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寧頓了一下，繼續嚴肅地說：“我的話沒說完，如果你們可以在天黑前，把一場演出的銷售額付給我，我可以再拿一部類似的劇本，以同等條件取一半收益賣給你們。並且。” 　　“並且什麼？” 　　林真笑著打量衛寧，她之前還從沒有遇見過衛寧這樣的人，充滿了各種巧妙的想法，這樣的人她之前隻在故事書裡邊讀到過。 　　“原稿你們也不需要還我，抄寫、轉賣、授權出版相關權益，我隻要求保留，我自己出版劇本噶韭菜的時候可以不支付你們版權費的權益。” 　　“您要的有點高！” 　　劇院老板先定了個性。 　　“漫天要價，落地還錢，您還價吧！” 　　衛寧站了起來，暗示劇院老板，他不打算對價錢談太久，存在不高興了，立刻拿劇本找別人的不小的可能性。 　　劇院老板大概是接受到了他做的暗示，揮手示意衛寧坐下來說：“您的價確實有點高，但是我們劇院願意接受，隻是，部分款項支付，我們希望延期。” 　　“可以。” 　　衛寧本來也沒有希望一口氣拿到那麼多錢。 　　“那好，我這就手寫一份簡單的合同。” 　　劇院老板是個經驗老道的人，取過紙筆，用一眼可知內容的人話，寫出了一式兩份的合同。 　　衛寧確定了合同的內容比較實在，與劇院老板簽了約，徐慧與林真作為見證人隨後簽字。 　　根據正常情況衛寧也應該找兩個見證人，但是衛寧並不太在乎這個劇本的收益得失，更不認為劇院老板有坑他的膽子，也就直接把合同給簽了。 　　之後衛寧本想外出找個地方休息一會，等到晚上再來取定製的拐棍，林真卻把衛寧給叫到了一邊。 　　“衛先生，不，衛大哥，我想觀察一下你！” 　　“你照著劇本演就可以了，還觀察我乾什麼啊？” 　　衛寧難以理解林真想要觀察他的想法。 　　“幫幫忙！幫幫忙！” 　　林真竟然撒嬌起來，這讓衛寧扛不住了。 　　他從母親嫁入候府之後，那些候府裡的姐妹開始跟他來這一套，他都隻能被迫認慫，聽她們的希望指使講故事與配合玩遊戲。 　　“那我今天下午可沒什麼正事，你就是想觀察也觀察不出什麼來的。” 　　“沒事，你讓我跟著你就行！” 　　“那你先把衣服換了，換上一身男裝再跟我走，你這樣出去太引人注目。” 　　“好的！” 　　衛寧嘆了口氣，決定帶林真去他之前住的旅館取行李。 　　“你要敢打林真主意，我肯定不會輕饒你。” 　　徐慧不知何時從走廊的角落裡散了出來。 　　“你別嚇人行嗎？”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你放心吧！”衛寧別過頭說，“我現在可沒閑心在男女間的破事上浪費的！倒是姐姐你啊！” 　　“我怎麼了？” 　　“操心閑事太多，一定會老得快！” 　　衛寧沖徐慧做了個鬼臉。 　　徐慧冷哼一聲快步離開了。 　　衛寧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你也一樣！” 　　徐慧突然從走廊拐角處回頭看他。 　　衛寧沒有說話。 　　徐慧說：“不對，你不一樣，你操心閑事太多，你不隻是老的事，你現在都已經拄拐了。” 　　徐慧又向他做了個鬼臉，然後才再一次消失。 　　衛寧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向徐慧道歉。 　　徐慧剛才乾的事情，明顯是被氣得有一點破防了。 　　衛寧想想還是決定算了。 　　他本來跟徐慧相處就有一點心虛，跟她道歉了，還不一定會一時糊塗，許出去什麼喪權辱國的要求呢！ 　　…… 　　衛寧領著徐慧把自己上一個住處的行李，取到了李霄然幫他付了租金的旅館，時間已經到了晚上。 　　衛寧請林真在旅館簡單吃了一頓，就與他一起回到了永安大劇院裡。 　　這時劇院外邊已經貼好了今夜演出的海報。 　　一出戲自然是《新陵玫瑰》。 　　主演是徐慧與林真。 　　另一出戲是午夜場的粉戲《風塵記》。 　　衛寧簡單看了一下一句話劇情介紹，這出戲就是一個官二代科舉不順，遊戲花叢，成為大周著名艷詩大詩人的三俗故事。 　　“衛大哥，你今天晚上會留下來看戲嗎？” 　　林真很希望衛寧留下來看看《新陵玫瑰》。 　　“不了，沒事我要回去休息，明天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那好吧！” 　　“祝你演出順利！” 　　“謝謝！” 　　…… 　　“衛先生，這是您的票據您收好！” 　　“好！” 　　“您在這裡簽字！一式兩份，我已經簽完了！” 　　衛寧把鈔票收回了錢包，拿起筆就開始簽字。 　　他現在已經想好了下一部戲劇抄什麼了。 　　“老板，下一部戲，我打算叫《龍雀的末日》，講大周王朝神武皇帝的故事，如何？” 　　“歷史大戲？” 　　衛寧注意到老板的聲音中好像有一些猶豫。 　　“歷史艷情大戲。我會留出空間，讓你們可以加粉戲段落。” 　　“歷史處理上也會很嚴肅？” 　　“跟大明其他的歷史劇比，屬於嚴肅的那一批作品。” 　　“可以。這次離開永安城前，我會把劇本寫給你。找書苑 www.ｚhaｏshuyuan．ｃom” 　　“您真不打算在戲劇界長乾嗎？” 　　衛寧笑了。 　　“您忘了我為什麼寫劇本了啊？” 　　劇院老板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事情確實如此。 　　在大明的文化氛圍裡邊，衛寧這樣的人混劇院就是個笑話。 　　衛寧並不知道，他推門離開去徐慧那取拐棍的時候，劇院老板的心思飛到了蘭斯利亞那邊。 　　不論兩國之間狀態如何，劇院老板都很羨慕蘭斯利亞同行。蘭斯利亞的文化氛圍裡，文人群體之中詩人地位最高，能用詩一樣的語言寫劇的人第二高，寫小說排第三。 　　蘭斯利亞現在最有名的文人歐仁，寫的嚴肅小說風靡蘭斯利亞，但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進得了蘭斯利亞王國學院當院士。 　　原因無他，歐仁不會寫詩，他的小說裡邊好的詩都是其他人寫的，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 　　衛寧取完拐棍沒有四處閑逛，去了電報大樓一趟，取到了明天晚上蘇清、顏若明火車會到永安城的電報後，就直接回到了李霄然為他租的旅館休息。 　　衛寧今天說折騰也折騰了不少事，躺上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等他再一次睜開眼，還是因為永安城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射到了他的眼睛上。 　　衛寧連忙洗漱，離開房間去外邊找了一個早點攤吃飯，這個時候，永安城的早點還不可能徹底賣光。 　　衛寧早點吃到一半，正好看見了李霄然緩步而來。 　　“老師！您吃了嗎？” 　　衛寧主動放下了快遞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