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帝國幽郡阜南縣東南七十裡處,有上有一座幾十丈高桃山。 桃山三麵環山,一麵緊臨甸子河,河麵煙波蕩漾,仿佛一條水蛟盤臥在桃山。 每當甸子河漲水白帆點點,船隻順流而下,略帶翠綠的甸子河河水,發出“嘩嘩”地吼叫,似蛟龍咆哮。 突兀地聳立在的桃山常年被煙霧圍繞,據漁民說人走進去之後會頭暈目眩,然後在迷迷糊糊的走出來。 後來時間長了,桃山這裡麵有鬼的傳聞便不徑而走。 其實這是世俗對未知修煉者手段的一種說法,實際上對修煉者中人來說,這裡還是比較出名的。 這裡原本叫什麼名字已經沒有人知道了,可這桃山上卻是一處修真勢力所在,擁有一位煉氣境修煉者坐鎮的燕家堡就修建在此。 要說這燕家,存在的時間也絕對不短了,幾十年前就是一散修破落戶流亡到此,落地生根。 那燕家主為了免受魚霸的欺負,自發替漁民出頭,算是取了民心。 因為他們懲惡揚善,維持了一方水域,也被朝廷扶持。 名聲大了,自然招收到門徒就更多啦!這些門徒拖家帶口,漸漸在桃山上定居開始有了村庒。 到了後來十年前,一隻水族妖獸欲突破精怪境,成就玄真境妖王。 結果在甸子河上掀起了滔天浪潮,整個甸子河兩岸遭到了重創。 這時燕家出了一位能人,年過半百的當代家主燕北風不知道在哪獲得的機緣,打破梏桎成為了煉氣境修士。 隨後在他的協助下斬殺妖獸,重建家園,將桃山作為自己修道的場所,定下了燕家堡的名。 開始時大家誰都沒有當回事兒,修煉者擁有凡人羨慕的壽元,但絕大多數人生命都是在枯燥乏味修煉中度過。 直到某一天燕家堡突然對外貿易一種紫鯛魚。 此魚食用後可以幫助修煉者,吸收天然的水屬性靈氣。成為不少修煉者喜歡端上餐桌的靈物。 為此引來附近蛤蟆洞一位煉氣境散修覬覦之心。 一番大戰,這位散修者重傷逃跑,到此時大家才重新估量起燕家堡。 燕家堡也是因紫鯛魚和此戰而一炮而紅,算是擠入修煉者上流。 燕家堡,宗氏祠堂內。燕焦百無聊賴的閑坐著一張蒲團椅上打坐。 突然宗氏祠堂內正上首擺放了兩排青銅燭火,第二排中第一盞油燈滅了。 燕焦都沒來得及驚訝,在這個時候其中第三排中間點燃著一盞燈也熄滅了。 燕焦人都傻了,此燈乃是魂燈。 雖不能稱為法器,卻勝在燈心是百年冰蠶,隻要人事先將心頭血滴落燈心,那怕千萬裡,心神都被燈心鎖住。 若是身死道消,就可通過法力用青煙幻化出死者生前最後一幕,便於追查兇手非常神奇。 魂燈熄滅了,豈不是意味著燕家存族人身亡。 燕焦神色匆匆的瞅一眼油燈,用手又揉揉眼睛,再三確認沒看錯,這才哇一聲叫向宗氏祠堂外跑去。 未過多久,嫡長子燕仁禮身死,供奉客卿吳景鎮隕落的消息就傳遍燕家堡。 燕家嫡係支脈燕仁壽,也是燕氏兩位通脈境修士,第一時間聯通供奉李信白在祠堂召集齊族老議事。 “大家夥不要驚慌,李管事已經施法,可以確定是小竹山山匪座山虎乾的。”燕仁壽大聲說道。 在座所有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將燕仁壽的話,聽在耳朵裡麵,認認真真的分析著,分析來分析去竟不相信。 實在是燕仁禮什麼品行他們太清楚了,無緣無故座山虎乾嘛冒得罪燕家堡的風險殺他? 章南在小竹山落草為寇也有年月了,儼然成為了坐寇。 三個當家的人依仗修為,經常打家劫舍,攔截陸麵上的車隊進行勒索敲詐。 時間長了,朝廷不是不想去剿滅他們,隻因為他們的地理位置太險,章南修煉的又是禦獸功法,山林反是他的戰場。 前幾年朝廷圍剿失敗,就再沒有管他了。況且他們很有眼色,也沒有明目張膽的殺人越貨。 這裡指的就是殺戮朝廷官員。 故朝廷也幾乎不動理他們。算是兩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 如此讓仨人一直逍遙法外,山竹寨的名氣也越來越大,這次為什麼又突然襲殺燕仁禮,越想這事越透著詭異。 “咚咚。”人群這邊有一個大漢,掄起一根木棒,重重的敲在桌麵之上。 “乾!燕仁壽,不會是你害死是堂哥的吧?” 一時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大家還真沒有往那想。 說話的這是支脈第一高手燕義勇,燕家唯二通脈境初階修士。 任何家族大了,嫡係與旁支都是漸行漸遠,相互猜忌。 但嫡係中長子與次子,事實上也屬於競爭關係。 因為燕仁禮的廢,燕仁壽早就看不貫他這個哥哥。 私下裡知情人都知道,是水火不容,這種可能不是沒有。 死的偏偏是燕仁禮和吳景鎮,為什麼不是燕仁禮和李白信? 因為李白信是燕仁壽心腹,吳景鎮卻更加得大夫人賞識,親近燕仁禮。 “你放屁!” 燕仁壽大怒,忍不住抬手一念咒語,一道烏黑的墨光出現在掌心,就欲動手。 燕義勇也是不慫,手中的棒子一杵地,身上迸發出淩冽的殺意。 眼瞅著二人就要打起來,李白信驟然間抬手一揮,砰地一聲,祠堂猛然一震。 “兩位少爺務惱,如今異人降臨在即,正是多事之秋,難道還有手足相殘嗎?”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李白信平時不吭不響,誰都沒想到手上居然有一身強勁的橫練功夫。 李白信可能是感覺自己作為客卿不該這麼和主家說話。 咳嗽了兩聲,語氣放輕又說道:“還是去請老爺出關吧,否則猜忌下去我們永遠不可能報仇。” “去就去,以此自證清白!” …… 桃山頂峰上常年累月堆積大片白色濃霧之地。 從半山腰開始,這裡已是燕家堡的禁地,早早被人布置下凡階下品“迷霧陣”。 陣中濃濃白霧散發著靈氣,延綿不絕,氣息渾厚。 此處正是燕家堡當家人燕北風的修行的道場。 這一日,燕仁壽、燕義勇聯袂而至,使用令牌走進陣法。 入眼所見,整片山丘上長了許多樹木,都是粗有成人大腿的老樹。 繁茂的枝杈互相交叉,形如華蓋,遮天蔽日。即使白日也不見一絲陽光,相反顯得陰暗晦澀。 “父親,孩兒仁壽、(義勇)求見!”倆人恭恭敬敬行禮喊道。 “進來吧!”燕北風的聲音驟然響起,遠處升起一團團鬼火,給二人照明道路。 幽暗的鬼火,讓倆人視線變的清晰,幽火之下,林子裡全是人腰高的墳塋。 墳塋似乎是新建的,矗立在墳塋前的墓碑都還一字未落。 山丘風一吹樹枝嘩啦啦的搖晃。倆人在這種環境氛圍中心裡也發毛,隻好根據鬼火提示,快速向山頂跑去。 不一會燕仁壽、燕義勇來到燕北風問府門前。 光線昏暗,刷,感受到他們氣息,一股靈力從洞府內一推,大門由裡而開,露出了洞府的全貌! 洞府呈凹圓形,內部空間不大,洞府密室不過十幾丈大小,除了一張石床、石桌和幾張椅子外,洞府內最大的是有一個占地一半的半圓形血池。 血池中滿滿的都是血液!大門移開的瞬間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這股血腥味也不知沉澱了多少年,既濃鬱又刺鼻,一般人聞到都要頭暈目眩。 可燕仁壽和燕義勇似乎見怪不怪,連個遮掩鼻子的動作都沒有,就像血腥味根本不存在一樣。 洞府門打開,倆人不做停留邁步而入,洞府在他們進入後,升起五顏六色的禁製光芒。 “出了何事,仁禮呢?我不是告訴你們我修煉時一切事物爾等商議嘛?” 洞府內不見燕北風,隻見血池中“咕嚕咕嚕”像是煮沸的開水湧動。四麵八方就傳來燕北風的質問。 為了應對未知即將降臨的異人,表麵上看風平浪靜的燕家堡,其實燕北風暗戳戳的也在做著準備。 燕北風最忌諱修煉時被後輩打擾,臉色已然不好看,卻隻能隱而不發作罷。 “父親,大哥人沒了,現在堡內都在傳是我暗中害死大哥,求父親出關為孩兒做主!” 燕仁壽心中的悲憤難壓,當即怒喝一聲,身體就朝著血池跪下。 “你說什麼?” 一聲怒吼,血池中血水瞬間化作丈高的血浪,霧翻湧如沸。一股強大的氣息也在瞬間擴散開來。 然後燕仁壽、燕義勇就見血浪,如被無形力量扯了起來,向上攀升。 而於血水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有無數男女老少的魂魄,嘶吼咆哮,卻無法掙脫血池的束縛。 嘩啦啦,血水落下,形如骷骨,身披一件血色道袍,一頭赤色長發披灑,蒼白的臉上帶著殘忍笑容的燕北風雙目圓瞪。 現身的瞬間雙眸帶著血芒看向燕仁壽、燕義勇質問:“誰?” “小竹山座山虎章南。”燕仁壽被恐怖的氣勢震懾,急忙回答。 “我是問你,現在堡內都在傳是你暗中害死你大哥的?”燕北風怒道。 “啊……這……”燕仁壽一時愣住,下意識的看一眼燕義勇。 這一幕被燕北風看的眼裡,看燕義勇的眼眸血光閃動。 “是你?” 燕北風身上泛起一層血霧,竟然是從他渾身的毛孔裡一點點地流出來的。 燕義勇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說,“父親,我隻是懷疑…” “哈哈哈......”燕北風大笑。 燕義勇神色微變,心中感覺到了致命的危機! “禍亂燕家,你該死!” 燕北風抬手,血池中猩紅的血水就像火山噴發一樣,一下全都噴了出來! 燕北風露出了殘酷的笑容,下一刻血水已經出現在了燕義勇的身後。 “噗!” 燕義勇的頭顱被斬下! 燕仁壽心裡一震,瞬間臉色慘白。 世人常言,虎毒不食子,燕北風竟然一個照麵就殺死了燕義勇,豈不是比虎還要惡毒? 難道這數年他修煉魔功,以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沒有了?這是燕仁壽萬萬都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