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Angel爬到椅子上從最上麵的櫃子裡拿出一個吉他盒。 棕色亮色的盒子一看就有厚重的感覺,這是一款雅馬哈 YAMAHA LL86 CUSTOM,我一拿出來就愛不釋手,它是雙色麵板,響孔周邊有道半弧狀的黑印標記,我試了下音,這款吉他的低音特別寬,吉他的音色如絲般順滑,從低音的深沉到高音的尖銳,每一個音符都充滿著力量和情感。 “喜歡嗎?”Angel笑吟吟地問我。 “喜歡,代我謝謝阿姨,不過這款應該很貴吧”, 我高興中透著惶恐,作為玩音樂的,沒有不喜歡一把好琴,但這樣一把頂配的好琴價值不菲,又不知道怎麼回報別人,心裡有些矛盾。 “這沒什麼,你以後也可以送她禮物,就不用這麼見外吧!” Angel微紅著臉似笑非笑。 “嗯,也對,下次去香港看送個什麼禮物給阿姨”。 我笑著回道,但心裡隱隱有點憂慮,她送的禮物估計也不便宜,再想起那天她媽媽坐的車,她的家庭應該不簡單,我感覺到了壓力,但事已至此,也隻能順其自然了,未來誰知道呢。 “禮物不看價值,最重要合適,到時我們一起去挑個合適的就好,相信到時候媽咪隻要知道是你送的都高興。” 聽著Angel的善解人意,我點了點頭。 “阿哥,你看下內側麵板。”Angel湊近我提醒道。 我轉過來一看,在右下角有一行金色的細點組成的字,在淡黃色的麵板上不容易發現,寫的是Angel&Edmond,是我與她的英文名。這真是一份特別的禮物。 “對了,房東,今天發工資了,我交房租。”我笑著將工資那個信封交給Angel. “這麼好,我說我今天心情這麼靚,原來有錢收。” Angel一把接過來,打開後快速點了遍,然後數了1800元遞給我,其他錢直接裝進自己的包裡。 “收數分帳,搞掂。”她一臉的開心。 “你這個房客這麼誠信,第一次收房租,附送香吻一個”。然後伸手勾住我的脖子.... 當我們趕到南都時,他們都已經到了,剛好在與Jeff之間空了兩個位置,我與Angel坐了下來。 “哎喲,Angel你與Edmond住一起的嗎?點會一齊過來呀。”Eric開玩笑道。 “係呀,我地拍拖呀”。Angel對著Eric做了個鬼臉,其它人心照不宣笑了起來,我留意到Jeff笑得有點勉強。 “其他人都識?,那位是Jeff,Jeff,這是Edmond”,Angel給我與Jeff做了介紹。 “Hi Edmond”.Jeff主動與我握了下手。 “Hi Jeff“. “Edmond,你都係WS工作係嗎”? “係呀,你呢”。 “我現在還在讀書。” Angel端起酒杯拉了我一下,我也趕忙舉起酒杯。 “大家好,今日聚會係因為我明日要返去讀書了,我好多謝俾我這個實習機會,同埋多謝大家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Cheers”! 大家一起喝了一口。 這樣大家在悠閑的氛圍聊了起來,又因為Angel即將離開,所以與Angel還有Jessica聊得火熱,不時Jessica與還往我這邊看著。 當我在南都與他們一起正吃著飯時,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哪位?” “阿維,我是蟲哥,你現在在哪裡?” “我現在在沙灣吃飯呢,你吃了沒有?” “我一會過去找你,我吃過了,對了,我到時去紅太陽,你吃完了去找我,你知道紅太陽吧?” “知道,我吃完飯過去,你大概多久到”。 “半個小時,我現在在橫崗”。 我與蟲哥認識有一段時間,那時我在新生勝華電子工作,那時經常有對老夫妻來我們廠門口撿破爛,經常看到他們為了一個瓶子在旁邊徘徊等別人喝完,那時因員工宿舍在工廠內也經常有員工把飲料瓶隨意丟棄在廠區內,因此我與保安說每天上班期間允許他們進去撿瓶子,因為我們廠有近六百人,所以每次他們就能撿不少瓶子,我還曾經送給那老頭兩雙舊鞋,後來的閑聊中知道老夫妻是新生本地人,這讓我很奇怪,要知道本地人靠土地建工業區每年分紅都不少,我一直以為他們是外地的因為年齡大找不到工作才乾這個的。 老夫妻姓陳,家裡生活也過得去,但僅有的一個兒子不學好,整天打架鬥毆,而且整天在外麵小混不回家,當地人都找到家裡,沒辦法隻能賠錢,後來事鬧得越來越大,打斷腿斷手都有幾次,連累唯一的女兒一起幫著賠,賠多了後來女婿堅決要求離婚,女兒也跑去香港不回來了,老夫妻就想著多賺點錢爭取還些給離婚的女婿,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因為兩人離婚都沒有結婚,希望能挽回讓他們復婚,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因此每次碰到都會打下招呼。 我那時也沒什麼愛好,剛從麗江回來,下班就沉迷打臺球,甚至與陌生人賭球,整個人還在修復狀態有點破罐子破摔。 有一次與人打球賭大了那人欠我一千元不想給,我那時也不怕事,兩人爭執中那人找了幾個人來找我麻煩,後來是蟲哥當時幫了我,然後我倆就經常一起打球,那時我在新生,隻要他回來必然大部份時間是與我打臺球。 後來他才告訴我他是老陳夫婦的那個兒子,他們已不認他這個兒子,他給錢或買東西給他們都不要,嫌他不學好,他認識我後就托我幫他盡點孝,但因我與老陳也是泛泛之交,也隻是逢年過節買點禮物,如果給錢他們是堅決不要。 我有時候也納悶,這麼本份的夫妻怎麼有個這麼跳脫的兒子,後來才聽當地老人說也不能光怪蟲哥,小時候因為父母老實沒有少受鄉鄰的欺壓,而少時的遭遇也造成陳浩暴戾的性格。 當我們吃完飯時,我提議去紅太陽坐會,大家欣然同意。 我們進來時,我就看到大廳正中蟲哥與四個人在中間坐著,他今晚比較沉靜,我進來時他也隻是有個微不可察地點頭動作,我有點奇怪,這不像是他平時的風格,但因為他旁邊有人,我想可能他顧忌著什麼。 我們依然是在二樓那個臺,李申奇又來與我們喝了幾杯酒,然後讓我上臺唱幾首歌。 我問悠悠唱什麼歌,她選了首老歌鬼迷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