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作為華夏龍脈,從古至今,多少王侯將相沉睡餘山脈之上,九十年代末,國家大力建設基建,直到2002年,西漢高速最終被敲定下來,然而,打通秦嶺山脈卻成為了高層揮之不盡的噩夢! 我的父親也成為當年建設西漢高速的那一輩人,他們最早的一批人經歷了隧道坍塌,百分之八十五的人都被埋在了秦嶺山上,從那以後,這個話題成為了存活下來人的恐懼,沒人知道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直到父親去世,我才重新認知了這個世界! “根據本臺最新消息,西漢高速今天正式完工,起於澇峪口,落於寧強,該高速於2002年至今日完工共計五年多時間……” “最新消息,秦嶺山脈常年被濃霧籠罩終年不散,有專家指出濃霧也許和當地焚燒秸稈有關,國家首次禁止秸稈禁燒” “為建設新農村,國家頒布規定,凡是居住在秦嶺山脈裡麵的農戶,均可以申請一套安置房,此規定強製落實於各縣,由縣裡主導落實於鎮,計劃於今年完成” 辰木看著電視裡麵的新聞,不由的望向父親,隻看見父親的眼神變得越發凝重,時不時的望向窗外! 自從當年隧道坍塌,父親的身體大不如前,這幾年時間,家裡時不時的會來一些人詢問父親的狀況,每次帶的補品都令辰木高興萬分,畢竟在農村可不是經常有零食吃! “老爸,紅棺村馬上也要搬遷了,我們是不是也快了?” 聽說安置房是六層的小洋樓,裡麵的裝修可好了! 辰正南眉頭一皺,思緒萬千喃喃到“下午你跟我一起去紅棺村一趟,去拜訪一下你張叔,不知道他現在身體如何了” 辰木很不理解,為啥他要去拜訪張叔,但一想到能出去玩,便一股腦的答應了下來,紅棺村距離他們就十幾公裡,一來一回也得五六個小時,搞不好晚上還不用回來,想想都覺得刺激! 由於父親身體不好,長距離徒步可能會吃不消,母親囑咐辰木,如果太晚了,山路不好走就住在哪裡,等明天天亮再回來! 紅棺村坐落於周至縣附近的秦嶺山上,村裡人常年以做喪事賺錢,尤其是紅棺村的棺材是出了名的好,據說村裡做紙錢的瞎子懂得一些巫術,他的紙錢很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去購買,說是唯一一位懂得陰文的人,至於什麼是陰文,辰木根本不懂! 臨近下午三點,辰木和父親抵達了紅棺村,進入村裡,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著紙燈籠,甚至一些做好的紙人都被擺放在門口,不免讓人覺得有些滲人! 到了張叔家裡,張叔一個人坐在院子裡麵,曬著太陽,看見父親的到來,臉上掛滿了笑容,連忙拄著拐杖起身迎接! “老哥怎麼有空過來我這裡,我還想著這輩子還有沒有可能見到你” “聽說紅棺村要搬遷,我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說著張叔帶著我們進到屋子裡麵,倒了一些水! “我們當年活下來的十幾人如今就隻剩下五個人了,你也知道我們這種人都被常年監視,我隻希望正常老死,不想被那東西跑出來” “這麼說來,你已經見到了拿東西了?” “你知道吳啟文嗎?” 張叔說著看了看我一眼,父親望向我道“你出去自己玩一會,我和你張叔有點事情說” “沒怎麼聯係,當年塌方的時候他離洞穴最近,我記得這個人,看著是個老實人” “對,就是他,但你知道吳家村的事情嗎?根本就不是周圍人傳的搬去省裡麵了,而是被吳啟文屠村了,村子裡麵都被血染了一層,現在稱為血村都不為過” 辰正南眼睛睜得老大,他很難相信這樣的結果,在國家的控製下,吳啟文竟然還能失控做到屠村,他當年究竟從洞穴裡麵帶出來了什麼東西! 要知道他們這種人都被部隊監控,荷槍實彈的解放軍! “別一驚一乍的,我相信你也發現了,你身體裡的東西要是出來,估計也能達到那種地步,那種感覺真的可以讓人淩駕於世俗之上啊!” “別作死,從當年的事件發生至今,你根本不知道我們這類人還存在多少,如果時間推到90年代以前,他們究竟達到那種地步都不知道” “是啊,可惜真是可惜,我們這類人存活的時間隻有些許年限,就你我多活了幾年,最早的隻活了一年” “我想再回去看看,也許哪裡有解決整件事情的辦法” “你是說那洞穴?” “據我所知,西漢高速推遲了三年建設,就是為了避開那個洞穴,況且那地方我不信沒有管控,以我們兩個人的能力估計都沒辦法進去就被發現了” “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召集當年還活著的幾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難道你不想活著?” 張叔看了看父親一眼,眼睛不經意間望向站在院子裡麵的辰木無奈的開口道“說句實話,我一個人孤家寡人,而且我們最終也不可能善終,或許我都挺不過今年,不過當年要不是你,我恐怕也被埋在了洞穴裡麵,啥時候去” 那天以後,父親變得沉默了許多,從張叔家回來以後,父親帶著我和母親逛了縣城,買了我最想吃的冰糖葫蘆! 臨近過年,父親置辦了一些年貨,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家裡! 直到來年開春,父親回來了,身體更加的蒼老,每天坐在院子裡麵,縣裡的領導帶著醫護人員守在父親旁邊,某一刻我突然覺得害怕起來,覺得父親離開我似的! 直到那天的到來! 父親躺在炕上,讓所有人都出去,隻留我一個人在房間裡麵,我趴在父親的身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孩子,你要堅強,每個人都逃離不過死亡,我能做的隻有這麼一點,以後希望你能在這亂世裡活下去,記得好好保護你的母親” 父親說完坐了起來,那一刻我忽然覺得父親變得有些陌生,冰冷的眸子讓我內心感到恐懼,仿佛父親身體裡麵住著另一個陌生人似的! 一時間,我覺得有些暈乎乎的,倒頭就睡,當我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麵已經沒有了父親的蹤影,隻有那一張黑白相片孤零零的擺在供桌上麵,看著母親的眼神,我才終於肯定父親走了,在我沉睡的五天時間裡,徹底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