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相互算計(1 / 1)

碧空如洗,北上的大雁在排陣劃過天空,陣陣雁鳴在上空音繞。   府後的茅草房中,子鼎盤坐在白草蒲團上打坐修煉,他清晰的感受到真氣在身邊旋繞,進入丹田,凝聚成絲絲真氣。上個月修煉時,他突然感到丹田充脹欲裂,沒想到生成下丹田,才知道這丹藥能開拓經脈,奪天地造化。   正在感悟時,門外傳來子福的聲音,“大哥,呂大人來了。”   聽聞呂質象來了,子鼎不敢怠慢,忙從蒲座上起身,“快快有請!”   見呂質象步伐穩重,神色淡然,沒有絲毫富貴氣,子鼎更是不敢輕視。   呂質象謙謙施禮,“鄙人呂質象,叨擾子將軍了。”   茅舍簡陋,子鼎言道,“大人,這裡太過寒酸了,我們去前廳吧。”   環顧四周,看到茅舍中隻有蒲團和小石桌,呂質象隨和的盤坐下來,“雖是陋室,倒也有分雅致,子將軍是熟稔兵法,通曉戰陣,卻是散淡。尊上欲設飛狐軍,啟用新人領兵,首要年輕,還要知兵,更要一清二白,我就想到了你。”   聽到這話,子鼎頓時心生警覺,心中暗想,“難道三家預謀被尊上探知?這是打算剝奪自己的兵權?來個調虎離山,慢慢瓦解自己的勢力?”想到這裡,子鼎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呂大人,我還是想留在這裡。”   呂質象理解子鼎的疑慮,勸慰道:“飛狐軍統領在尊上身旁,算是近水樓臺了,你還年輕,積累經驗,樹立威望,有尊上栽培,早晚會有飛黃騰達的一天。”   “呂大人引薦之恩,子鼎一定銘記在心。”子鼎躬身拜謝,“隻有呂大人這樣的英才才能在元城遊刃有餘,末將去了那裡,怕是很快就讓尊上失望了。”   呂質象沉思片刻,點頭言道:“子將軍所慮也對,我就向尊上言明。”   “多謝呂大人了,大人到了這裡,鞍馬勞頓。”子鼎對子福言道,“你這就去郡府之中,將王天宿大人請來,我們陪著呂大人用膳。”   呂質象製止了子鼎,“我們已經見過麵了,王大人可是爽快人啊!我們不用客氣,在這裡用膳就是很好的,我很喜歡這清雅之地。”   隻是簡單的幾樣素菜豆腐,連酒都沒有,二人用過飯後,呂質象就離去了。   看到呂質象就這麼離去,在外麵悄悄觀察的占福明走了進來,很是疑惑的問道:“將軍,呂大人來了就走,難道就是為了告訴大人這個消息?”   子鼎搖搖頭,會想剛才的過程,“我覺得這是試探。”   占福明“我打聽到的消息,呂先生最先來我們貝丘,先是見了王大人,也沒談什麼,隻是提到讓王大人去元城,說禦史還是去禦史府為好。”   子鼎來回踱步沉思,突然心驚的言道:“不好!我怕是不得不去元城了。”   占福明也悟了過來,“呂大人就是擔心將軍和王大人在貝丘坐大,這是試探你們啊!”有些心急的言道:“要不要把呂大人追回來,說明將軍想去元城。”   子鼎搖搖頭,“那樣更讓人起疑,還要想別的辦法吧!”   占福明狠了狠心,做出殺人的手勢,“要不,讓賴龜年……”   子鼎大驚,“你瘋了?他代尊上監察,先不說明裡暗裡多少人保護,就算我們不殺他,他死在了貝丘,我們都是大過。”想了想,來到書桌前,提起筆來,“我這給妘姬寫封信,將情況告訴她,讓她想方設法的讓尊上將王白林調走。”   占福明翹起大拇指,“將軍這是好辦法,王白林走了,他的浪蕩軍更是人心離散,我們就慢慢瓦解他的力量,將來為我們所用。”   子鼎苦笑:“隻怕是王白林也想把我送進元城,吃掉我們的力量啊。”   過了片刻,占福明接過信來,轉身離去,“我這就派人送去。”   貝丘城的西北角,一座幽靜的院落前,書生打扮的辜明武輕聲推開院門,就看到院子裡坐著的千乘,很是關切的問道,“身體怎麼樣了?”   見到辜明武,千乘焦躁的臉色才安靜下來,“明武,兩個多月了。”   辜明武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要不我們逃離這裡,回到皇領去吧,我在軍中還有些故舊,做點生意,也能富足安康,總好過在這裡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千乘麵帶難色,“我舍不得遠近兩個孩子。”   辜明武問道刺鼻的味道,看到桌子上的湯汁,忙問:“你吃了墮胎藥。”   千乘搖頭,“這是保胎藥,我不想打掉這個孩子。”   辜明武很是犯難,“也不想墮胎,也不想離開,恐怕難啊。”   千乘言道:“我想好了,去元城那邊躲起來,等孩子生下來。我已經串通好了大夫,說我身患惡疾,腹中積水,貝丘縣沒有醫生能治,要去元城找葉叔和神醫醫治。他現在忙著公務,身邊女人也多,更是不在乎我了。”   辜明武點頭,“何時動身,我跟大帥說一說,前去保護你。”   千乘搖搖頭,“明日動身,這事不能多提,省得他多疑。”   辜明武理解千乘的意思,坐到床邊,輕柔的握著千乘的手。   卦婆婆正坐在床前,漫無目的翻看書籍,無心閱讀,卦婆婆放下了寫著晦奧難懂的樹符文書籍,抬頭凝望著春色,看到了樹上的樹巢中,歸來的小鳥正在喂養幼小,看到嗷嗷待哺的幼鳥,卦婆婆想到百蠻地的秀麗和父母的笑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見到王白林,卦婆婆微微一笑,“大帥何事?”   “賀公許從元城來信。”王天宿遞過去一封信,“妘姬很是得寵,興風作浪,呂質象正在和尊上密議,全力對付施輔明,瓦解他的勢力,解除他的兵權。”   卦婆婆凝思片刻,“你們擔心張君弘擊敗施輔明,轉頭來對付你們吧!”   王天宿滿臉的崇拜之色,“卦婆婆果然是神人。”   卦婆婆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進入元城,相助賀公許吧!”   王天宿尷尬的笑了笑,“卦婆婆的神通在貝丘施展不開,去了元城,能指點我那個外甥一二,他畢竟年輕,很多事情不知如何應對。”   卦婆婆想了想,掐算了片刻,“我明日就去元城,也許能幫上賀公許。不過,我們可是說好了,我去哪裡,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自我的安排。”   王天宿趕忙點頭,“婆婆去了,想做什麼,盡管去做。”   卦婆婆點頭,“我會和賀公許相商的,我看他麵相,也是梟雄之誌,胸中有丘壑的人傑,我想他一定有什麼謀劃了,讓我前去相助。”   王天宿露出佩服的目光,“公許的意思是要借勢,讓尊上把子鼎從調走。”   卦婆婆淡然一笑,“你們打得好算盤,等子鼎走了,你們慢慢吃掉子將軍的勢力,這樣就可以成為貝丘的主宰,是吧?”   王天宿被看破心事,有點尷尬的言道,“是這麼打算的。”   卦婆婆麵帶嘲諷,“果然是個梟雄啊!”   王天宿俯身拜倒,“那此事就拜托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