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勞改犯的兒子(1 / 1)

我一聊天就喜歡喝酒,不一會兒,半罐子酒都被我喝光了。   漸漸地,我感覺腦袋越來越沉,腦袋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轉過身來,細心地為我扣上外套的扣子,輕聲說:“困了吧?我們回家。”   我迷迷糊糊地嘟囔著:“嗯,回家。”   然而雙腿卻像失去了力氣,站都站不起來。   我聽到他嘆了一口氣,我說:“你別嘆氣,要開開心心的,你笑起來……才好看。”   他又輕笑了一聲,把我背起來,緩緩往山下走著。   第二天我醒來天光已大亮,拉開窗簾,遠處的山巒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朦朧的畫卷。家家戶戶的炊煙在晨光中裊裊升起,彌漫著特有的煙火味,村莊裡的雞鳴聲、狗叫聲、牛羊的叫聲,都在寧靜的鄉野中回蕩,一切充滿了生機。   顧義在院子裡叫我:“下來吃飯了,吃完飯帶你去逛廟會。”   鄉村的春節,最熱鬧的地方就是廟會。吃過早飯,村民們就紛紛湧向廟會,穿著盛裝,三五成群地說笑著。廟會上張燈結彩,搭著五顏六色的棚頂,布置得喜慶熱鬧。   攤位上擺滿了誘人的小吃,糖葫蘆、糖畫、炸糕、糯米糍等美食散發著令人垂涎的香味。孩子們在遊戲攤位前興奮地玩耍,射擊、釣魚、抓娃娃等遊戲讓他們樂此不疲,歡笑聲此起彼伏。   我和顧義悠閑地逛著,品嘗著各種特色小吃,手中的小吃多得兩隻手都拿不下,顧義便幫我拿著。我買了一串糖葫蘆,咬下一顆,酸甜滋味溢滿口腔,我伸到顧義嘴邊,他也咬下一顆。我們繼續逛向下一個攤位。   在抓娃娃機前,我全神貫注地玩了許久卻一無所獲。顧義看不下去了,把我拉開後親自上陣。他用五個硬幣抓到了一個手工編織的獅子王。在我崇拜的目光中,他大方地將獅子王送給了我。我用紅繩在獅子王的脖子上係了一個蝴蝶結。   我們還玩了射擊遊戲,不過我總是打不中目標。顧義悄悄告訴我,老板調整過遊戲設置,一般人都打不中。聽了這話,我也就釋懷了。   廟會上還有各種表演活動,舞獅、舞龍、雜耍、相聲小品等精彩紛呈。我們邊看邊走,盡情享受著這份喜慶和溫馨。   我們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裡有一位老人在刻木雕。他麵前的小攤上擺放著一些精致的木頭人偶,眉眼生動傳神。攤位旁的背簍裡還有一些未完成的半成品,隻有雛形,沒有刻上眉眼。   我拿起一個人偶驚嘆道:“哇,刻得真好!你看這眼睛真的好傳神!”   老人笑嗬嗬地說:“姑娘,要不要選一個?十塊錢一個。”   我拿起背簍裡的一個半成品問:“可以現場刻製嗎?”   老人答道:“當然可以,但需要等一會兒。現刻的話價格要貴一些,三十塊錢一個。”   “那就幫我刻兩個吧,一個男的一個女的。”   “好的,稍等一下啊,姑娘。兩個算你優惠價五十塊。”老人爽快地說。   老人從背簍裡挑選出兩個人偶雛形,一個是短發一個是長發。他仔細打量了我和顧義後便開始專注地刻製起來。他的雕刻手藝非常嫻熟,那把雕刻刀在他手中飛舞著。木質的清香縈繞在鼻端,人偶逐漸在他手中成形。   我把這兩個酷似我和顧義的人偶拿在手裡把玩。老人的手藝超群,連我的發絲飛揚的形態都被他捕捉到了;而顧義抿著嘴不茍言笑的樣子也刻得非常傳神。   我對著兩個人偶說:“好了,給你們取個名字吧。你叫小曦,你叫小義。你們以後就是好朋友了。來,握個手認識一下。”   顧義輕笑一聲:“你幼不幼稚?”   逛完了熱鬧非凡的廟會,我們來到了莊嚴肅穆的大佛寺。這座釋迦牟尼佛像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南宋時期,歷經風霜,仍然屹立不倒。遠方的鐘聲與僧人們的誦經聲交織成一曲寧靜的樂章,引領我們踏上石階,向著那屹立在絕壁之上的大佛寺前行。   展現在眼前的大佛寺,重簷鬥拱,色彩鮮亮,與周圍的林木蔥蘢、嵐霧繚繞相映成趣,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絡繹不絕的香客們虔誠地祈願著,我們也加入了他們,為心中的信仰燒香磕頭。   寺院的左側,一棵幾人環抱的大樹靜靜地屹立著,上麵掛滿了祈福的紅繩和小木牌。我看到有兜售小木牌的攤位。我們買了兩塊小木牌,他埋頭寫字,我探頭去看他的,他伸手捂住:“不能看,看了就不靈了。”我在我的小木牌上寫“顧義天天開心”,然後小心翼翼地掛在了樹上。   我們繼續漫步在寺廟中,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歷史的痕跡和歲月的沉澱。這一天,我們走了很多路,雖然有些累,但心中的滿足和快樂卻無法言喻。   我們下了山往家走,遠遠地就看到顧義家的院子裡有人,是前天幫我帶路的許奶奶來了。許奶奶笑瞇瞇地把我拉到一邊,神神秘秘地塞給我一個紅包。我立即推辭,許奶奶說:“娃,快收著,小義家這是第一次有姑娘來,家裡的長輩應該給見麵禮的。”   我猜許奶奶這是誤會了,以為我是顧義的女朋友,但是不知為什麼,我不反感這個誤會,也並不想解釋。   許奶奶見我推辭,故意板起臉說:“你不收就是嫌棄奶奶,嫌棄我們小義。”我隻得收下。   許奶奶走後,顧義問許奶奶找我乾嘛,我說:“許奶奶想我了,過來看看我。”   顧義不信,“許奶奶這才是第二回見你吧?”   我驕傲地說:“是第二回呀,但誰叫我那麼可愛呢?”   大年初三,陽光明媚,顧義說要帶我去釣魚。我們來到他家鄉附近的一個大水庫。水庫被群山環繞,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   我們帶了小桌子、小椅子,還有各種各樣的零食。顧義熟練地支好魚竿,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我停不下來,一會兒去看看魚竿,一會兒去吃東西,顧義釣了好幾條魚,我一條也沒釣上來。   我有些泄氣,顧義跟我講釣魚的技巧,怎麼樣投餌,怎麼調整浮漂,怎麼感知魚咬鉤……正說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起初我以為也是來釣魚的,並沒有太在意。可是我卻感知到顧義微妙的變化,他顯然是認識來人的,並且關係並不怎麼友好,因為他身上的鬆弛感蕩然無存,身體緊繃進入防禦狀態。我不由地也緊張起來。   那三個人走近了,皮膚黝黑,身材壯實,可能是由於常年乾體力活的緣故,顯得比實際年齡年齡大。   其中一個身穿黑衣服的男人怪裡怪氣地叫了一聲:“喲,這不是顧義嗎?”   顧義沒有說話,目光卻變得淩厲。   另一個紅衣服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玩味的眼神放肆地打量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誰呀?女朋友?長得不錯,難怪就瞧不上我家阿如了。”   顧義把我拉到身後,說:“說話注意點,我和阿如隻是同學關係。”   紅衣男人不屑地冷笑道:“哼,同學關係?同學關係你把她迷得五迷三道的,又跟她說你這輩子都不談戀愛不結婚?她差點哭死你知道不?我就這一個妹妹,你敢跟我妹耍流氓,我這兩年沒碰著你,碰著你我早特麼弄你了!”   這時,一直沉默的高個男人上前一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陰狠:“小葉嫁給了我,心裡卻還在念著你,見到我就拉著個苦瓜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搞得老子心頭膈應得慌,你說,這筆賬要怎麼算?”   顧義沒有說話,但我感應到了他克製的憤怒。   紅衣男人說:“什麼這輩子不談戀愛不結婚,都是你玩弄女人之後的托詞,你特麼純粹就是個人渣!你以為有兩個臭錢,給村裡修修路,你就是個好人了?我呸!”   黑衣男人出來打圓場,“顧義,咱們兩個村子挨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其實這也沒多大事,這兩位也是心裡頭不爽,要不,你意思意思,就當請我們兄弟幾個喝頓酒,這事就過去了,我們知道你是乾大事的,有錢,那幾個飯錢也不看在眼裡,怎麼樣?”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說:“我聽明白了,你們一個的妹妹,一個的老婆,都曾經喜歡顧義,又都被顧義拒絕了。那是她們自己的問題啊,她們拿得起放不下,關顧義什麼事呢?顧義沒有拒絕的權利嗎?”   我又說:“如果隨便跑出來一個女人說喜歡你要嫁給你,你就必須要娶她,不娶你就是人渣,你同意嗎?你們這就是強盜邏輯。現在,你們還以此為借口,想要敲詐勒索,你們是在犯罪知道嗎?”   高個男人不屑地笑了起來:“喲嗬,這小嘴叭叭的,還挺利索,我喜歡。顧義,你舍不得給錢,不如讓你女人陪我玩玩,小葉的賬我們就一筆勾銷?”   我手裡的蘋果瞬間出手,狠狠砸在那個高個男人腦門上。幾乎同時,顧義踹出一腳,高個男人嚎了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   高個男人掙紮著站起來:“動手是吧?那就不用廢話了,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