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的地牢內,某處墻角的夾縫一個長條型的石塊開始抖動,不多時一個赤條條的人出現在了地牢中,他動了動已經僵硬的身體,隨後對著地上的屍體拜了拜,便翻找了起來。 這個人正是黃銘浩,從獵人離開古堡離開這裡後他在這裡已經呆到現在了,原本他的任務隻是監視住進入古堡地牢的人員,防止有人開啟逃生艙後出現信息的脫節,但沒想到當他跟著先進入古堡暢通無阻的人員來到地牢後,卻遇到了把守在這裡的夜行犬。因為有著豐富的經驗,所以黃銘浩在發現這一情況後,裡麵脫光衣服發動了能力。 過程十分的慘烈,三頭夜行犬將一個五人小隊瞬間撕碎,隨後便開始享用起了它們的夜宵,陣陣慘叫傳入他的耳內十分的淒慘,嚇得他完全不敢睜眼,背後冷汗直流,一動也不敢動。直到樓上傳來一聲口哨聲後,那三隻把玩著‘皮球’的夜行犬,立馬起身離去,但謹慎的他依舊不敢解除能力,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在確認夜行犬沒有返回後,這才脫身。 黃銘浩很幸運,他居然在這五具屍體中,翻找到了一塊夜行犬遺落的銘牌,這也就意味他已經獲得完成考試的條件。他站起身判斷了一下大致的方向,順著屍體朝向的一邊走去。 整座地牢很大,光是昨日幾個小時的搜尋,黃銘浩都覺得隻找了整座地牢的四分之一,因為整座地牢不僅像是牢房,同時也像是迷宮,同樣的布局把他繞暈了好幾次。但今日禍福相依,好在有夜行犬的把守,讓他極大的縮小了搜尋範圍。 果然,不多時黃銘浩便找到了一條向下的石梯,他順著石梯一路向下。 地牢的石梯很暗,暗到黃銘浩隻能摸著石壁一步步緊貼著走,不知是不是因為害怕的緣故,黃銘浩感覺走了好久,終於在一個拐角處看到亮光,他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一處廣闊的天然洞窟內,有著一條暗河,這條暗河很寬,寬到在暗河上停著一艘三四長,一兩米高的潛水艇。而黃銘浩看到光,正是從這艘潛水艇正麵那個碩大的玻璃鏡中照射出來的。 黃銘浩激動地來到潛水艇前,高興地手舞足蹈,而就在這時那麵潛水艇正麵的玻璃升起,一個穿著白色水手服的小水獺從潛艇上走下來。 “先生,您是要乘坐本次航班嘛?” “是的,是的。” “那請出示您的票據。” “票據?哦哦,我明白了,給。” “驗證通過,您可以上船啦。” 小水獺右手上的那塊手表在掃描完黃銘浩遞過銘牌後,出現了綠色的通過字樣,便抬手示意黃銘浩可以上船。麵向黃銘浩一側的潛水艇打開分紛打開,一共十個倉位,可以供黃銘浩隨意地選擇。 懷中激動的心情,黃銘浩正準備踏上潛水艇時,卻停住了腳步,他轉身看向小水獺問道:“司機,我問一下,如果我現在這個樣子離開的話,回到學校會怎麼樣?” “本場考試會記錄您離開時的狀態,您現在是怎麼樣,回到學校就是怎麼樣。” “呃...現在是怎麼樣,回到學校就是這樣。是不是說我現在沒穿衣服,回到學校也是沒穿衣服。” “是噠,可以怎麼理解。” 這下黃銘浩泛起了猶豫,在潛水艇前渡步片刻,他還是覺得厚不下臉皮,在確認隻要倉位未滿依舊可以上船後,他立刻朝著樓梯向上跑去。 回上去的路,很明顯比第一次下來快多了,黃銘浩僅用了一分鐘便從一處橫梁上拿到了自己的衣物,但此刻放在衣物旁的無線電又讓他陷入了無限的糾結。 ...... 大廳內的亂鬥落下了帷幕,獵人抱起唯一一頭奄奄一息的夜行犬久久沒有動作。 地上慘烈地躺著十二具屍體,身邊的夜行犬中有兩頭肚子被劃了一道口,兩頭分別瘸了一隻前腳和後腳,而那頭倒在獵人懷中的夜行犬漸漸沒了氣息。 突然校長的聲音在眾人的腦海中響起。 “逃生艙已開啟,目前剩餘十九個倉位。” 頓時,獵人眉頭一皺,大手一揮,兩頭跛了腳的夜行犬一瘸一拐地走向地牢。 獵人將手中的屍首瞬間被放置到一邊,他知道這場遊戲還沒有結束,甚至有狡猾至極的小老鼠已經溜了出去,當務之急是先穩定住自己兩頭愛犬的傷勢。想到這裡,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走到兩頭重傷的夜行犬身邊,將一些白色粉末抹在了它們的傷口上。 一瞬間,兩頭夜行犬猶如觸電般倒在地上瘋狂翻滾,口中不斷地發出嗚咽之聲。 獵人雖有些心疼,但苦於該種藥物的效果雖然極好,卻會引發極大的痛感,這點他也無能為力。 這時樓道裡傳來下樓的踏步聲,聲音由遠到近逐漸變大,獵人昂起頭目光死死地盯住樓道。 “不知死活!” 樓道內四人緩步走下,看著眼前的四人,這四個字獵人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出口。 站在獵人麵前一字排開的正是,右腳向前半步左腳微躬上半身向後傾斜右手指前左手撩發的賀嘉年,雙腳交叉上半身傾斜右手拖胸左手扶眼的仁良、徑直站立雙手環抱臉色黑中帶紅的古墨奇、左腿站立右腳點地右手從身後捂住左腰左手放在胸前綻放成蓮花下巴微微揚起世閣。 躲在樓道拐角後的林誌沫和聞沫瞬間感覺沒臉看了,將露出的半邊腦袋又默默縮了回去。 這個想法自然是世閣提出來的,他覺得就連黑衣男子這麼菜的無名小卒都能在獵人麵前都能裝得這麼帥氣,沒道理他們這些跟獵人‘勢均力敵’的‘主角’不來點帥氣的pose,於是乎這早有編排的動作便展現在了獵人的麵前,當然古墨齊作為一個要三十歲的人了,實在厚不下臉皮做出這麼羞恥的動作。 這一下,瞬間又將麵色嚴峻的獵人氣笑了。 古墨奇看向獵人的方向,他的身邊隻一具已經冰冷的屍體以及兩隻翻滾倒地的夜行犬。這樣的情況不由讓古墨奇微微皺眉,他是意料到了這樣的情況,也大致猜到了剩下的夜行犬去哪了,隻是這樣無異議增大了李司那邊的壓力。 趁他病要他命,就在古墨奇思考之際,世閣和賀嘉年大步向前,為了保持隊形,古墨奇和仁良互看一眼後立馬跟上。 視角先聚焦到世閣和賀嘉年身上,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們二人隻需要牽製兩條夜行犬就行,但但現在看到夜行犬重傷之後,輕浮狂妄的兩人直接把牽製轉換為了擊殺。 “鈧!” 同一時間,世閣和賀嘉年的瞳孔不由放大,原本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夜行犬,此刻居然反應過來,一口咬住了世閣手中的短棍以及賀嘉年手中的匕首。 “看哪裡呢!” 一聲暴嗬在仁良耳邊響起,隻見獵人的短彎刀已經襲來,古墨奇一把拉過仁良,將自己堅如磐石的左手伸出。 “嗉鏗。” 是刀刃砍斷金屬的聲音,獵人不由有些愣神,瞇著眼睛細細看去發現在那層碎石之下竟然還夾著一塊鋼板。而古墨奇則不由的冷汗直流,因為那層從破碎木門上拆下來的鋼板已經被劃開,他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手臂上被淺淺地開了一道口子。 但古墨奇的腦子飛速運轉,他想到了什麼,過剛易折,這把彎刀能夠輕易地破開自己的鐵板,說明其中加了大量的鉻,鉻會使刀劍變硬,但也會讓它變脆。 想到這裡,看著已經嵌入護臂兩三厘米的彎刀,古墨奇瞬間發力想要折斷他手中的彎刀。 但沒想到的是,這把彎刀居然如同塑料刀般扭曲。 “嗬。” 隻見獵人冷哼一聲,一腳踢飛古墨奇,將彎刀重新拔出。 另一邊,世閣舍不得鬆開手中短棍,一時間竟跟夜行犬扭打起來。而賀嘉年則理智許多,迅速鬆開手中短刀之後,立馬發動能力,兩束蛛絲射出將夜行犬固定在原地,身形後退手中接著射出幾道蝙蝠鏢,這下進攻的節奏便牢牢掌握在他的手中。 相較於賀嘉年的輕鬆,古墨齊和仁良的情況算不上有多好。 獵人在抽出彎刀之後,立馬借勢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這次的目標直指仁良的脖頸。 “鈧!” 是刀刃砍進鈍器的聲音,這回又是什麼? 獵人的臉色明顯變的有些難看,隻因為仁良的要害部位此刻竟然長出了一副骨鎧,尤其是脖頸處的骨鎧生長迅速,砍下去的刀刃雖然有著三四厘米的進刀量,但卻根本傷不到仁良肉體。雖然有著鮮血溢出,但並非獵人造成的傷害,而隻是骨頭破皮而出帶來的血漬。 仁良上半身的骨鎧從胸口連接到肩膀,再從肩膀連接到脖頸。頭部的骨鎧沒有大範圍的覆蓋,隻有在兩側的太陽穴以及麵部的額頭和T型區域浮現出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鮮紅的血液為這潔白的骨鎧帶來一份肅殺之氣,仁良解開一直纏繞在左手的繃帶,崎嶇的皮膚下肉眼可見地有什麼在蠕動,不多時一柄短小的骨刃從仁良的雙手長出,他的小腿骨同樣劇烈生長猶如護腿襪般的骨鎧附著於正麵。 仁良卸下背後的書包,將一顆泥丸,一顆鐵丸,最後一罐熊血猛灌下肚,對著獵人說道:“雞肉味,嘎嘣脆。” 獵人麵色一沉,正想抽出手中彎刀,卻不想仁良抓住機會一拳打來。 “嘶~” 伴隨著仁良的一聲吸氣,抽出彎刀的獵人連連後退,望了一眼仁良揮出的右拳四指的關節處,同樣生長著猶如虎指般的骨頭,而此刻自己的內甲上同樣有著四個淺淺的印子。 “有意思。” 話音未落,剛剛拉開距離的獵人再一次提刀而上。 另一邊,被獵人一腳踹飛的古墨奇臉色同樣凝重。時間會不夠,這是古墨奇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念頭。在原本的計劃中,仁良骨鎧化的時間應該要再往後,起碼等到李司帶領大部隊抵達古堡再說。因為按照仁良自己的說法骨鎧持續不了多久,給身體施加的負擔以及不斷的出血,他大約隻有十分鐘的時間。而這十分鐘在原本的計劃中,需要仁良作為斷後小隊的第一人給所有人爭取一定的時間,現在底牌提前施展,他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但其實現在的仁良在古墨奇還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想到了解決的對策,並已經賦予行動。 而古墨奇則是腦袋飛速運轉,反復權衡之下打算使用權宜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