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本七色,非白,目僅能白,以為白。心本萬念,非黑,人以為黑,故黑。遠景受光所投射,折至近,目所能止,故以為近,是為蜃樓。 “啪嗒!”檔案室的門被輕輕打開,小李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陳聞。隻見陳聞坐在地上,雙目無神,麵色凝重,仿佛丟了魂一般。 “陳隊……你……你怎麼啦?”小李看到陳聞的模樣,心中一驚,趕忙快步走到陳聞身旁,俯下身,輕輕的把手搭在陳聞肩上,“陳哥,你怎麼啦,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正所謂女人最會安慰人,小李並沒有問陳聞因為什麼傷心,也沒有說所謂“不要傷心啦,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之類的話。因為她知道,一個男人,一個成熟的男人,能成這個模樣,要麼是家庭蒙受不幸,要不就是三觀認知收到了震撼。而無論哪一種情況,都不是一個外人,繼續無關痛癢的場麵話能夠幫助他走出來的,反而很可能在鬱結難消的情況下,將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所以,她隻是給了他一隻手,一隻搭在肩膀的手。卻能給他一種肢體上的陪伴感,能幫助他緩解心中的感受,雖然可能解決不了問題,但能夠幫助他緩解心裡的壓力。而這,已經是一個外人所能做到的極限了。須知,任何的行為,一旦越界,就會變味。而對自己身份的過度預估,將自己看待的過度重要,是驕傲自大的原罪,而這種情況常出現在現代男性身上,這也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舔狗”、“小醜”出現,本質都是對自己身份的錯誤認知。“你在別人心裡其實沒有那麼重要。”這句話不論在哪個時代都是真理,都很現實,也很傷人。 “我沒事……沒事,我隻是有些事情想不通……”陳聞搖了搖頭,迷茫的說著,手上還攥著雪女案的卷宗。小李撇了一眼,立馬明白了問題的結癥,還是雪人案嘛,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緣由,但是可以用一種曲線救國的方式,這也就是所謂語言的藝術。 “陳哥~怎麼啦?還在為雪人案的事情發愁呢?”一邊說著,小李再仔細看了一眼卷宗的內容,是屍檢報告,於是便假裝好奇的問,“陳哥,屍檢報告結果出來了呀?我怎麼都沒看到過呀,是怎麼回事啊?你給我講講唄?” “也沒什麼,是勒死的。”陳聞低聲說,“隻是,剛剛那個人的話,讓我有點在意……”他自顧自的接著說:“他是來找方哥的,但是方……方哥不敢見他,而且他也說了死者是被勒死的,而死者正好是被勒死的……這……這會不會……” “噗嗤,陳哥,你好可愛呀。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呀……哈哈哈”小李聽完不禁笑出了聲,再看著陳聞驚愕的神情,更是放聲大笑,“陳哥呀,那天那麼多人都看到了屍體,死因也不難猜吧,就因為他是來找方隊的,然後方隊沒見他,兇手就是方隊了?哈哈哈哈……陳哥~你也太敏感了吧,哈哈哈……”小李笑個不停,但在放聲的大笑中,眼底卻不知不覺的閃過一絲寒意。 “也……也是哈……哈哈哈哈哈……是我太敏感了哈。”陳聞有些尷尬的撓撓頭,趕緊收拾好卷宗,也不再去想,起身走了出去。隻留小李一個人坐在地上,拿出手機,不知道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