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埜想起張大帥一句話——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先前不打不相識,現在到人情世故環節了。這玩意像是罌粟,用得少用得好就是藥,用得多用得濫就是毒,不信的就看看國足。 “行啊,不過你先幫我挖幾個紅薯,我去拾點柴火烤著吃。”王炎埜都不管他同不同意,自顧自拾柴去了。 謝遲義雖然是流星花園裡長起來的貴公子,但並非不食人間煙火。因著基因和方程的特殊性,他甚至比一般人擁有各多的生在能力以及適應能力。 很快,兩人便在篝火旁攀談起來。 “你這麼能打,先前怎麼不和我打?” 先前王炎埜還沒學會身法,也沒攢多少火,也自知打不過,自然不打。 “能打有個屁用,出來混要講背景,要講勢力。不該打還硬打,那是小癟三。” 王炎埜一邊說,一邊吸收火焰,以此療傷。 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謝遲義見此,又問:“你的自愈能力,真的連爆頭都不怕嗎?” 王炎埜回道:“這個嘛,我隻能說,拋開劑量談毒性就是耍流氓。小爆怡情,大爆傷身,巨爆灰飛煙滅!” 答案有點模糊,但王炎埜確實也知之不詳,上回被二娘神爆頭,這裡麵畢竟有蹊蹺,也不知是不是被謝遲義給看出來了。 謝遲義自然不滿意這樣的答案,道:“那就隻說小爆!如果傷及腦細胞,就算細胞能恢復,那記憶也能恢復嗎?” 王炎埜稍一尋思,也不隱瞞,道:“根據唯一經驗來看,我感覺自己似乎忘了些什麼,而且怎麼也想不起來。” 謝遲義寬慰道:“也許是不好的記憶,忘了或許更好。” “你問這些乾什麼,不會是關心我吧?” 謝遲義微微一笑,不答反問:“你已知我的量子基因是天屍,那麼想了解我的元始方程嗎?” “對於敵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對於隊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了解隊友,不僅是權利,也是義務。” “我的元始方程,一是【屍變】,二是【血繼】。” 王炎埜不免好奇:“元始方程還能有兩個?” 謝遲義理所當然道:“既然有方程,自然有方程組。【屍變】和【血繼】,關係十分密切,是二元多次方程組。” “總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其實是邪惡加變態!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王炎埜要這麼說的話,自己豈非也邪惡變態了? 謝遲義卻主動露出邪惡笑容:“感覺真準!其主要作用,就是殺人奪血,獲得對方的基因及方程,但通常會發生變異。” 王炎埜想起林嘎嘎提及過此事,又細問:“你肯定已經實踐過了,對吧?” “是的!了解是相互的......那麼,你的基因和方程呢?” 配合著他邪魅的笑容,總感覺他隨時就暴起殺人。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這世界再怎麼大,不過大號鵝城。王炎埜最講究的,無非是提莫的公平,所以便坦然相告。 “我的是祝融與【合火】。當然,由於沒有記憶傳承,‘祝融’是我的自定義,祈願融合的意思。方程的主要功能,也是融合各種火,不論有形還是無形!” 王炎埜一邊說一邊演示,把手放篝火上,便如上課鈴一響,火焰如學生歸位,盡數被他吸入體內。 謝遲義不吝贊許:“挺不錯的,很契合我們【截劍道】的精神內核。你說,我要奪走你的基因和方程,會如何?” “奪?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王炎埜的表情,像極了準備吃九轉大腸的某位主持人。攻守之勢,瞬間易形。 謝遲義嘴角一抽:“得分時候。是敵人的話,那就是找死的時候;是自己人的話,那就是要死的時候。” “自己人也不放過?” 謝遲義笑道:“反正要死了,能回收利用的,就不要浪費嘛!” 王炎埜居然認真地點了點頭:“有道理,就該這麼辦!不過,火屬性加僵屍,難道和功夫加足球一樣有搞頭?” “有搞頭,傳說中的旱魃不就是麼。旱魃一出,赤地千裡,到時我這赤帝才實至名歸。” 王炎埜一聽就笑了:“那為了不讓你荼毒生靈,我可得保重性命,不能隨便死。至少,要比你死得晚!” 謝遲義卻道:“然而,那是作為自己人而言。作為敵人的情況,你還沒考慮到呢!” “我們會成為敵人嗎?” “誰知道呢,畢竟世事難料,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王炎埜一哂:“也對,你這樣濃眉大眼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可能當叛徒的。” “然而,你這種天生反骨的,恐怕更有可能當叛徒吧!” 即便是剛剛認識,謝遲義也能一眼洞穿王炎埜的叛逆性。 趙汗青說王炎埜是人中呂布,關於這一點王炎埜是不認同的。人家呂布性情反復,唯利是視。王炎埜有自知之明,自己一直很堅定,唯我是視。 如果哪天【截劍道】與自己理念不和,叛了也就叛了。 所以,王炎埜不否定謝遲義的看法,隻問:“你說,一個集體,是理念重要,還是成員重要?” 謝遲義遲疑片刻,才說:“都重要,恰似普通人的意誌,不能脫離肉體而存在。” 王炎埜卻說:“思想意誌,也可以著書立傳,是可以脫離肉體而存在的。” 謝遲義嘴一歪:“我特意強調,是普通人。” “好,那我再問你,一個集體的成員可以換,但理念可以換嗎?” “天道無常,與時俱進。成員能換,理念也能換!” 王炎埜再問:“那麼,不斷換船板的忒修斯之船,連航道都變了,還是忒修斯之船嗎?” “那得由船長來決定!” “所以,你想當船長嗎?” 謝遲義一愣:“並不想。” 王炎埜笑了:“但我想!當了船長,就不可能是叛徒。所以,為了讓我不變成叛徒,要不你幫我當上船長吧?” 好家夥,這反骨簡直逆天。 謝遲義作為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尚且都沒問鼎之心,他作為剛剛入門的三代弟子,怎麼敢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