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為扈家軍之事吵的激烈,聽得眾人心驚膽戰。 扈鉞書胡須亂顫,憤怒的指責扈六娘,“伏虎是什麼玩意?他是外人,是叛將,是亂臣賊子,這樣的人怎能統領我們扈家軍,你是失心瘋了吧!” 扈六娘很是不屑,“伏虎做過龍武衛大統領,怎麼就沒有資格統領扈家軍?亂臣賊子?哼,我聽說,中都的偽皇隻是楊家血統,伏虎是受先帝所托,保護正宗太子,才被偽皇陷害的,這是忠臣,這樣的人不用,用什麼人?” 扈鉞書毫不相讓,“我才不管什麼大統領,什麼偽皇,反正不能外人統領我們扈家軍,我們扈家軍隻能由我們扈家的人統領,這是規矩。” 扈六娘臉色陰暗,逼視扈鉞書,“我是運河守護,是邢襄首領。” 扈鉞書冷冷的言道:“你一介女流,何德何能做這運河守護?哼,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怎麼當上的,不過是靠著賣身子而已。” 扈六娘六娘憤怒的拍著桌子,“胡說八道,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誰?還能是誰,當然是老祖了。”見到扈六娘如此暴怒,扈鉞書愈發得意,笑嘻嘻的言道:“老祖臨走時有交代,讓我來執掌兕牛城。” “讓你執掌,怎麼印信還在我手中,老祖給你留了旨意?如有,就拿出來。”見扈鉞書拿不出來,扈六娘更是嗤之以鼻,“老祖不在,你就滿嘴胡言。” “我看是你胡滿嘴胡言吧!”扈鉞書拿出一封信來,“大家看看,這就是老祖臨走前留下的,說他厭倦俗語,雲遊四方,這邢襄之事,就讓我來執掌。” 扈六娘嗤笑道:“這樣的信,還不是想寫什麼就寫什麼,算哪門子憑據。” “不要吵了。”威嚴的聲音傳來,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走來高瘦一人,步履沉穩,透露出自信強大,“在下上辛,奉主公之命前來。” 看到這骷髏般的麵孔,死魚般的眼神,眾人知道此人來歷,隱隱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和不安。身後跟著一名冷酷的刀客,長臉白膚,鼻高眼陷,一看就是來自大夏瀚海那邊的西方國度,言語沙啞,又好似刀鋒,“在下獨孤意。” 見到強大的外援如期到來,扈鉞書的腰桿子頓時挺了起來,“聖使。” 上辛以命令的口吻言道:“這兕牛城就由鉞書代管吧!” 扈六娘輕蔑的看著上辛,“你們算個什麼東西?說話的口氣比中都來的上使都大,我們兕牛城的事哪輪得到你說話,我就算不是皇領的運河守護,依然是這兕牛城的管事,這是老祖的命令,誰想管這裡,除非是老祖發話。” “你這個賤女人,竟然冒犯聖使。”扈鉞書站了出來,憤怒的指責扈六娘,指著上辛和獨孤意,“他們都是主公派來的聖使,還不跪下拜見。” “聖使?”扈六娘語氣很是輕蔑,“這年頭,阿貓阿狗的就稱王稱聖的,家沒幾畝地,沒讀幾本書,就自稱豪門世家,曠世才子了,連廣野澤匪窩子的土包子都敢稱王,你們這些見不得天日的爬蟲稱聖也就正常了。可笑的是,我們這裡的人竟然將這些怪人當成祖宗供著,真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 “你……”扈鉞書氣得渾身發抖,顫抖的手指指著扈六娘,“你這個賤人,喪門星,你就是我們兕牛城的災星,你給我滾出兕牛城。” 扈六娘憤怒的拔出長刀,指著扈鉞書,“竟然勾結外人來管我們的事情,若是讓老祖知道了,你就等著老祖的憤怒吧!到時候抽筋扒皮,我親自來做。” 上辛氣定神閑,麵帶微笑的看著鬧劇,慢裡斯條的言道:“六娘,等老祖回來,也不會怪你的,若是有事,自然由我來承受老祖的雷霆之怒。” 見到扈六娘沒有絲毫的屈服之意,獨孤意上前,準備大開殺戒。 見獨孤意出手,扈鉞書更是有了膽氣,陰陽怪氣的言道,“莫不是你看上伏虎這條喪家犬了?一個寡婦,終日出入男人床第,勾勾搭搭的,你連那些婊子都不如,人家那是為了錢,為了糊口,你為了什麼?你是真真的不如那些千人嘗,萬人摸的婊子。”扈鉞書越說越開心,到最後,竟然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當看到對麵扈鉞書得意的笑容,聽到這些汙穢之言,六娘心中大怒,嘡啷一聲,拔出戰刀,對著扈鉞書當頭就毫不留情的劈了下去。 見到閃亮刀鋒劈下,扈鉞書大駭,他有些功夫底子,趕忙急退,拔出長劍,準備格擋。可扈六娘的長刀來勢洶洶,眼見來不及躲閃,扈鉞書情急之下,俯身急躲。長刀堪堪掠過頭領,斬下幾縷頭發。剛剛躲過長刀,就被扈六娘上前一腳,踹到在地。扈六娘得勢不饒人,長刀跟上,誓要取了扈鉞書的性命。 被踹倒在地的扈鉞書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長刀落下,嚇得閉上眼睛。正在此時,有條身影如同鬼魅般的來到身邊,獨孤意牢牢抓住了扈六娘的手腕。扈六娘試圖掙脫緊,卻被鐵箍死死夾住,不能挪動分毫,她又是驚駭,又是惱怒,雙指成叉,沖著獨孤意的雙眼而去。獨孤意隻是稍稍身動,扈六娘感覺自己的手臂被卸了下來,頓時渾身無力,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依然怒視著獨孤意。 獨孤意這才拔出劍來,隻待一聲令下,就取了扈六娘的性命。 “夠了!別給臉不要臉。”上辛氣惱的聲音傳來,指著扈六娘,“我念你是名女子,才沒有對你動粗,沒想到你如此喪心病狂,竟然冒犯上使,這是對主公的大不敬,來人。”說到這裡,環顧眾人,思慮是殺了,還是軟禁起來。 正在此時,在旁的刑茂植站了出來,躬身行禮,恭敬的言道:“老祖待守護大人如同親生女兒,此次不言不語的離去,讓守護大人心中擔憂,心生紊亂,才口不擇言了,冒犯了聖師,看來老祖的情麵上,還是饒過我們大人吧!” 扈鉞書卻是不願,趕緊上前勸說,“聖使,這個淫賤的女人留不得啊。” 扈六娘杏眼圓睜,憤怒的盯著扈鉞書,“你這個畜生,看我怎麼殺了你。” 扈鉞書看到扈六娘雙眼噴火,想起剛才奪命一刀,知道不能留下對方,便膽子一橫,舉起手中的長劍,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對著六娘的心口捅去。殺了扈六娘,木已成舟,上辛也隻能接受這個結果,如此一來,就來個一了百了。 在旁的獨孤意出手如電,輕鬆將扈鉞書刺出的長劍挑落,冷眼環顧四周。兕牛城的眾人見他刀鋒般的目光,心中大寒,都低頭不語。 上辛嘴角掛笑,更是陰森,“我們奉主公之命來此,是為了解決爭端的。” 扈鉞書趕緊跪在地上,“殺了她,我們兕牛城誓死效忠聖使。” 在旁的劉者元指著扈鉞書,厲聲喝道:“胡說八道,殺死守護,效忠聖使?你好大的膽子,說出此番言語,你眼中還有老祖嗎?還有主公嗎?自立之心若揭,想拉聖使和你同流合汙,為你所用嗎?”說著,轉身對上辛言道:“聖使,此人殺伐小過,離間君臣,擅權謀亂,我等要告訴老祖,上書讓主公做主。” 上辛突然盯著劉者元,頓時來了興趣,問扈鉞書,“此人是誰?如此伶牙俐齒,說我用你是私心,是結黨,是謀逆,瞬間就給我定了三個罪名。” 扈鉞書趕緊回道:“這老頭是劉者元,是個算卦的,沒有什麼本事,憑著阿諛奉承,裝神弄鬼才到了這個賤人身邊,我看,一起殺了算了。” 劉者元笑道:“聖使有所誤解,我說的是殺了守護大人,才有的私心。” “這麼說有幾分道理。”見到扈鉞書還要糾纏,上辛擺擺手,“這樣吧,讓六娘先回去歇幾天,這裡的事情先讓鉞書代勞,等你們老祖回來再說。” 見到扈六娘還要爭辯,劉者元和刑茂植趕緊拉著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