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此話一出,頓時便令陳勝吳廣二人呆愣。 “讓上將軍迎敵?” 陳勝目光疑惑的看了眼張啟,隨後轉頭望向遠處,正看向自己的周文。 這上將軍雖然是自己親立,真麵對迎敵之時,他卻不想放兵權於他。 其一,作為農民出生的他。格局有限,這幾百戍卒可是他全部家底,若是被周文一戰打完可了得? 其二,若周文全讓他的戍卒去當前鋒肉盾。而保全了吳廣一部,那日後,自己還有何底蘊,能與眼前二人叫板? 其三,周文的統戰水平如何,他還不知。至少就地形而言,是不如張啟更為知曉。 於情於理,都應張啟來統帥迎戰。 於是陳勝沉吟片刻,便站了出來,朝張啟施禮道: “兄長,吾等以為,此戰還需由汝通領。畢竟這山寨地形,吾等無人比汝知曉。” 吳廣聞言,點了點頭,也站出來應和。 非他對周文不放心,而是此乃張啟之地。兵者,須對地形了如指掌,才可取勝。 張啟見他們又將統戰權推到自己身上,頓時心中暗笑。 他本知曉陳勝性格,此戰他必定更願讓自己統領。便先假意先將統戰權先推於周文。 如今見陳勝吳廣又將統戰權推回自己手中,便故作為難道: “既如此,吾便受之不恭。然,此戰各方需聽命於吾。” 張啟先是客氣的應承下來,隨後臉色一變,神情嚴肅道: “吾等如今,乃是與秦軍對戰。固吾所發之令,爾等皆不得違抗,亦不可逃亡。否則軍法處置。” 陳勝吳廣見張啟臉色鐵青,雖心中有些驚詫。但也知行軍打仗,令行禁止。他既事先言明,恐擔憂眾戍卒臨陣脫逃或不聽指揮。 於是紛紛點頭應允: “喏!” 張啟得到陳軍兩大首領認同後,便開始做起應戰安排。 他目光望了眼,正坐在下方的周文。 隨即嘴角咧起,暗自竊喜。 他與陳勝將統戰權,你推我趕的來回推拖。不過就是為了,自己能徹底掌握局麵。並順便將這上將軍周文,送到前列,借秦軍之手,將其鏟除罷了。 在紛紛布置山寨防禦後,他便轉頭看向周文: “上將軍周文。” 周文聞言,身子站立緩緩走了出來聽令。 “汝先前曾以斥候身份,查探到秦軍官吏。又能在交戰中,奪其首級。吾便再次派汝,帶領一伍,充當先鋒,前去了解秦軍動向。” 又是斥候任務? 充當先鋒? 周文眉頭一皺。 自己乃上將軍之職,怎總落得此些任務? 然,秦國以實力為尊。即便他曾有追隨過項燕與春申君之履歷,卻也依舊未能令眾人信服。 事實上,若非陳勝與吳廣奪權。這上將軍之位,也到不了他的頭上。 如今,若想真正坐實上將軍之位,獲得上將軍之權。還需自己一步步走出權威,才可獲得。 至於這充當先鋒? 張啟與陳勝等人,已把話論到此等地步。若自己不接令,便是違抗軍令。 這如何可行? “是!” 周文隻得,點頭接下此令。 “冠中,既秦軍由爾等查探發現。爾等便繼續跟隨周文,充當先鋒前去一探。” “喏!” 冠中心中苦澀,卻也隻能咬牙接下此令。暗道今日剛死裡逃生,如今又要羊入虎口。 秦軍是什麼人?那是戰神,是戰魔。所到之處,皆斬敵人首級於麾下。如今充當先鋒,麵對秦軍兵鋒又豈是自己可敵? 此次依舊以一伍為單位,朝著秦軍探去。 由於先前有戍卒戰死,又有邱明昏迷。故而將其他二人歸入他們伍中。 此伍由周文統領。 眾人接令後,便朝著山寨外飛奔而去。 “上將軍,秦軍來勢洶洶,吾等應小心一些。” 冠中追上周文,眉頭擔憂的緊皺說道。 周文見冠中追上,便追問他道: “你便與我述說一番,你先前打探秦軍之事。” 冠中聞言,咽了口口水,壓抑住心中的震驚。朝周文連忙道: “屬下也不知曉,當時天色已晚。屬下正在樹下避雨,忽然聽到大量腳步聲,隨後便探頭向路上望去。便見身著秦軍甲胄之人,有幾十人之多。” “他們飛奔而來,浩浩蕩蕩。手上更握著兵器長刀,氣勢洶洶朝餘山爬去。隨後屬下不敢逗留,便趕緊隱入叢林,尋到山寨來告知上將軍!” 自從冠中被周文的腳力武力折服,連在他麵前的稱謂都已更改。 如今回想起,初見秦軍撲來時,心臟還猶如戰鼓敲擊一般,心慌不已。 “數十人秦軍?” 周文聞言,沉思片刻。 按理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附近離城池有些許距離。且這官吏手中又無調兵虎符。想要在城池內調遣秦軍,非臨時可為之。 那這秦軍又是從哪裡來呢? 而數十人的秦軍,已經初具規模。且各個手中持有長刀,鋒芒極強。 再看己方陣地,連像樣的鐵器都無。如何與之為敵? 自從秦始皇統一六國後,便收繳天下兵器。 他們這等山寨亡人手中,根本沒有幾件鐵器。手中的武器也不外乎是木棍竹竿。 以木製兵器,去對戰秦軍的刀劍? 這簡直是以卵擊石,若是正麵對戰,恐怕剛一交鋒,便會潰敗。 看來,秦始皇統一天下後。唯恐六國百姓作亂,收繳天下兵器一事,倒是有先見之明。 這使得,眾人即便有想反秦之心。也無反秦之兵器。 手持竹竿,如何對戰刀劍? 周文搖了搖頭,隨後便查看了遠程攻擊武器。見弓箭的箭,箭頭竟也非鐵鑄。而是將木棍的前方,削成尖頭罷了。 “這......” 周文這下無語了,暗道你這陳勝張啟起義。連點像樣的兵器都沒有,如今還敢正麵迎戰秦軍。 讓我先當先鋒探路,豈不是要我死啊? 奈何,身後有山寨之人充當監軍。若自己一伍臨陣脫逃,恐怕項上人頭不保。 逃避是無法逃避,如今之際隻得硬著頭皮對戰秦軍。 “也罷!爾等隨我應敵!” 周文嘆了口氣,朝著身後的數人道。 冠中見狀,原本提著的心,更加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