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用一句“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向你匯報”來回應她,但看到她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我改變了主意。我坦然承認:“不,不是喜歡,是愛。我愛顧義。” “你!不知羞恥!” 我笑了:“你天天想著往顧義身上貼,你知道什麼是羞恥嗎?” 她恨恨地說:“可是是我先認識義哥的。” “愛情沒有先來後到。他不愛你,你上輩子就認識他也沒用。” “我早就看出來你對義哥有想法,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義哥,你都得到那麼多了,為什麼非要和我搶呢?” “顧義他是一個人,他有權利選擇愛誰,不是你先看上他就必須屬於你。” 陳楠眼眶開始泛紅:“陳曦,我知道你恨我,因為我和爸相認。現在你故意和我搶義哥,想報復我。你這樣不僅傷害了我,也傷害了義哥,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陳楠的話怪怪的,她的情緒從霸道、憤懣到哀求、楚楚可憐轉變得如此之快,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無意間,我看到茶水櫃的玻璃反射出門口的顧義身影。我瞬間明白,陳楠這是說給顧義聽的。她想傳達的信號是:我喜歡顧義並不是真心的,隻是在和她爭。這拙劣的手段,是宅鬥宮鬥的電視劇看多了吧,簡直可笑至極。 我直接戳穿了她:“陳楠,你這些手段別在我麵前玩,級別太低根本不夠看。我不會按你設定套路走。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明確告訴你,我愛顧義,是真心的、純粹的愛,不摻雜任何雜質,我理解他,信任他,尊重他。” 陳楠驚慌地看向顧義,臉色蒼白。她瞪了我一眼,轉身跑出了茶水間。 顧義看著我,眼神依然保持著那份疏離。然後,他也轉身離開了。我注意到他的耳朵尖微微發紅。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顧義表麵看起來冷漠,沒想到那麼不禁逗,被我幾句話說的耳朵都紅了。 這時,我的電話突然響起,是一個客戶打來的。他臨時想調整一下方案,約我見麵討論。於是,我拿起包匆匆趕去與客戶見麵。 剛走了半路上,卿女士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告訴我,陶簡今天回錦城,她和陶叔讓陶簡給我帶了些東西過來。 這頭電話剛掛,陶簡就來電話了,說是到了我公司樓下,聽說我出去有工作,他就說他反正也沒事,就在樓下咖啡廳等我。 當我與客戶見麵調整完方案後,我匆忙趕回公司樓下。遠遠地,我看到陶簡坐在玻璃窗前。他穿著一身休閑裝,正打開筆記本電腦忙碌著。看到我回來,他朝我揮揮手,又繼續工作了一會兒才合上電腦。 “看你神采奕奕的樣子,完全不像失戀的人啊。卿姨和我爸還擔心你呢,特意派我來慰問。”陶簡認真地打量著我,“真的失戀了?” 我故意裝出可憐的樣子,“可不是嘛,剛表白就被拒絕了。” 陶簡好奇地問:“這哥們是何方神聖?麵對又美又聰明的你都能拒絕,真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現在怎麼辦?想讓我怎麼幫你出氣?” 我笑著回答:“有啥氣可出啊?他就是個工作狂,我沒事。你看,我照樣能吃能睡,開心得很。他拒絕他的,我愛我的,不矛盾。” “喲,這心胸非一般人可比。”陶簡嘆了口氣,“你還是裝裝傷心的樣子,讓我有點成就感嘛。大老遠給你送慰問品過來。”說完,他拍了拍旁邊的大包。 我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卿姨和我爸給你做的好吃的唄。”陶簡笑著說,“我爸親手做的點心,說實話,我爸對我都沒那麼上心過,一聽說你難過,馬上去給你做好吃的。我都吃醋了。” “誰叫我這麼可愛呢。”我故意氣他。 接著,陶簡給我講卿女士和陶叔每天的生活。他們一起去學做泥塑、帶上鍋碗瓢盆去山上做飯……聽得我羨慕不已。 他又打開手機給我看阿金的視頻:“你看阿金,可好玩了,那天它打翻了茶臺,我就不準它玩飛盤,結果它趁我不注意,把飛盤藏到鞋櫃裡,還拿卿姨的拖鞋蓋起來,它以為我找不到,其實我早看見了,哈哈哈……” “還有,它跟著我們去公園,公園裡有個圓圈,它就鉆那個圓圈,跳過去再跳過來玩得不想走,你看,它傻不傻?” 我把腦袋湊過去,看著阿金的傻樣,我們樂壞了。 我正笑得樂不可支,發現陶簡盯著我身後,表情有些怪,我回頭一看,顧義正麵無表情地看著陶簡和我。 顧義淡淡地說:“你跟我回家一趟,去取一些東西。” “我的東西都拿走了,還有什麼要取的?”我有些疑惑。 “有一些書,你帶回去多看幾遍。平時工作的時候也可以作為參考。”他堅持道。 我覺得單獨跑一趟太麻煩,何況那些書我都看過了,而且我還得請陶簡吃飯呢。於是我說:“那你明天上班給我帶來不就行了?” “明天我要去朗譽,不過來。這幾天都不會過來。”他很堅持,似乎我不去拿他就不罷休的架勢。 陶簡看著我們,然後提議道:“要不你去拿書,我們下次再約?” 我略感遺憾:“我還說我們一起去吃火鍋呢,我知道一家特別好吃的店。” “沒事,我下次休息了再來找你,請你吃火鍋。”他遞給我那一大包東西,“這個你帶回去,記得放冰箱啊。” 我隻好答應:“好吧,你開車慢點,到了給我發個信息。” 顧義沉默地望著我與陶簡的互動,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他的車停在路邊。 我和陶簡也走到了外麵。 陶簡湊過來問:“這位就是那誰?柳下惠先生?氣場蠻強的。”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樂不可支地伸手要打他:“去去去,別亂叫!”陶簡笑著躲開。 顧義聽見笑聲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總覺得那眼神裡包含著警告的意味,我不由斂了笑容。 陶簡搖著頭,一副惋惜的表情:“完了完了,你這是被死死拿捏了呀!” 我嘴硬道:“你看我是那種隨便被人拿捏的人嗎?” “切!”他不屑道。 我朝他揮手道別,然後快步上了顧義的車。 一路上,車廂內都彌漫著沉默的氣氛。終於,他打破了沉默:“你們認識多久了?” “啊?”我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隨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陶簡。 “哦,你說陶簡啊?也就十來天吧。”我隨口回答。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他卻突然開口:“認識多久了?” “啊?”我一時沒明白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隨即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陶簡。 “哦,你說陶簡啊?也就十來天吧。”我隨口答道。 “我下午出去時看到他和另一個女孩在咖啡廳,舉止比較親密。”顧義沉思片刻後繼續說,“那個女孩告訴我,他們是剛認識的。” 他這句話裡頭有很多奇怪的點,那個女孩和顧義認識嗎?她又為什麼會告訴顧義她和陶簡剛認識呢?但我的注意力都在陶簡身上,沒有去深究那些問題。 我點頭贊同:“他的確很受歡迎,性格很好,女孩子很容易對他有好感。” 顧義突然扭頭盯著我,語氣有些古怪:“選男朋友時要睜大眼睛,前男友彭飛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我說:“什麼前男友,我可沒承認,就是個跟屁蟲。” 說完我才意識到顧義誤會了我和陶簡的關係。難道他今晚的異常表現是因為在吃醋?這是不是代表他喜歡我呢?我的心頓時幸福地冒著粉紅泡泡。 我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直接問道:“你那麼在意我跟其他男人的交往,你是喜歡我嗎?” “不是。我怕你上當受騙,老師再被你氣出個好歹來。而且你現在負責風馳,戀愛腦不適合做管理。”他乾脆利落地斬斷了我的綺麗幻想。 我無視顧義的話,扭頭看向窗外。車子緩緩停在湖畔森林,我沒上去,讓他幫我把書拿下來。他拿袋子裝好了書,又說送我回公寓,我也沒有拒絕。送就送吧,還省下打車錢呢。 我們正要出發,隻見老陳從花園的小徑走來,他看到我們,揚手招呼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