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田笛光借宿莊院,丁梓良手刃仇人(1 / 1)

明俠傳 鬻昱 3021 字 2024-03-17

明天啟年間,明熹宗大量啟用東林黨人,加劇東林黨爭,明熹宗因此對朝政失去耐心,魏忠賢趁機乾預政治,拉攏齊楚浙黨,號為閹黨。天啟三年(1623年),魏忠賢執掌東廠,用閹黨的勢力製衡風頭正盛的東林黨。天啟四年(1624年)六月,左副都禦史楊漣彈劾魏忠賢二十四條大罪,各大臣也有跟多議論魏忠賢罪行的,朱由校(明熹宗)都不聽從。魏忠賢作威作福,外廷成了他的一言堂,個個叫他“九千歲”,各地為他立生祠。在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時期,他們不僅殘酷地排除異己,還加深了對地主階級的盤剝,使得民不聊生,政治極度黑暗。楊漣、左光鬥、魏大中等東林六君子先後枉死。   其時各地戰亂四起,百姓困苦不安。天啟二年(1622年),徐鴻儒、王好賢、於弘誌等約好中秋節那天在河北景州、薊州、山東鄆城同時起義。因配合不好,徐鴻儒決定提前單獨率眾起義。五月十一日淩晨,曹州府一帶的白蓮教徒,連同不堪忍受壓迫的農民百姓,齊集鄆城六家屯,徐鴻儒率眾歃血盟誓,一時旌旗招展,刀槍如林,呼聲震天,群情激昂。起義將士以紅巾為頭帕,手持大刀、長矛,首先發兵包圍魏家莊,又攻戰梁家樓,接連占領四個村寨,聲威並舉,應者雲集,在魯西南地區高高舉起了起義的大旗。明皇無奈,遣上護軍馬誌華派兵鎮壓。這不去不打緊,一去卻引出了曾經的一樁風流事。   原來十年前,輕車都尉丁梓良和夫人賈氏喜結連理,成親不過數日,朝廷卻忽然下令調丁梓良去戍守邊關。丁梓良雖滿心疑慮,然聖意不可違,隻得遵命前去。待一年之後,丁梓良得勝歸來,卻發現全家已慘遭滅門。血泊中的妻子說因其不屈於馬誌華,便被官府下令滅門。她還說為丁梓良生了一子,喚作丁世博,由管家田笛光暗中護送離開,說罷便氣絕身亡。丁梓良這才得知中了馬誌華的奸計,但由於馬誌華勢大,丁梓良隻得辭了官職,並放出了十年後約馬誌華於山東決戰的消息。   卻說那田笛光,善使一柄長劍,腳下的功夫了得,因其機緣巧合學得那神行甲馬法,故人送綽號“萬裡獨行”。這十年來,他帶著丁世博喬裝打扮,東躲西藏,吃盡了苦頭,雖生活清貧,所幸也囫圇過得日子。這天天氣正熱,他帶著丁世博去集市上吃麵,丁世博淘氣,見大街上人來人往,自是十分好奇。正巧馬誌華帶兵入城,丁世博從未見過如此陣仗,蹦跳之際卻驚到了馬誌華的坐騎。田笛光怕軍馬傷到丁世博,見狀正要上前去賠不是,抬頭一看,這人不是別人,卻正是殺害老爺一家的馬誌華。當下田笛光是怒不可遏,但礙於自己勢單力薄,又需護得丁世博周全,隻得忍氣吞聲,當下叩首道:“小兒頑劣,還望大人海涵。”   而這馬誌華卻認出了田笛光,冷笑道:“多年不見,田管家卻不識舊人了?”田笛光見躲不過去,隻得挺劍向馬誌華刺去。這馬誌華善使雙刀,官拜上護軍,武藝自是高強,見田笛光疾刺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架單刀格擋,又挺另一把單刀向田笛光劈去,田笛光翻滾躲開,馬誌華一揮手,手下兵士便已將田笛光團團圍住。田笛光左突右刺,登時結果了十數名兵士的性命。馬誌華趁田笛光分心之際,挺刀劈中田笛光後心。田笛光見勢不妙,奮力殺開一條血路,帶上丁世博,架起甲馬法逃開,這才勉強逃脫了馬誌華的追趕。他走走停停,至一間大院前,剛一抬手敲門,便因失血過多,昏倒在地。   待其醒時,田笛光才發覺自己早已躺在床上,而身上的傷口也被包紮了。這時大院的主人問詢也趕了過來,田笛光一看這不是別人,卻正是自己的舊主丁梓良。二人相擁而泣,各自講述著自己的遭遇。未等寒暄幾句,家丁忽然來報,稱外麵有一隊軍馬來襲,田笛光一聽大驚,知是馬誌華追兵趕來,丁梓良卻仰天大笑,旋即抄起鐵禪杖沖出去,便要報那滅門之仇。田笛光恐舊主有失,也掙紮著爬了起來。   來者確是馬誌華。馬誌華見丁梓良怒氣沖沖,笑道:“丁都尉,十年不見,你過得可好?”   丁梓良怒喝道:“馬誌華!十年前你殺我全家,今日我便要取你性命,祭奠我一家十餘口人的在天之靈!”   馬誌華一揚手,道:“好!今日我便給你這個機會!”隨即遣散了軍士,便要與那丁梓良決一雌雄。   這丁梓良乃武舉出身,武藝自然了得,而馬誌華近年來也參與過不少大大小小的戰鬥,實戰經驗豐富,兩人纏鬥在一處,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但怎奈那馬誌華馬上功夫了得,步戰卻稍遜一籌,鬥了約莫三十餘合,丁梓良便逐漸占據上風,趁馬誌華一個不留神,丁梓良一仗便打落馬誌華雙刀,馬誌華見無法取勝,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便索性把眼一閉,道:“來吧,殺了我吧,反正我今天也見到了我的兒子,死而無憾了。”   丁梓良聽罷,登時怒發沖冠,大罵道:“馬誌華!你說什麼!”   馬誌華麵不改色,笑道:“我說丁都尉,你也不想想,當年我假借朝廷的旨意騙你去邊關除賊,等你回來的時候已經一年了,這段時間內,難道你覺得我會讓嫂子一個人獨守空房嗎?”   “你胡說什麼!明明是我回來的時候正撞見你對倩兒不軌,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倩兒不忍受辱,趁我不備才自殺的,而那時博兒已經出生了,怎麼可能是你的!”   “哈哈哈,丁都尉,你也太天真了,你以為我那是第一次嗎?隻是碰巧被你撞見罷了。”   “什麼?這不可能,不可能.......”丁梓良雙腿一軟,癱坐在地,嘴裡不住地嘀咕道。   馬誌華見此計已成,繼續說道:“丁都尉,當年我們同為朝廷效力,你性格愚鈍,所以一直也就是個副將,不受提拔。而我與那吳總兵交好。在你拜堂的前一夜我偶然看到了嫂夫人的尊榮,那可真是令人過目不忘啊。所以當時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得到她。拜堂當日我用重金收買吳總兵,讓他下了一道調令,令你數日後去鎮守邊關,這才解了我心頭之癢啊。要我說,這誰都不怪,隻能怪嫂夫人太漂亮了,我.....“   “別說了,你別說了!”丁梓良此時神情恍惚,手中的禪杖也掉落在地。   馬誌華見有機可乘,當即挺刀而去,叫道:“你去死吧!”隻聽“噗”的一聲,馬誌華身後頓時鮮血模糊。”   “你...“馬誌華回身一看,卻是丁世博拿著一把菜刀捅進了自己的後心。”馬誌華舉起雙刀,正要結果丁世博的性命,卻見丁梓良大喝一聲,奔自己殺將來,馬誌華躲閃不及,隻一杖便被震碎天靈蓋,登時喪命。   丁梓良見結果了仇人的性命,自然激動萬分,跪下來仰天大笑道:“夫人,我和博兒為你報仇了!”卻不見丁世博眼中一絲殺機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