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東元談判(1 / 1)

長史府中,眾人正聚在一起飲酒,這些人都是大司馬的近衛出身,以陶惕生為首,和匡寧平為首的宿衛派彼此合作,又彼此競爭。   樊大有鬱悶氣結的言道:“武邑之戰,兄弟辛辛苦苦的防守,死傷了這麼多的兄弟,讓他們摘了桃子。”狠狠咬下一口馬肉,猛灌了一口酒,“張彝尊成了南部重鎮威城的鎮守,王父安成了新奪取的武強城的鎮守,匡寧平轉身成了右長史,這仗打得,真是他娘的窩囊。”說著,將手中的陶碗重重的摔在酒桌上。   邽遠天一碗碗的喝著悶酒,“我們這些人,一仗下來,非但沒有封賞,反被削弱,讓出去的故城原是索將軍鎮守的,索將軍成為扶柳城令;現在的精兵強將都移防到了武強,樊大有這個鎮守也沒啥意思了。”   索侯來失望的言道:“武強城中駐紮著五萬師家軍,力量幾乎占了師家過半,王父安成了最強大的鎮守,而我這個武邑鎮守還要聽人家吆喝啊!”   看到三人大發牢騷,長史陶惕生卻是滿臉微笑,“威城臨近貝丘,讓張彝尊出任能及時聯絡,武強是王父安奪下來的,自然有他鎮守,匡長史此次戰役立下大功,自然會被擢拔,和我共同梳理,這樣的安排有什麼不對?”   看到眾人都悶聲不言,樊大隻是哼了一聲,繼續喝酒。   陶惕生手指敲著桌子,“人家飛黃騰達,而我們卻是裹足不前,大家就在這裡喝悶酒,發牢騷?”說著,目光掃過眾人,“為什麼會這樣,大家想過沒有?”見眾人都不說話,自顧自的言道:“是眼光!匡寧平早著手布局了,我們看了兩步棋,可匡長史看了三步四步,技不如人,大家有什麼抱怨的!”   邽遠天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陶惕生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功名都是拚來的。”   樊大有不解的看著陶惕生,“那長史的意思是?”   陶惕生優哉遊哉的塞了幾顆炒豆子,“你們說,以後要做什麼啊?”   邽遠天有些看不慣陶惕生賣關子的樣子,不耐煩的言道:“老陶,你有話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你怎麼和那些文臣學的……這麼讓人別扭。”   看到眾人期待的目光,陶惕生言道:“若你們是陽武,你該怎麼做?”   邽遠天言道:“還能怎麼做,龜縮防守唄。”   陶惕生卻是言道:“若我是陽武,我會去找東元談判。”   樊大有猛地一拍桌子,神情激動,“沒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邽遠天笑道:“老陶定有破局之法了,說出來讓我們大家聽聽。”   陶惕生得意的言道:“那麼我們就先取得東元的支持。”   “長史要去東元談判?”邽遠天滿臉的不可思議,“我們這些人是東元叛臣,長史的腦袋還價值千兩黃金那,就怕是你沒到巨嵎城,就被砍了腦袋。”   陶惕生言道:“也許此人能改變局麵。”   三人驚奇的問道:“誰?”   “巫馬行嘉!”陶惕生說出一個大家覺沒想到的名字,“東元第一家族巫馬家嬌子,東元大君的伴當,平定大司馬的功臣,絳仙郡主的夫婿!”   樊大有麵色擔憂,“大司馬舉義,就是敗在他手,大家可是恨他入骨。”   陶惕生搖搖頭,“那次失敗,是被出賣了,事起倉促,才有了最後的敗局!”   索侯來疑慮的問道:“君美這麼認為嗎?”   陶惕生笑道:“這次貝丘突襲,就是行嘉出的主意,他也救過華襄、祖在中和君美的性命。大司馬舉義時,君美還小,很多事情印象不深,行嘉救君美時,君美可不是小孩子了,想他們之間的仇恨隨著那次,應該煙消雲散了吧。”   邽遠天點頭,“若能說服夫人,就能促成此事!”   陶惕生淡然笑道:“此事我來解決,我去勸說夫人。”說著,便起身準備離去,信心十足的叮囑道:“你們先喝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看到師苑春,談娘上下打量,笑道:“你比姐姐我當年還要美。”   看到談娘風騷的樣子,師苑春沒好氣的回道:“我哪裡能和姐姐比啊,我聽說啊,相鼠有皮,相鼠有體,不知道姐姐和這相鼠相比如何?”   談娘微微一愣,不知道師苑春說的什麼,看到苑春的臉色,隱隱覺得不好,心中有些厭惡,便侵步上前,給她一個教訓,嘻嘻言道:“待會兒姐姐我就知道答案了。”說著,中指輕輕一彈,一枚銀針沖著師苑春的胸前而去。   “當啷”一聲,銀針被更快更激的銀針彈開,談娘麵色微變,扭過頭來,對麵似寒霜的宮蘭介笑道:“好姐姐,我這不是又來找你了嗎?”   宮蘭介隻是冷冷回答,“若有下一次,就不是沖著那根針去了。”目光陰冷的盯著談娘,“你若是有了什麼意外,我自會和義父解釋的。”   談娘讀懂了其中蘊含的殺意,心中也微微顫抖,她用微笑掩飾眼中的驚懼,“剛才不過是我和君美開的玩笑嘛,我知道姐姐你從小最疼我了。”   宮蘭介看到師苑春疑惑的盯著自己和談娘,唯恐被她察覺出來什麼,也是微微一笑,對談娘熱情的招呼道:“妹妹今天過來,為了何事。”   談娘直截了當的言道:“我可聽到消息了,陽武派出使者去了巨嵎城,準備聯手對付我們,我們廣川要破壞他們的聯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宮蘭介似乎聽出來什麼味道,問道:“是陶長史讓你來的吧。”   談娘點頭言道:“這不但是陶長史的意思,也是主公的意思。”   宮蘭介滿臉不屑,“我告訴過你,我是不會放行嘉走的。”   談娘語氣帶著威脅,“你再不遵從命令,主公將派上辛前來。   聽聞這個名字,宮蘭介臉色微變。看出這其中的變化,談娘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上辛可是喜歡虐殺,屠人滿門哦。不要以為主公不敢殺你,主公為了復國大業,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犧牲,何況是你這個義女。”   宮蘭介想了想,“義父和東元做了什麼交易?這點我必須知道。”   談娘哈哈大笑,“所有都在主公算計中,主公讓我告訴你,代價就是你。”   宮蘭介臉色突變,突然冷笑,“義父的力量,不見得比我手中更強。”   “你我姐妹一場,這句話我不會告訴主公的,你也當沒有說過。”談娘臉色也陰沉下來,“主公說了,他和東元談判的結果是,東元不能進攻我們廣川。”   宮蘭介沉思片刻,“那我的代價那?”   談娘言道:“盡快拿下陽武,這事關主公大局;還要讓小郡主嫁到巫馬家,因為你,主公失去了宮家,所以主公需要掌控巫馬家,讓君美嫁給黑嘉。”   宮蘭介很是吃驚,“君美怎麼可能嫁到巫馬家?”   談娘笑道:“主公已經想好辦法,你隻聽安排就是。”   宮蘭介不再多言,隻是嗤笑道:“那我就見識下義父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