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身手真不賴啊!” “那是自然。” 衛寧對敵人的稱贊沒有任何客套。 在上一世的人生裡,他從小就被家人反復地教育。 人要謙虛。 人絕不能驕傲。 他直到與前妻離婚之後才意識到,他的那些二代同學,沒有一個人被家裡人這樣教育過。 他們受到的教育基本上都是,你這樣做是最棒的。 時間長了,他們的自信自然就有了。 一個人隻有真正的有了自信,才有可能創造奇跡。 衛寧一聲大吼,主動往手中的長劍劍身注入氣勁,別斷了長劍的劍身,同時快速倒轉斷劍,用使用匕首的方法攻向黃發刀客。 黃發刀客沒有想到衛寧竟會這麼拚命,加上他與衛寧的實力差距並不大。 衛寧右手揮舞斷劍,左手配合斷劍的情況針對性出拳,短時間內,倒把黃發刀客給砍了個措手不及。 鬼頭大刀又長又重,這讓黃發刀客與衛寧的近身廝殺極為難受,這一次反倒是他陷入了有勁無處使的尷尬境地。 “陣法成了!” 蘇清此時傳過來的聲音對於衛寧來說,就像從九天之上傳來的仙樂。 加上衛寧十分清楚,他在這樣的上風裡如果還勝不了黃發刀客,黃發刀客不是沒有飛身逃跑的可能性。 他的進攻越來越激進了。 …… 蘇清撿起了地上的長刀,飛速加入到了衛寧的戰鬥中。 如果說衛寧對於是否能生擒黃發刀客,還在兩可之間,真讓黃發刀客跑了也不會過於的心疼。 蘇清卻是萬萬無法接受黃發刀客逃跑。 她本來隻是在上午雪後的新陵城內閑遊,那個黃發刀客竟然當眾來調戲她。 更讓蘇清憤怒的是,她出於不能在鬧市區裡生事,耽誤了其他商家生意的考慮,沒有與那黃發刀客計劃。 黃發刀客竟然暗中跟蹤了她很久,在她落單的情況下,想像一個山賊一樣把她擄走。 這是讓蘇清無論如何無法容忍的。 …… 蘇清加入了戰團二打一,衛寧身上的壓力瞬間就少了不少。 黃發刀客徹底陷入了劣勢中。 他的命運接下來就隻有兩種可能。不是在儒門陣法外戰敗,就是在儒門陣法內戰敗。 因此,他的戰意很快就消失了。 “你去死吧!” 蘇清在怒喝中,一刀砍飛了黃發刀客的鬼頭大刀。 衛寧右腳隨後踢中了黃發刀客的胸口,把他整個人踢進了蘇清構築的法陣中。 黃發刀客人一落地,一大片碧綠色的青草從雪中湧出,轉瞬之間便把黃發刀客的四肢纏住。 青草沒有太大的力量,黃發刀客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斷地把青草往地上扯。 他扯了一會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的,這些青草的意義不過是拖延時間。 就在他扯青草的這段時間裡,蘇清構築的陣法完全啟動了。 一個淡金色的屏障,為黃發刀客構築了一個圓柱形的牢房。 此時的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黃發刀客麵對這個尷尬現狀,無奈地跪坐在地上,長嘆了一口氣,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精氣神了。 …… 衛寧毫不懷疑,即便蘇清構築的陣法立即崩毀了,讓黃發刀客繼續與他或者蘇清單打獨鬥上一次,黃發刀客也會很快就被他們之一輕易擊敗。 他直到這個時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無論過程多麼艱難,至少這一次他沒輸。 “報喪女妖,你這儒門陣法很不錯嗎?” “你叫我什麼呢?” “對不起啊!叫習慣了!” “原諒你了!” 蘇清簡要說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衛寧想了一會,出於穩妥考慮,讓蘇清先去城北找守城的火槍隊過來,再去府衙報官。 火槍隊的燧發槍對於八品的武者,雖然不會造成太大威脅,但是足夠讓他們在戰鬥中萬分小心了。 別的不說,燧發槍的子彈打中他們,單單是疼也夠他們疼上一會,進而影響到他們之後一段時間在戰場上的發揮。 可是,蘇清離開之後沒過太長時間,火槍隊的人還沒來,一個衛寧從未想過,會在新陵再一次見到的人過來了。 那個人身穿一襲灰色的長袍,兩隻露在長袍外的手上纏滿了白色的繃帶。 他的腰間係著一柄長刀,長刀盡管是在刀鞘裡,也不斷地向外散發著刀氣。 那個人一邊走一邊嘆著氣說:“許老七啊!許老七啊!你可真是讓我失望至極。” “是你?” “小衛,原來你還記得我呢?” “當然。” 衛寧不可能忘了他。 那個灰袍人曾經是衛寧在軍中的戰友。 之所以是曾經是戰友,是因為他在自己妹妹離奇遇害之後就失蹤了。 他從軍中離開後必須要補寫的文書,都是衛寧與李霄然一起寫的。 不然的話,那個灰袍人就是一個卑劣的逃兵。 大明軍隊改革至今已有十五年了。 二十年前,勇毅侯的軍隊攻入新陵後燒殺搶掠的時代,大明百姓對於軍人的態度還是好男不當兵。 現在,一切都與過去不一樣了。 “你在怕我?” “有點。” 衛寧對此無法否認。 那個灰袍人早已是五品煉虛境的武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五品的武者想殺八品的武者,八品武者幾乎沒有任何活命可能。 灰袍人由衷地笑了。 “你倒是坦誠啊!不過,你放著煉金術師的道途不選,選什麼武者道途啊?” 衛寧選擇沉默。 “司徒大哥!你快點救我啊!” 黃發刀客這時站了起來。 衛寧望了過去,黃發刀客現在的表情,像極了闖了大禍之後求父母善後的孩子。 “救你?我是來殺你的!” “大哥,你別嚇我。” 耀眼的刀光瞬間如閃電一般出現,又像閃電一般消失。 衛寧盯緊了灰袍人扶著刀柄的手,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抽刀拔刀的過程。 冷風襲來,讓衛寧注意到自己後背上的衣服,已經徹底被汗水浸透了。 這就是一名五品的武者,對他來說壓倒性的力量。 “你不看一看那邊嗎?” “陣法崩毀了就什麼都看不見,死人沒什麼可看的。” “通透!” 衛寧沒有接話。 他發現自己與那個灰袍人沒什麼可說的了。 現在的他,與灰袍人不再是同樣的一類人了。 “莫老七要擄走你未婚妻的事,我之前確實不知道。我的其他兄弟發現了這件事,告知了我,我就立刻來殺他了。你滿意嗎?” “不太滿意。” “我很喜歡你的坦誠!”灰袍人的臉上再一次浮起了笑容,“那你再猜一猜,我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走?” “你是想殺了我?”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