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瑤洗漱完畢後,換上睡袍來到床邊發現薑風已經靠在臥房的墻角安然入睡了。此時薑風的樣子看上去與整個房間的氛圍極不協調,端木瑤走過去踢了薑風幾腳,說道,“臭男人,給我起來洗漱乾凈再睡。” 薑風被忽然驚醒,迷迷糊糊的就朝門外洗漱的水房走去,端木瑤攔住了他,給他指了指隔間裡的水盆,示意他用房間裡的熱水洗,薑風這才走進隔間,蹲在地上兀自洗漱起來。一捧水澆在臉上,薑風頓時清醒了半分,簡單洗漱過後,薑風又回到了臥房。 端木瑤坐在床上,所謂睡袍其實就是一條絲質的紅色裙子,上麵是兩條吊帶,下麵剛剛蓋齊膝蓋,睡袍下身材一覽無餘。薑風看得血脈噴張,又情難自已,隻能眼神躲閃又耐不住偷瞄。 端木瑤注意到他的眼神,乾脆把裙擺撩到大腿根,一條雪白的玉腿便展露在薑風麵前,“從你進這個門開始就應該預料到現在的局麵,你又何必故作矜持。” 薑風:“我哪有故作矜持,隻是你我並不熟知,覺著此刻應該克己復禮……” 端木瑤走到薑風的麵前,眼神勾魂地看著薑風的眼睛,手指輕挑在他的下頦又順著下頜線滑至耳後,突然摟住薑風的脖子,此時薑風能清楚感受到端木瑤的鼻息。端木瑤兩隻手吊在薑風的脖子上,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薑風難忍燥熱,閉上了眼睛,端木瑤輕輕靠在薑風的胸膛上,手慢慢撫上薑風的胸肌。 亂人心神的香味從薑風的鼻翼刺入他的大腦。 端木瑤在薑風的胸膛溫存了半分鐘,輕笑出聲。薑風睜開眼睛,低頭看到端木瑤的秀發散落在身前,似瀑布一般傾瀉,端木瑤整理了一下壓皺了的裙身,撫平裙子上的褶皺,離開了薑風的身子回到床上,“你剛才但凡動一下手,我今晚便是你的人了。” 薑風:“我怕亂了分寸。” 端木瑤感到一陣氣惱,不禁懷疑起自己的魅力,於是隨手拿起鏡子撥弄起頭發,鏡子裡映照的還是那張絕美的臉,此時更是沒有任何瑕疵,真是越想越氣。 薑風忽然開口,“請問昨夜我為何會被帶到此處?” 端木瑤氣鼓鼓地說,“你還好意思說,我表演完畢正要回房,路過你們雅座聽到你在竊竊私語,好像在吟誦一句詩,便駐足聽個清楚,沒想到你忽然抓起我的手放在你自己臉上,嘴裡還喊著娘,我當即要走,你卻哭天喊地,抱著我不讓我走,眼淚鼻涕揩了我一身,我看你實在可憐就把你扶起來,你頓時就不哭了,是你非要跟我走的,我又拗不過你。” 薑風聽完一陣尷尬,尷尬得想死。 端木瑤撇撇嘴,接著又說道,“不過你那句詩寫的挺好的,‘重山重水兩相逢’” 薑風:“一生一遇便心動” 薑風:“我想起來了,原來昨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看到的人是你。” 端木瑤:“所以你就把我當成你娘啦?我有那麼老嗎?” 薑風:“我娘年輕的時候可漂亮了,跟你的氣質特別像。” 端木瑤笑了笑,“我就當你在誇我啦。我要睡了,你想好了嗎?” 薑風:“想好什麼了?” 端木瑤:“算了,不管你了,你可不要後悔。” 說罷便鉆進被窩裡,降下青紗帳,埋頭睡覺了。 薑風還是回到了那個墻角,身子斜倚著墻壁睡著了。 …… 翌日清晨,薑風盯著萬千復雜的眼光走出了雲夢閣,春光燦爛,天氣逐漸升溫,眼看就要進入夏季了。端木瑤給了薑風一個香囊,說是憑這個香囊便可以直接進入雲夢閣的三樓,以後來還錢的時候不用大吵大鬧了,也算是連接彼此關係間的一把鑰匙。 回到茶館,看到何昂慢悠悠地在街上閑逛,來回踱步,薑風問道,“不再接著喝茶了嗎?” 何昂:“兄弟最近有一事,特別困饒,我在焦急地想辦法。” 薑風:“居然還有你解決不了的事情,說出來我幫你出出主意啊。” 何昂一下來了精神,“你來給我評評理啊,我認識這麼一個女子,她明明是女兒身卻時常男人打扮,還常常混跡在雲夢閣為風塵女子豪擲千金,還糾集鄴城各路文人雅士一同前往雲夢閣聽歌唱曲。” 薑風:“女扮男裝啊,也不稀奇,江湖上不乏有俠女,古道衷腸,俠肝義膽,自然打扮得成熟豪邁。” 何昂:“這都能理解,前月她在雲夢閣非要搞一場比武大賽,各路江湖人士大展拳腳,我也想上去練練手,結果她非要阻止我,我便不服,與她動起手來。” 薑風:“結果呢?” 何昂:“結果我不敵她,被她當眾擊倒,還輸給了她一筆銀錢。” 薑風:“厲害呀,竟有如此女子。” 何昂:“最近,她又回到鄴城,揚言要再打一場,我可得想個法子一雪前恥。” 薑風:“算了吧,你又打不過她,不如這次就做個看客,看她如何決戰各路英雄。” 何昂:“……” 何昂一整天還是難免躊躇,薑風則是認真地賣了一天茶水,直到傍晚,聽說那女子會到雲夢閣來聽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何昂避之不及想早早溜回家去,薑風則來了興致,硬拉上何昂往雲夢閣去了。 又來到了雲夢閣,薑風不禁感慨,短短三天,他竟晚晚到此,真是剪不斷理還亂的緣分。不過今天似乎又不一樣,端木瑤居然親自下場撫琴,一樓大堂的正中央擺上了戲臺,端木瑤端坐其中懷抱一把古琴,眼神與薑風對上的時刻露出了一絲俏皮的神情,卻並未招呼。 薑風與何昂還是來到二樓雅座,點了一壺酒後便安靜地等著那位女子到來,何昂略顯焦慮,薑風則顯得異常期待,似乎急切地想要見識這位奇女子。不一會兒功夫,樓下傳來嘈雜,端木瑤立時開始演奏,琴聲激蕩,斑斕壯闊。隻見一位長袍老者首當其沖,身邊便是那位奇女子,女子一身武士打扮還穿著一個馬甲,看上去像一個官宦人家的紈絝子弟,老者似乎很有地位,在眾人簇擁之中來到了二樓正中間的雅座,坐在了主位,那位奇女子始終伴其左右。 端木瑤一曲彈罷,那女子揮手示意暫停,這時女子起身致辭,“今日,閔老能駕臨雲夢閣,乃雲娘之榮幸。今日,全場酒水由雲娘做東,誠邀各位共襄盛舉,祝閔老福壽無疆。”說罷,樓下叫好聲不斷,掌聲雷動。女子又示意端木瑤繼續演奏,端木瑤了然,於是又彈了一曲《陌上桑》。 何昂:“原來她竟是這雲夢閣的東家,怪不得深藏不露。不過看樣子她挺有實力,居然能請動閔老。” 薑風:“這個閔老是何許人?” 何昂:“他叫閔純,是冀州牧韓馥的幕僚。” 薑風大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