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 說服王上(1 / 1)

宮無忌懷著忐忑的心情,帶著玉盒,去見宮瑞海。   宮瑞海笑道:“聽說你準備好了王妃生日禮物。”說著,示意宮無忌坐下,“我要好好看看禮物,你們年輕人圖個新奇,指不定搞出什麼幺蛾子。”   宮無忌打開精致的玉盒,拿出裡麵的朱凰頭釵,遞了過去。   看到這頭釵,宮瑞海的臉色就不自然起來,看到伯父的臉色,宮無忌知道這其中定然有隱情,便問道:“伯父見過這頭釵?”   宮瑞海並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這頭釵哪裡來的?”   宮無忌將頭釵遞了過去,笑道:“說是故人相贈。”   “故人?”宮瑞海盯著手中的頭釵,更是心神不安,“何人?”   看出伯父的不安,宮無忌笑道:“來者說,伯父見到頭釵就會明白。”   伯父不再多問,細看朱凰的眼睛,當看到眼睛在轉動時發出不同的顏色,便確定這就是那枚頭釵,隨口問道:“來者還說什麼了?”   宮無忌言道:“來者有事相求。”當看到伯父急切的目光,宮無忌不敢在賣關子,趕緊言道:“希望廣川和東元結盟時,伯父能玉成此事。”   “廣川?結盟?”宮瑞海很是不解,“是那個亂臣所在的廣川不?”見宮無忌點頭,宮瑞海麵色不悅,“胡鬧,不討伐他們就不錯了,怎麼可能結盟。”   宮無忌嘿嘿笑道:“伯父,來者說了,大君,師公子,巫馬家和冉家都贊成結盟,伯父不要阻撓便可,若是表態支持結盟,那就是錦上添花了。”   “你告訴他,我隻會錦上添花。”宮瑞海再次強調了自己的立場,想了想,問道:“此人是誰,竟能說服這麼多家族為他說話。”   宮無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禮物是委托談娘送來的。”   “談娘?”宮瑞海也聽過這個名字,“可是刺宮案的談娘?”見宮無忌點頭,宮瑞海不但沒有責怪,反而臉色更加凝重,久久後才言道:“他更強大了!”   聽到這句話,宮無忌頓時來了興趣,“伯父,他是誰?”   看著宮無忌好奇的眼神,宮瑞海神色很是猶豫,剛開口,又閉口不言。   這更勾起來宮無忌的興趣,“伯父,他究竟是誰?是不是王上?”   宮瑞海搖頭,隻是問道:“我們宮家祖先在哪裡?你應該知道吧。”   宮無忌點頭,“是波斯,我們的祖先做遠洋貿易的。”   宮瑞海言道:“中都的那位大人,和波斯有很深的淵源。”想了想,“宮蘭介,亂臣大司馬的夫人,她並不是我們宮家人,而是那位大人的義女。”   聽聞這麼多的密辛,宮無忌更是著急,“那位大人到底是誰啊?”   看到無忌渴望的眼神,還有嘴角的胡須,宮瑞海覺得他長大了,“無忌,你也大了,有些事情就不再瞞你了,那位大人,就是中都的大祭司。”   “大祭司?”宮無忌滿臉的吃驚,“一個祭祀,能做什麼?”   宮瑞海解釋道:“我們祖先就是跟著大祭祀來到中土,我們家族才逐漸興旺的,人說我們宮家擅製大船,貿易發家,而我們這些本領,也是大祭祀教的。這個大祭司是個絕頂聰明之人,他遍歷中天,無有不知,無所不曉。”   宮無忌想象著這位大祭司,“伯父見過他?”   宮瑞海搖搖頭,“我沒見過他,聽說此人是不死之身,很是神秘。”   宮無忌問道:“憑借我們宮家的實力,難道還用聽他擺布?”   宮瑞海點頭,“他是前朝的王族,在勢力遍布中土,而且很多力量不為人所知。我們宮家也曾想著甩開此人,可是他的力量總能讓我們不得不聽。”   宮無忌這才慢慢有了頭緒,“就如同宮蘭介?”   宮瑞海點頭,“是他將宮蘭介塞入我們宮家,嫁給了大司馬。”   宮無忌點頭,“後來大司馬作亂,看來大祭司的野心不小啊,竟然想著控製我東元。”想了想,又問道:“我爹剿滅大司馬,大祭司不生氣嗎?”   宮瑞海搖頭言道:“大祭司是黑暗中的陰影,就算生氣,我們也看不到。”盯著宮無忌,叮囑道:“你以後要多加小心,此人什麼都做的出來。”   宮無忌眉頭緊鎖,“這次廣川前來結盟,也是大祭司的意思?”   宮瑞海也是迷惑不解,“這其中的謀劃,我們也不得而知。”想了想,心情舒暢的言道:“他做他的,我做我的,戰則兩損,合則兩利嘛。”   宮無忌點頭,“伯父說的對,小侄記下了。”說完,便起身告辭,“伯父,我後日就要回老水地了,明年才能回來看伯父,伯父多保重身體。”   宮瑞海起身相送,“你到了那邊,就算是立功心切,也要看準時機。”……   大君府中,見到前來拜見的行嘉,大君麵露喜色,趕緊讓座,笑道:“你啊,我是好說歹說,絳仙才不生氣了。”想了想,又問道:“元春送走了嗎?”   行嘉點頭,“明日就走,她這一來,惹了多少風波。”   大君點頭,“先送走,等大婚結束了,絳仙有了孩子,也就不和你計較這女孩了。到了那時,你再把那女子接過來,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行嘉趕緊搖頭,“我們真沒什麼,大君不要多想。”   大君嗬嗬一笑,神色突然嚴肅,“行嘉,你可知道在老水地為何被擒?”   行嘉知道大君會有此問,便搖頭否認,“都怪我自己,因為貪功被擒。”   大君有些不滿,“行嘉,你有仁者之風,可要分事情啊!如此大事,怎麼能如同兒戲,你這樣,不但傷害自己,也放過了惡人,讓他繼續為非作歹。”   行嘉很是大度的言道:“君上,過去的就過去吧!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要是當初敵人想製我於死地,我也回不來了。”   大君冷哼道:“哼!你險些被害,就是冉家作為,為了爭嫡,冉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眼睛緊盯著行嘉,“我安排今日讓你參加家宴,一來讓你和絳仙和好;再者,你和父王言明你被擒的原因,希望你不畏強權,勇於直言。”   行嘉心虛的言道:“大君,我也沒有證據,不敢亂說。”   大君滿眼都是鼓勵,“別怕,你說什麼,父王就信什麼。”   見行嘉沉默不語,大君還要說什麼。這時,緹仙跑了過來,見到行嘉,頓時眉開眼笑,“行嘉哥,父王讓我喊你們去吃飯了,你待會兒乖點。我這幾天,就幫你說好話了,絳仙姐姐才消了氣,你說,你應該怎麼謝我?”   行嘉笑嘻嘻的掏出小盒子,遞了過去。緹仙趕緊打開,看到是個步搖,上麵有著點翠,很是艷麗多彩,高興的插到頭上,對著鏡子欣賞起來。   看到步搖亂晃,大君笑道:“人家是步搖,你這都快成了頭搖了,行嘉給你這個步搖,是讓你以後穩重點,不能再像個小女孩了。”   “我樂意。”緹仙拉著行嘉奔著後宮而去,“走,吃飯去。”   見到行嘉到來,國王露出喜色,“愛婿來了,快坐。”說著,就指著絳仙身邊的座位,讓行嘉坐了下來,笑道:“回來了兩三天了,起色看起來好多了。”   王後笑道:“你歸來第一天,父王就去看你了,隻是在遠處看的。”   行嘉大為感動,趕緊跪拜下去,“父王對兒臣的愛,兒臣萬難報答。”   絳仙隻管往碗裡夾菜,吃了口醃魚肉,氣鼓鼓的言道:“這魚肉這麼鹹。”   行嘉將絳仙碗中的魚肉夾了過來,嘗了嘗,“是鹹了,絳仙一直不愛吃鹹。”說著,就將絳仙沒吃的剩魚都夾了過來,“還是給我吧。”   見行嘉張口就吃,沒有嫌棄的意思,絳仙有些感動,更是有些心疼,“不要。”說著,就將一條新魚夾了過去,要將那條扔掉。   行嘉笑道:“我在扶柳城時,這條魚怕是天上美味了。”   聽到這句話,絳仙突然流下眼淚,“都怪我,不懂事。”   緹仙也沒好氣,“這些逆賊這麼對待你,真是該死。”   行嘉笑道:“我在廣川才真正懂得了黎民之苦,他們沒有虐待我,隻是把我當做普通人來相待。我開始覺得是苦日子,後來我竟然喜歡這生活。”   緹仙嗬嗬笑道:“這是為啥?”   行嘉笑道:“我才知道,靠自己雙手活著的快樂,春種、夏忙、秋收、冬藏。”說著,展示自己長滿老繭的雙手,嗬嗬笑道:“我做了三年的農夫。”   國王對幾個孩子笑道:“真該讓你們也去體驗一下。”看著行嘉長滿老繭的雙手,“隻有經歷艱辛,才能長大,你應該擔起更重的擔子了。”   大君言道:“過幾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廣川使者就到了,父王是拒絕?還是接受請求?”   國王看著大君,笑道:“你們都是什麼意見?”   大君看到行嘉期待的目光,回道:“父王,兒臣覺得,我們東元和廣川是同根同源,隻有多接觸,才能對廣川施加影響,才能讓廣川為我所用。”   師茍勝點頭,“兒臣也是這個意思,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國王點頭,“姑姑也曾提及此事,說廣川人心向著東元;大司行和大司徒也贊成交好,看來孤王應該接見廣川使者,兩國結為兄弟之國。”   大君這時問道:“行嘉,你在老水地,是怎麼被擒的?”   行嘉剛要說什麼,國王搶先言道:“行嘉做得很好,你沒有加害你的敵人,而是選擇了平息事端,有大氣量,孤王才覺得你能擔大任。”   看到眾人不解的目光,國王笑道:“杜驥奏報了,冉君慶在家中自殺,這個事情就結束吧,看到行嘉平安歸來,孤王也不想大興決獄。”   聽到這句話,師茍勝暗暗長舒一口氣,臉上卻是平靜如初。   立馬高坡之上,行嘉揮揮手,目送著馬車離去。   車上的師苑春怔怔的看著高坡上的行嘉,眼淚突然噴湧而出,談娘也是怔怔的望著天空,嘆息道:“點點離人淚,最是少女心。”看到苑春驚奇的眼神,談娘的眼中也有點點傷感,“我也曾是少女,我也有過離別。”   師苑春望著遠方,聲音嗚咽,“我們還會回來嗎?”   談娘長長嘆息一聲,“萬般皆是命,這半點不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