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殿中站定,林飛並沒有接侍衛遞過來的木劍,而是另外要了一桿長棍,原來林飛師從林真,練就的一身槍法,在殿前比試自然不能用槍,隻好用長棍代替。 經過幾招簡單試探之後,兩人彼此之間都有些底,司空煒再度用出司空家傳的劍技,可林飛剛剛在場下已經看透了這套招式,此劍法雖然霸道無比,但使用者必須擁有絕對的力量優勢,是一種‘一力降十會’的招法。可司空煒技巧雖精,力度卻稍有不足,被林飛硬碰硬地格擋了幾下後,就虎口酸疼,手臂發麻,動作也慢了下來。林飛心中既已知了深淺,便舞起長棍,向對手當頭劈去,司空煒堪堪擋住,林飛兩腳輕輕一躍,整個人騰空而起,兩手抓住長棍兩端,以兩人武器相交處為支點,借力從司空煒頭頂空翻而過,趁對方轉身不及,跳至身後一套槍法如雷霆般使出,重擊司空煒幾處下盤關節,打得他腿膝發軟下盤虛浮,險些跪倒在地。 林真見狀,心中欣喜,因為林飛使的正是他的獨門絕技之一“憂鬱飛花”,此槍招用起來雖然犀利狠辣,但外人看來卻如女子在庭院中隨落花而舞,優雅且溫柔。林飛剛剛的招法雖然仍有些拖遝,但已經悟到了此槍法的要義。 司空煒見吃了虧,臉上掛不住,穩住下盤後,再度欺身上前,林飛本以為自己手下留情,點到為止。沒想到對手竟然是不依不饒,隻得再度揮棍迎戰,但司空煒這回卻出手狠毒,招招對準要害,幾個回合下來,林飛不由得心驚,本是比武切磋,若自己也全力迎戰,即便分出勝負,也必有一方得受重傷,司空煒畢竟是琥國王族,又是新郎,倘若自己真的打傷了他,自己和義父這趟出使豈不是毫無意義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若真惹出了事端,引起司空燁的注意,對自己也有諸多不利。 想到這,林飛便決定賣個破綻,認個慫,讓司空煒贏了便是。可他心裡雖是這麼想,可奈何這司空煒得勢不饒人,步步緊逼,林飛轉念一想自己雖然留手,但司空煒明顯是睚眥必報之人,剛剛李天化就是個例子,真要放水,自己弄不好也得弄個骨斷筋傷的下場,於是振奮精神,再度舞起“憂鬱飛花”司空煒本以為馬上得手,沒想到對手突然反擊,一驚之下,竟沒有招架,被連刺數下,之前一擊林飛是從身後出招,打在關節上,雖然疼痛,但畢竟隻是硬傷,這次由麵前出招,打在司空煒的幾處重要部位上,如果林飛此時用的是槍的話,司空煒早就重傷而亡了,但饒是木棍,這幾下下來,他也是抵擋不住。 司空燁看在眼裡,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見司空煒還要上前,冷聲說道:“四弟,夠了,勝負已分,難不成要讓林公子打得你臥床不起,當不了新郎,你才罷休嗎?” 司空煒見兄長發話,隨即也冷靜了下來,向林飛施禮後,恭恭敬敬地說:“林公子,果然是名師出高徒,煒不自量力,見笑了。”林飛忙回禮:“哪裡,司空大人承讓了。” 此時,林真也站起身向司空燁示意,“劣徒下手沒輕沒重,幸好沒有傷到公子,請大人原諒他的無禮。”司空燁帶著並不好看的微笑說道:“哪裡哪裡,比武切磋,本來就是互相學習的機會嗎,愚弟有足之處,還得勞煩林將軍指點一二呢。” “小司空大人習得是琥國王族的秘傳劍術,末將才疏學淺,今日也是第一次看到,現在也沒摸到什麼門路呢。” “林大人,好謙虛,弟子都破了人家的劍術,你還敢說摸不到門路?”林真的身側,一人冷笑道。 本來司空燁丟了麵子,有些意興闌珊,正準備退席,沒想到瓏島使臣敖浪突然起身,對林真說:“林將軍,在下也想領教一下,林家的槍法,不知可否賜教?” 眾人一看還有好戲看,忙又端坐了來,司空燁沒想到這敖浪突然挑戰,也來了興致,“好,好,兩位能一展絕學,也是我等今日之幸啊。” 林飛不服氣地說道:“敖公子,您想挑戰我師父,是不是也先得過我這關啊?” 敖浪哈哈大笑:“是我失禮了,並非我看不起你,隻是你的武功路數,我已經心中有數,不想與你浪費時間,既然你想試試,我就先陪你玩玩,權當活動筋骨了。” 說罷,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敖浪也跳至殿中,他空著雙手,便向林飛揮手示意,林飛也不客氣,飛身上前與他鬥在一處,他心知敖浪的本事絕非司空煒可比,是以一上來就是全力施為,長棍如風一般揮舞,可那敖浪卻隻是靈巧躲閃,兩人鬥在當中,一個好似采茶少女,一個好似踏浪少年,皆是瀟灑非常,可林飛心裡明白,自己已經盡了全力,而對方似乎連三成力都沒用,敖浪隻靠步伐就足夠躲閃自己的攻擊,說明對手的眼力,身法都遠超自己。 但林飛為人,越是困難就越是興奮,不知不覺自己的腳步和棍法也越來越快,有幾次攻擊堪堪擦過敖浪的身體,敖浪也有些心驚,不明白這小子的動作為什麼突然就能跟上自己了,自己是否有些托大。想到這,敖浪決定速戰速決,他突然伏下身體,氣沉丹田,正好林飛長棍已到,他輕輕側身,躲過這一擊,同時雙掌至下而上突然襲出,一招“潛龍升天”正中林飛腹部,林飛重心全部在前,突然像被一頭狂奔的野獸正麵撞擊了一般,整個人斜著飛了出去,摔在了一邊。 敖浪心中一驚,暗想這一擊會不會下手有些重了,畢竟自己隻是在切磋,萬一將人弄傷,也是不好交代的,可沒想到林飛竟一個翻身再度站了起來,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向敖浪說道:“大人果然好功夫,在下佩服,那我們繼續吧。” 敖浪心想,這小子真不識好歹,自己已經有所克製,他卻越發囂張,看來自己不使出真本事,真要讓眾人小看玉瓏島的武功了,他也向侍衛要了一桿長棍,對林飛說:“來吧,看來我得認真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