那個女人了。” 　　麵對意想不到的回答，傑克驚慌失措，奧斯本微微一笑。 　　“如果你沒被抓的話，那個女人還活著。” 　　傑克緊閉著嘴哽咽著。 　　“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想法自己被抓的，但那個女人是博士，是你殺的。如果你一輩子都沒被抓的話，那個女人也會按照自己的壽命生活的。當然在我們的監視下會有製約。” 　　“······.” 　　“但比起那樣死去，………………” 　　奧斯本把拿著遙控器的手往後一伸，指著屏幕接著說。 　　“也許活著會更好。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會和我們的一個特工墜入愛河結婚，生下孩子，幸福地度過餘生，不是嗎？” 　　“······.” 　　“因為不知道人生會如何發展。” 　　奧斯本再次嗤嗤地笑了。生氣的傑克試圖站起來。但是站在後麵的要員壓著肩膀，動彈不得。 　　“啊！我怕你會期待，所以告訴你，其他管理人員也都已經死了。英國、新加坡、以色列、德國的管理人員都死了。” 　　“你這個混蛋！” 　　傑克尖叫著想重新站起來。沒用的。無法戰勝壓在肩膀上的兩名要員。 　　奧斯本帶著嘲笑，默默地看著傑克罵人發瘋。不一會兒，疲憊的傑克喘著氣冷靜下來，他開口了。 　　“兩年前我第一次發現，聰明的吉米做了一件事。” 　　奧斯本把視線轉向吉米，但吉米仍然低著頭，雙手捂著頭。槍擊的沖擊似乎還在。奧斯本撅起嘴唇，又把目光轉向了傑克。 　　“雖然我很清楚，但我們不是一般的機構。非常特別。最精銳的人員，最新的技術，最新的信息………” 　　“······.” 　　“······還有巨額資本。” 　　“······.” 　　“所以我們的作戰幾乎沒有失敗。” 　　奧斯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傑克。喘著粗氣，傑克也回擊了一下。奧斯本繼續說。 　　“但是作戰開始一點點失敗了。要員、技術、情報、資金都沒有減少，這不是很奇怪嗎？” 　　“······.” 　　“當時我們推測這是不是俄羅斯或中國的乾擾。我擔心我們的組織是否暴露了。所以動員了所有現場人員。我把一切都反過來一一檢查了一下。一定要找到妨礙我們的機構在哪裡，給他們嘗嘗厲害。” 　　傑克仍然粗暴地呼氣，盯著他看。 　　“但是找不到線索。很奇怪吧。我們動員了所有的資源，卻連一根頭發的線索都找不到！” 　　“······.” 　　“我甚至想，好像現實中不存在的幽靈在跟著我們。” 　　奧斯本咧嘴一笑，挺起了腰。 　　“別嘲笑我。如果像博士這樣的科學家遇到解不開的難題，也會這樣的。因為如果做得不好，即使是很短一段時間也會想起算命先生或迷信。” 　　“······.” 　　不管那是有實體的組織，還是真正的幽靈，我們都必須找到，因為我們不是為了失敗而成立的組織。 　　“······.” 　　“那麼辛苦幾年也沒找到的東西，是我們吉米找到的。抓到幽靈了。是不是很棒的朋友，博士？” 　　他再次把目光轉向吉米。 　　“吉米，向你的偶像解釋一下你天才的工作過程。” 　　吉米仍然低著頭，默不作聲。奧斯本把目光轉向傑克，聳了聳肩。 　　“看來現場的經驗對吉米來說是個負擔。但他會挺過去的。因為他是我們的核心要員。總之！” 　　他喝了一口水，繼續。 　　“吉米找到的你們環保組織的人工智能係統。吉米稱贊它是‘新層麵的驚人存在’。” 　　奧斯本瞟了吉米一眼，接著說。 　　“總之，我一開始不相信一個環境團體會運用這種東西。但我知道什麼？如果是專家吉米的話，不就是這樣嗎？” 　　“······.” 　　“據說它在全世界的網絡上遊蕩。就像活著的生命體一樣。隱秘地，讓任何人都看不出來，就像幽靈一樣。我當時感覺到了。新時代的新間諜類型不就是這樣的嗎？” 　　“······.” 　　“對嗎，博士？” 　　傑克喘著粗氣盯著他看。 　　“請理解，我不像吉米那樣是專家，所以隻能這麼說。” 　　他再次拿著遙控器指著屏幕。 　　“從死去的那個女人開始。吉米好不容易找到了。事實上，我以為很快就能找到，但看來這並不容易。多虧了吉米，吉米被我罵了很多次。對不起，吉米。” 　　他看著吉米咧嘴笑了笑。默不作聲的吉米抬起頭來。與奧斯本對視後，他趕緊低下了頭。奧斯本嗤嗤一笑，把目光轉向了傑克。 　　“但是組織都是這樣的。隻有威逼逼迫，才能發揮最高的效率。” 　　“······.” 　　“一開始我以為不是環境團體，而是偽裝的間諜機構。所以我對死去的那個女人·····……” 　　“是艾倫！不是那個女人。” 　　奧斯本點了點頭。 　　“好吧，艾倫。” 　　傑克盯著看，奧斯本卻從容不迫地繼續說。 　　“我確保了艾倫，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受過訓練的特工。但最近不是可以從表麵上判斷的世界，不是嗎？我們應該仔細地做，不要把一切都虛度了。” 　　“······.” 　　“總之，我們用紳士的方法審問了艾倫……····……” 　　“嚇壞了吧！一邊拷問！” 　　傑克大喊大叫。同時，兩名特工在後麵再次按了按他的肩膀。 　　“艾倫什麼都不知道！我對你和你們的組織，OSS一無所知！我隻是純粹為了保護環境而工作！其他管理人員！知道嗎？他們都是善良的朋友！你這個混蛋！” 　　大喊了一聲，傑克瞪著他急促地呼出了一口氣。奧斯本屁股靠在桌子上，表情從容。 　　“別激動，多茨博士，對血壓不好。” 　　奧斯本露出討厭的微笑，接著說。 　　“我知道。還沒開始正式審問，艾倫就意外地滔滔不絕地說。我說有點奇怪。剛開始我想是故意的。我想這是想讓我們混亂的目的吧。” 　　“······.” 　　“但我很快就知道了。艾倫真的什麼都不是。他不是間諜機構的特工，而是真正的環保組織的誌願者。其他管理人員也一樣。” 　　他伸出右手食指接著說。 　　“一直以來，知道我們的存在並妨礙作戰的隻有你和他，新層麵的存在，人工智能係統，艾米。” 　　傑克咽下乾口水，瞪著他大喊大叫。 　　“但是為什麼都殺了！隻要殺了我就行了！” 　　奧斯本微微皺了皺眉頭。 　　“真的不理解嗎？還是裝作不理解？” 　　兩人再次打雪仗。不一會兒，奧斯本抬起了嘴角。 　　“天啊！真不明白。我就知道會這樣。” 　　他搖頭接著說。 　　“像你這樣的人隻看腳前移動。但我們會觀察路對麵、路那邊的情況。這就是你和我、你的組織和我的組織的區別。知道嗎？即使是0.1%，以後潛在威脅的因素也要提前斬草除根，才不會有後患。” 　　“別胡說八道！” 　　奧斯本嗤嗤地笑了笑，隨即露出真摯的表情。 　　“艾倫說。艾米是你創造的係統。初期其他管理人員也在幫助開發，但不知不覺艾米已經不需要包括你在內的其他管理人員的幫助了。變成了那種自我進化的存在嗎？對嗎？” 　　傑克沒有回答，而是盯著他看。 　　“不需要固定的服務器，也不需要將高度加密的數據自己碎片化，像粉末一樣到處飄散，無法追蹤，必要時重新團結在一起活動的………………我在你們領域，即使是非專家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 　　“但是我確實知道一件事。在一個領域工作很長時間的話，直覺這個東西就會很發達。” 　　他用食指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頭。 　　“艾米這個存在和核彈頭一樣危險。” 　　“······.” 　　“所以說，這是從國家安全的角度出發要解決的問題。就像是威脅世界和平的軍事武器一樣。讓一個環境組織運營那種危險的存在不是很危險嗎？因為這無異於小孩子在玩解鎖的手槍。” 　　“胡說八道，我們已經充分控製了艾米。” 　　“視野這麼窄！” 　　奧斯本再次搖頭。 　　“看，博士，我們不是擔心你或其他管理人員，而是擔心敵人想奪走偉大美國的地位。” 　　“······.” 　　“吉米既然找到了艾米的存在，就不能保證美國的敵人找不到，不是嗎？如果放任不管，被俄羅斯、中國乃至中南美毒品卡特爾的家夥們搶走的話？” 　　“······.” 　　不隻是美國的問題，簡直是全世界亂七八糟。 　　他把屁股從桌子上移開，邁出了腳步。 　　“你會認為我們是危險的組織吧？但你有從另一個角度想過嗎？我認為你創造的艾米可能比我們更危險。” 　　傑克沒有回答，盯著他看。 　　“這就是像你這樣的人的局限性。因為他是一個被崇高的理念所束縛，做著宏偉事業的高尚的人，所以很自豪。但實際上他隻是一個隻看腳下的事情，隻進行片麵思考的愚蠢的人。我完全不認為現在做的事情今後會產生什麼影響。善良行為的結果真的好嗎？” 　　“別想用胡言亂語說服我，艾米完全可以控製。” 　　奧斯本邁出一步彎腰。然後咧嘴笑了。 　　“如果管理人員都死了，艾米也會停止工作嗎？” 　　“······.” 　　“艾倫說，作為設計師的你就是這樣掛上安全裝置的。考慮到艾米的進化速度，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措施。吉米也有同樣的意見。” 　　“所以你要殺了我嗎？因為艾米很危險？” 　　你是故意裝純真的嗎，博士？ 　　“······.” 　　“如果我要殺博士的話，我不會費力地把他帶到這個地堡裡。如果在沙漠裡殺了他再扔的話，會很乾凈的。” 　　奧斯本帶著無語的表情搖了搖頭，笑了笑，然後又轉過身來。屁股再次靠在桌子的末端，慢慢地挽著胳膊。 　　“我查看了你的履歷。你在國防高級研究計劃局（DARPA，Defense Advanced Research Projects Agency）工作，還參與了國防部的全球信息支配實驗（GIDE）技術開發。” 　　“······.” 　　“還有一件事很引人注目。計劃局的人工智能係統特蕾莎是你的作品。吉米說特蕾莎的學習能力比艾米差，而且她貶低說這是一個手和腳捆綁的係統………………………故意的嗎？” 　　傑克沒有回答，找書苑 wwｗ．ｚhaoshuｙuaｎ.com 盯著他看。 　　“那我問你另一個問題，你們倆是克隆人嗎？” 　　傑克焦急地舔了舔嘴唇。 　　“吉米說很有可能是克隆人。雖然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在美國國防部的心臟上克隆了艾米的克隆人，但考慮到你和艾米一直以來事事妨礙美國利益的行動，你可以推測他們是為敵國設計了特雷莎。” 　　“你在說什麼？特蕾莎是根據國防部的委托設計的。” 　　“那麼特蕾莎是艾米的元祖嗎？” 　　“······.” 　　“還是相反？” 　　“······.” 　　“如果特蕾莎是元祖，你可以利用計劃局的最高機密信息創造艾米。這會帶來各種罪名，可以把你送到科羅拉多州的ADX佛羅倫薩（Administrative Maximum Facility佛羅倫薩，美國政府監獄），讓你在狹小的單人牢房裡像精神病患者一樣度過一生。” 　　“······.” 　　“雖然那裡很乾凈，但應該是地獄吧。不到一年就讓我殺了你。” 　　“······.” 　　“就算艾米是元祖也沒關係，因為我們無論如何都可以把你編成一個線人送到ADX佛羅倫薩。” 　　傑克提高了嗓門。 　　“別胡說八道了，說正事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艾米。” 　　“什麼？” 　　“我想要艾米。” 　　奧斯本露出牙齒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