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扮做商旅(1 / 1)

一切都是寧靜,隻有最細微的呼吸聲,緩緩而輕柔的移動腳步,踩在宛如地攤的地衣上,不發出哪怕最細微的聲音。選擇在下風口,是為了防止氣味被風帶走,引起這些鹿的警覺。看到正在悠閑吃草的梅花鹿,義宗生慢慢將弓箭拉滿,在五十步的距離上,他有絕對的信心射殺眼前的這頭毫無警覺的梅花鹿。   突然,一頭剛出生的小鹿歡快的奔向母鹿,義宗生不自覺的鬆開弓弦。母鹿警覺到了什麼,猛然躍起,準備逃走。可已然來不及了,一隻長箭瞬間射中了母鹿的脖子,疼痛讓母鹿一滯,又是一隻長箭射入後腿。母鹿一陣哀鳴,受驚的小鹿趕緊逃入叢林中。義宗生猛然回頭,見到申義正手持長弓,麵帶笑容。   智惠生拍著申義的肩膀,“好箭法,這梅花鹿機警,最是難射。”   看著小鹿逃走的方向,申義笑道:“我擔保小鹿待會兒就跑回來。”說著抽出一支箭來,準備在此獵殺,低聲道:“那小鹿的肉,嫩著那!”   禮紱生看小鹿可憐,便出手阻止,“還是放了這小鹿吧!”   申義拔出匕首來,將鹿血放了出來,讓眾人飲下,暖和身體,待鹿血放盡,乾凈利索的將鹿分解,戰士們扛了起來,便就緒前進。   北風吹來刺骨的寒冷,看到大家瑟瑟發抖,仁皋生看著手中輿圖,沉思片刻,提議道:“翻到山那邊的穀地露宿,那邊應該有個溫泉。”   智惠生盯著仁皋生手中的輿圖,看到密密麻麻的標注,很是好奇,問道:“大師兄這輿圖怎麼標注的這麼詳細,難道大師兄來過這裡?”   禮紱生笑道:“這漠林中可有很多珍花靈草,來輔助修行的,掌教年輕時,總帶著我們來此采集,隻是這些年,我們都忙於俗務,才來的少了。”   申義突然停下腳步,目光投向了遠方,隱隱看到林中的樹枝搖動,模模糊糊的狼武士身影在林中急速穿梭,笑道:“看來我們真的惹怒了狼部落,他們正在瘋狂的追殺我們那。”想了想,言道:“要不,我們在此伏擊他們?”   智惠生盯著在林中打轉的狼群,甚是得意的言道:“他們被我的迷魂陣擋住了,明日他們能脫困算是他們厲害了,今晚最好能凍死幾個。”   “好冷啊。”禮紱生將衣服緊了緊,取出來一塊毛皮來塞進衣服。   智惠生提議道:“我看,在林中我們是擺脫不了狼武士的追蹤,不如大模大樣混入人群,擺脫他們的糾纏,沿著大路往北前進,看看那邊情況。”   禮紱生翹起大拇指,“大隱隱於市,這些蠢狼絕對想不到,我們會這麼離去。”   太陽初升,眾人起身,一夜酣睡,多日的疲勞盡去,眾人精神抖擻,重新上路。沿著河流走了半個時辰,申義興奮的指著前方,“看,有大路!”   “分頭前進。”義宗生叮囑大家,“待擺脫追擊後,盡快到雕鎮集合。”   五人扮作中土商隊,仁皋生裝作商人,義宗生和申義裝作是護衛,智惠生和禮紱生裝作是隨從,便置了行頭,買了馬匹,不緊不慢的向北前進。   走了兩天,日落時刻,看到一家頗大的客棧,就準備前去歇息。   剛進入客棧,就被大隊人馬所吸引,他們紀律嚴明,號令統一,坐則同坐,起則同起,一看就不是走南闖北的行商,而是久經戰陣的戰士。智惠生不過多看了幾眼,就有幾道淩厲的眼神盯上了他,一副勢要動手的樣子。   仁皋生見狀不妙,趕緊拉著眾人離開這是非之地,去了後院。   找了個高層房間,眾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剛才那群人在忙忙碌碌,智惠生言道:“這群人哪裡有半點行商的樣子,眼神充滿殺氣,一看就是行伍。”   看到那群人在黑布覆蓋的大車四周警戒,不許任何人靠近,義宗生細細琢磨起來,“戒備如此森嚴,看來這群人帶的貨物肯定不同一般。”   智惠生也有這個心思,就提議道:“要不,我們跟上去看看?”   仁皋生點頭,“跟蹤車隊,看看這裡麵到底是什麼。”   申義言道:“我先去探查一下。”說著,便和夥計買了袋豆子,背到後麵的馬棚中,裝作在調配馬料,眼睛偷瞄十多輛被黑色厚麻布蓋著的大車,隱隱聞道一種令人眩暈不適的味道,決的很是怪異,便輕挪到馬棚邊,準備進一步探查。   剛靠近馬車,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兇狠的聲音,“小子想死嗎?”   申義一驚,趕緊回頭,見到有雙惡狠狠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看到對方孤身一人,便暗暗扣緊袖中毒針,嘴上帶著笑容,“這位大哥,我過來喂馬的。”   正準備動手,卻聽到傳來雄渾有力的聲音,“怎麼回事?”   待看清來者高高隆起的太陽穴,知道也是修真武士,而且比自己更加強大,便知道不是易於之輩,隻得暗暗收起毒針,裝作膽怯的笑了笑。   高個護衛指著申義,“這小子像是過來偷窺的。”   申義趕緊解釋道:“我是過來給馬添點豆料,這店裡的夥計吝嗇的很,說什麼也不給這幾匹馬添豆料,隻能自己過來添了,可這尿憋的急了。”然後指了指墻角,“想去那邊解個手,這店裡的米湯也太稀了,多喝了幾碗。”   楊虔冷冷的問道:“馬棚裡不能撒尿?非要跑到這裡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申義趕緊搖頭,“難道你不知道,馬棚裡麵對著母馬撒尿,這個……這個……褲襠下的家夥會不行的,以後就不好使了……”   高個護衛狠狠罵道:“他娘的,什麼狗屁話。”說著,便對著母馬撒尿起來,“老子現在就對著母馬撒泡尿,你把你婆娘喊來,你看看行不行。”說著,上前狠狠的踹了一腳,“滾蛋,讓我下次逮住你,我就把你那玩意給你切了。”   申義裝作是受了驚嚇,趕緊跑入客舍中,禮紱生趕緊問道:“怎麼樣?”   大難得脫,長長的舒了口氣,申義嚇得臉色蒼白,“他們有非常強大的人物壓陣,我感受到他的壓力,若他想殺我,我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禮紱生不安的言道:“對方如此防備,要不就不要跟蹤了?”   智惠生卻是搖頭,“讓如此強大的力量來押運,這批貨物應該十分重要。”   義宗生目光堅定,“我們必須搞清楚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天色剛黑,眾人正要用飯,就聽到外麵傳來了喧囂聲,透過窗子看去,隻見那群人忙忙碌碌的收拾大車,借著月光,趁黑趕路。   見到對方開始行動,五人趕緊下樓,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車隊白天休息,晚上出發,這倒是方便追蹤,快到冰門關時,四人本以為車隊要進入冰門關,卻不想,車隊拐入了在陸山中的幽暗深穀。   確定這深穀中潛藏著秘密,眾人便跟了上去。智惠生放出神識,發現山穀防守甚是嚴密,到處都有明崗暗哨,唯恐打草驚蛇,便悄悄的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