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怒地吼道:“我知道了!你喜歡她對嗎?所以你才不顧一切地維護她!打著為公司好的旗號為她遮掩!你們是一丘之貉!你以為你刪掉了那段監控錄像我就沒辦法了嗎?我現在就去老陳麵前和她對質!我不信她一點破綻都沒有!” 顧義卻迅速起身抓住我的手腕,“陳曦,別去!” 我想甩開他的手,但他抓得很緊。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哀求:“陳曦,別去好嗎?就當這一切是我做的。” 我難以置信地聽著他的話。他要替陳楠背鍋?這是多麼濃烈的愛才能做出來的呀!他竟然為了她在哀求我!我的心劇烈地顫動著,仿佛被鈍刀一刀一刀地割著,痛不欲生,卻不肯給個痛快。 我咬緊牙關掰開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顧義,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說完,我轉身沖出辦公室。之前一直強忍的淚水此刻洶湧而出。 我沖下樓,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跑。直到再也跑不動了,我慢下腳步,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周圍傳來店鋪的音樂聲,攤販的叫賣聲,說話聲,笑鬧聲,望著周遭的熱鬧,我似乎被隔離在了這個世界之外。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同一片枯黃飄零的樹葉,在冷風中顫抖。我抱緊了自己,試圖抓住一絲溫暖,卻無濟於事,我隻覺得自己顫抖得更厲害了。 聞到飯菜的香味,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我循著香味走進了一家小飯館,麵積不大,擺著七八張桌子,此時已過了飯點兒,裡麵沒有客人。老板娘在吧臺前算賬,看我進去忙招呼我坐,問我想吃什麼,我說了聲:“給我隨便炒兩個菜。” 老板娘朝後廚報了兩個菜名,又忙著給我上茶。 我朝吧臺一指,說:“我來一瓶那個。” 老板娘拿了一瓶青梅酒過來,我說:“不是這個,是旁邊那個。” 老板娘熱心地說:“姑娘,這個青梅酒適合女孩子喝,口感酸甜,後勁小,不傷身。你說那個太烈了,還是這個好。” 我搖頭,堅持說:“不,就是要烈的。” 老板娘無奈地幫我換了酒,回到吧臺繼續去算賬,不時抬頭看看我。 菜很快上來了,我把酒倒上,一口酒下去,那強烈的灼燒感讓我差點繃不住,仿佛一股灼熱的火焰從喉嚨一直燒到胃裡,這股熾熱的感覺讓我有些難受,難受過後卻又帶著一種奇妙的刺激感,讓我心頭的痛楚得到了一絲緩解。 我又喝了一口,也許是這酒太辣,辣的我眼淚都出來了。 老板娘笑著說:“姑娘,這兩道菜是我們店裡的招牌菜,其他地方可吃不到,我們師傅手藝很好的,你快嘗嘗看。” 我點點頭,此時的我像個被困在黑夜裡孤獨的靈魂,獨自漂浮在冷漠的夜色中,一點小小的善意都會讓我感動不已。 我一杯一杯地喝著,老板娘走過來勸慰我,我卻聽不見她說了什麼,周圍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所有的聲音和色彩都伴隨著我心底的痛楚消失在一片虛幻之中。 後來,我似乎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帶著我熟悉的氣息,我本能地朝他的方向靠了靠,窩得更深,想汲取更多的溫暖,後來我就在那熟悉的氣息中睡著了。 我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我睜開眼睛,有種不知身處何地的恍惚感,腦袋痛得像被一個巨大的錘子敲擊過。我動了動,才看清我睡在我公寓的床上,顧義趴在我床邊沉睡著。我的動靜驚醒了他,他抬頭,雙目赤紅,他問我:“醒了?頭疼嗎?想吃什麼嗎?” 我的腦袋卡頓了好一陣才恢復過來,我記起了昨天發生的糟心事,抓起枕頭朝他丟去,並出口罵他:“無恥小人,誰讓你到我家來的?你給我滾,滾去捧陳楠的臭腳吧,別在我跟前晃,汙了我的眼睛!” 一出聲,才發現我的聲音沙啞,喉嚨疼的快要撕裂一般。 他擰開保溫杯遞給我:“先別說話,喝點水。”被我一把揮開,水撒了他一身。 “你滾,不要你管!”我作勢要下床打他,卻雙腿一軟,摔在了地上,疼得我渾身的骨頭都似乎要斷裂。 他立即回身來抱我,把我往床上放,我就勢拚命把拳頭往他身上錘,將他的胸膛錘得“咚咚”地響,他把我放在床上,捉住我的手,說:“你今天休息一天,別去上班了。” 我用腳踢他,“你給我滾!” 他按住我的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起身走了,聽到關門的聲音,我扯過被子蒙住了自己。然後我又一掀被子坐起來,沖門口喊道:“我家是菜市場嗎,你們誰想進來就進來?” 我氣哼哼地起床,胡亂梳洗一通,到市場叫來了換鎖的師傅把門鎖換了。 我走進公司,發現大家都已經到了。陳楠坐在前臺,我走到她麵前,直視著她的雙眼。 “陳楠,你被開除了。”我說,“現在、馬上、立刻離開公司。” 陳楠瞪大了眼睛,氣憤地質問我:“你憑什麼開除我?你以為你是誰?你把爸和義哥放在哪個位置?” 我深吸一口氣,回答道:“憑如今我才是風馳的負責人。如果你不服氣,就把老陳和顧義叫過來,也好讓大家都看看你到底做了什麼。” 陳楠滿臉不服,卻也透出幾分心虛。她收拾好東西,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同事們紛紛圍上來詢問情況 我揮手把他們都趕回去乾活了,並讓楊舟重新招聘一個前臺。 走進辦公室,我立刻埋頭於工作,試圖用忙碌來驅散心中的煩悶。然而,顧義的話語始終在我腦海中回蕩,讓我無法集中精力。委屈與憤怒交織在一起,將我淹沒在低落的情緒中。 為了擺脫這種情緒,我瘋狂地工作。手頭的工作完成後,我繼續處理後續的任務,並為團隊製定了新的目標和任務。同事們的抱怨聲此起彼伏,但我毫不理會。 接下來,我與所有客戶進行了溝通,確保合作順利進行。同時,我還製定了一個培訓計劃,旨在提升團隊成員的專業水平和工作積極性。 此外,我還仔細審查了楊舟遞上的財務報表,對財務計劃進行了修改,並加強了成本控製。完成這一切後,我與媒體機構、供應商和其他合作夥伴進行了聯係,以維護良好的合作關係。 我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人,現在我一拉開辦公室的門,整個辦公區都屏氣斂息,生怕我又給他們加任務。 薑宇仗著跟我關係好,開始禍水東引:“老大,你要不要去製作工廠巡視巡視,把他們那裡也整頓整頓?” 下班後,人都走了。我從美亞大廈出來,慢慢往前走著,身後有人叫我,我回頭看去,是尤然。幾個月不見,尤然瘦了一些,但依舊風姿動人。 她走近我,聲音輕柔地叫了一聲:“曦姐。” “有什麼事嗎?”我問。 她咬了咬下唇,似乎有些難以開口:“我聽說公司在招前臺,我……我能不能回來?” 之前聽薑宇說起她的時候,我有點恨她不珍愛自己,後來又聽說她家裡很窮,父母多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兩個弟弟還小,一家人要等著她拿錢回去才能生活。於是替她惋惜,也心生同情。誤入歧途的女孩子想要回頭,我們應該接納與鼓勵。 於是我說:“可以啊,明天就來上班吧。” 尤然似乎沒想到會這麼順利,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忙說:“謝謝曦姐。” 我說:“不客氣的,本來我們也需要人,你在公司做熟了的,而且乾得不錯,歡迎你回來。” 尤然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對於那些潦草長大的人來說,一句鼓勵足以給他們力量。 回到家,陶簡打來的電話,通知我兩天後他們單位會與我們詳談方案。掛斷電話後,我又與艾蓮取得聯係,這次的方案是我們共同完成的,談方案也是我們一同前往。我們再次連線,打開方案仔細檢查、探討,務求盡善盡美。 兩天後,我和艾蓮開車前往陶簡所在的單位。這是一家歷史悠久的老牌國企,占地麵積廣闊,裡麵整齊地排布著各種龐大且有年代感的建築群,給人一種壯觀、莊重又充滿了歷史感的感覺。 我們到停車場停好車,就在辦公樓前麵等陶簡。不多時,陶簡從樓裡出來,我沖他揮揮手,剛要給他介紹艾蓮,卻發現艾蓮神情不對。艾蓮看著他,表情驚喜,眼神溫柔,帶著迷人的微笑。再看陶簡,他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興奮。 到達後,我們在辦公樓前停車等待陶簡。不久,陶簡從樓裡走出,我揮手示意。正要介紹艾蓮,卻發現他們的神情有些不對勁。艾蓮看著陶簡,眼中滿是驚喜與溫柔;陶簡則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