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荒蕪,寸草不生,這是曹洋眼中看到的環境。 “那隻鬼手把我帶到了這個地方,看起來像是一處靈異之地,但卻沒有任何建築,也沒有活人,甚至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曹洋的腳邊,是剛剛那個犯人,他已經死了,不過曹洋活了下來。在他的身後空無一物,但卻有一個窗戶大小的框,那個框詭異的掛在半空,曹洋和這個死人就是從框裡掉下來的。 不過,這個框是單向的,隻能出,不能進,曹洋已經用鬼蜮試探過了。 “衛星電話的信號也受到不明靈異的乾擾,除了看時間外就沒別的用了。” 曹洋也不忌諱,直接坐在了那具屍體身上。 “鬼的規律有兩種觸發形式,直接接觸或是看到窗戶的情況下,鬼會殺人,並且把屍體通過窗戶扔到爛尾樓裡。而如果是通過鏡子或者其他手段間接接觸窗戶,鬼會把人扔進這個靈異之地,但不一定會死,不過這個人是被亡命牌給殺死的,並非是那隻鬼手。” “這麼看來,這隻鬼身上人為操控的痕跡就很明顯,當然也不排除這本身就是鬼的規律。” 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曹洋想到了前世看到的一本寫隊長沈林的同人,那本書裡有個打更鬼,也是每晚隻殺三十六人,這種程度的人員流失對一座城市來說還在承受範圍之內,但打更鬼顯然是民國遺老生前就做好的布置,已經在最大程度上減少傷亡。 思索間,曹洋的視線裡忽地出現了一抹白光,雖然模糊昏暗,但確實存在。 曹洋站起身來,卻發現周圍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條小路,小路的盡頭也正是那模糊白光的源頭。 “晚上九點,靈異之地發生了變化,有一條路憑空出現了。” 曹洋在心裡默默記下這些信息,靈異之地的兇險程度毋庸置疑,任何一絲冒犯的舉動都可能導致喪命,必須保持絕對的謹慎才行。 這條小路很窄,從曹洋的位置看向白光的源頭感覺並不遠,但曹洋一直走了十來分鐘卻始終離那白光還有一段距離。 “鬼蜮?” 能在無形之中改變距離和感知的,除了鬼蜮和王家古宅之外,原著中隻有一個人曾表現過這種能力:太平古鎮的劉老板。不過這個距離不是無限的,接著走了十分鐘後,曹洋已經十分靠近那光源了,而且隱隱能看到白光之後似乎有一棟建築存在。 “過去看看,就算是想要離開,估計也隻能前進不能後退了。” 望山跑死馬,看似很近的一段路,曹洋卻足足走了接近四十分鐘才到達。而那白光的來源是一盞燈籠,一盞孤零零的被掛在竹竿上的燈籠。 燈罩和燈火都是慘白的顏色,不同的是燈罩上留下了血手印,還有乾涸的血跡以及不明的黑色物質。在這些血跡之間依稀能看出四個字:太平客棧。 “太平客棧?” 曹洋的視線落在竹竿之後不遠處的一棟建築上。這棟建築以磚木結構為主,一共兩層。屋簷、門廊和窗欞都有精細雕琢過的痕跡,整體很像民國時期的風格。不過整棟客棧看起來年久失修,似乎已經荒廢很多年了,就連木門都已經敞開半扇,在陰風的吹動下發出“嘎吱嘎吱”的怪響。 客棧大門的屋簷下也掛著兩盞燈籠,散發著昏黃的光線,勉強能照亮門前石板鋪成的小路。 “這是要讓我進入客棧?” 曹洋一時間有些捉摸不透。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陰森森的,嚇死人了。” 突然響起的女聲引起了曹洋的警覺,其中還夾雜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聽起來不止一個人。 “我都不認識你,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接著又是一個不耐煩的男聲響起。 “這地方居然還有活人?” 曹洋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試圖躲進自己的鬼蜮中,但鬼蜮被壓製了,根本無法展開,不過隻是影響重力的話倒是能做到。 “喂,那邊的小哥,你知道這是哪嗎?” 一行四人出現在曹洋的視線裡,其中為首的女人竟主動向曹洋打招呼。見曹洋沒回應,女人還以為是曹洋沒聽見,接著又靠近了過來。 “小哥,你也是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嗎?” 終於,在兩撥人距離五米的時候,他們停住了腳步,那個年輕女子又沖著曹洋問道。而曹洋也終於看清了女子的相貌,這年輕女子正是任桂秀的女兒!曹洋在研究情報和走訪她家的時候曾多次看到過她的照片。 “你是任桂秀的女兒,羅沁?” 曹洋的語氣冰冷,他無法判斷出眼前四人究竟是人還是鬼奴,又或者說和黃崗村的村民一樣,早就成為了鬼的一部分。 “小哥你認識我?” 年輕女子明顯錯愕了一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沒想到對麵這個年輕男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但自己好像也不是什麼名人吧? “表情疑惑,情緒充足,能明顯感受到活人情感的存在,的確是活人。如果他們是跟黃崗村的村民性質一樣,那我也沒招了,隻能盡量不打破這種平衡。” 曹洋在心裡做出了初步的判斷,這個羅沁應該是活人沒錯,至於其他三個人是不是就有待考究了。 “你失蹤了,我是負責調查你失蹤案件的專員,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們三個應該是:陳宗濤、常一鳴和紀遠。” 剩下的三個人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分別點了點頭,證明曹洋說的都是實話。 “既然是調查專員,那小哥你能不能帶我們出去啊。我們幾個在這都走了幾個小時了,除了那看著就詭異的客棧沒進去,其他地方都走了個遍。我一個女生,跟他們三個男生在一起還怪害怕的。” 羅沁用撒嬌的語氣沖著曹洋說道,旁邊三個男子則是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表示他們根本沒心思考慮這種事。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但接下來你們最好聽我的指示行動,如果誰有什麼異議或是擅自做出出格的舉動,那可別怪我的槍不長眼。” 說著,曹洋從口袋裡拿出了那把手槍,槍口對著幾人,直接威脅道。如果他們真是活人,能乖乖聽話那樣最好。 但如果不是,他們中任何一個無心的動作都有可能讓目前看似穩定的平衡被打破,曹洋不允許有蠢貨在這種時候給所有人帶來不必要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