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07分。 晚宴結束後的討論無疾而終,畢竟在連第一位受害者都還沒有出現的情況,聊如何找出兇手以及兇手會如何犯案,都有些紙上談兵。 於是乎,在常青平揉著安可的屁股上樓後,這場晚宴算是真正散場了。 散場後,王季苓帶著思佳媛上樓洗澡去了,同樣的還有久溪和納蘭矣。 剛剛的會議並不算完全沒有結果,起碼眾人定了下來兩層樓衛生間的使用,二樓的衛生間由女生使用,而三樓的衛生間歸男生。 雖然在這個過程久溪也提出過更換房間,將所有的女生都安排到三樓,所有的男生安排到二樓。但這個建議很快就被否決了,一是如果所有的女生都在三樓,那麼兇手的首要目標必定是三樓中女生的其中一個,這樣不僅會大大增加女生的受害概率,同時如果遇到纏鬥的情況也會讓男生無法及時援助。二是當眾人在審判庭選定號自己的號碼後,相對應的房間的衣櫃裡已經出現他們尺碼的衣服,如此大費周章地搬運衣物屬實太累了。三是既然有了第一次換房間的先例,那必然會引發第二第三次換房間,如果是公開的那還好,要是私底下換房間,那如果發生命案,會使本就紛亂的線索更加無法判斷。 餐廳內,兩位女仆已經開始在收拾剩下的殘局。 雖然校長說了兩位女仆都是AI,但在仁良心裡她們似乎跟真人差別不是很大,看著別人伺候自己,自己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再想到自己在家裡要是這樣,免不了被老媽一頓罵。 想到這裡,仁良不由脊背一涼,本就閑來無事,乾脆就來到廚房幫兩位女仆刷起碗來,而同行的還有法醫韓淑禾。 “韓小姐,沒想到你來幫忙了,怎麼不跟其他幾位一起上樓休息。” “仁良小弟弟,你可真有意思,真當姐姐我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孩嗎?” 看著韓淑禾自帶媚意的眼神,仁良瞬間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趕忙慌亂地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 “哈哈哈,你真有意思。正常人可不會像你這樣,姐姐我遇到的男人都是嘴上說著像你這麼賢惠的女人不多見了,手卻已經摸到了我的手上。像你這樣的反應我可是好久沒見到了。” “啊哈哈,可能是我這樣才叫正常吧。” “你剛剛說什麼了嗎?” “沒有沒有,我說這樣也好,省下了排隊洗澡的時間。” “嗯?你怎麼三句話不離洗澡,難不成想和姐姐一起洗?” “呃哼,咳咳咳,姐姐誤會了我有這個賊心也沒這個賊膽啊!” “呦吼,這麼說你還是想的咯!”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呃......” 仁良一時語塞,原因在於他根本不敢正眼看韓淑禾,現在的她已經脫掉了那件白色外套,裡麵穿著的是無袖的蕾絲襯衫,再加上她本來的身材就不差,也不知道是不小心的還是故意的,襯衫裡麵搭著的竟然是件黑色內衣。 “哈哈哈,不逗你了,我們思密達沒有晚上洗澡的習慣,我們都喜歡早上起來洗。晚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正好來盯著你這個與眾不同的家夥,會不會在洗好的餐盤裡下毒!” “不應該是在做菜前下毒嗎?” “誰知道呢,萬一你特別有心機呢?” “啊哈哈,那姐姐可真是誤會了,我隻是單純在家裡就是這樣,不習慣罷了。” “在家裡嗎,好久沒聽到這樣的話了。” 看著韓淑禾沉默著陷入回憶,仁良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兩人就這樣像是認識了好久的朋友一樣,一個洗碗,一個擦盤,一言不發。 晚上的9點42分。 仁良和韓淑禾再度回到這裡的時候,餐廳裡還剩下,愛糸倪、萊茵·布魯斯、畢福安、趙唯卿四人。其中愛糸倪依舊在那靜靜地看書,萊茵·布魯斯和畢福安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了一副國際象棋正在下棋,隻有趙唯卿坐在凳子上無聊地擺弄手指。 韓淑禾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後便轉身上樓,而仁良則將趙唯卿叫了出來,來到一樓書房的門口,兩人交談了起來。 “仁良先生。”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別叫我先生。你直接叫我仁良就行,我就比你大了兩歲,這樣搞得我很老一樣。” “不行,你對我有恩直呼其名太不尊重你了。” “就500點數,算不了什麼,你要不就叫仁良哥,怎麼也比先生來的順耳。” “好的,仁良哥。” “嗯,先說說我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吧。” “好的,你離開前的事情我就不贅述了。你和韓淑禾小姐離開後大約過了五分鐘,偵探小姐便起身離開了。然後是9點23分的時候,星奇先生離開了餐廳,在接下來的五分鐘裡,畢福安先生和賈平先生先後離開,畢福安先生在離開五分鐘後又回來了,應該是去拿了副國際象棋。接下來的時間裡這兩位都在餐廳裡下棋,卡菲艾洛小姐一直在看書,至於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你做的很好。”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他們看見了穿著浴袍的常青平領著畢福安朝他倆走來,似乎是意識到走廊的這扇門有人,常青平和畢福安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轉身從玄關處的大門走了出去。 有古怪! 仁良瞬間就意識到了這點,他示意趙唯卿不要出聲,兩人就這樣悄悄地摸到了大門前,靜靜地趴在門上偷聽了起來。 屋外已經下起了大雨,淅淅瀝瀝的雨聲顯得十分嘈雜,但好在屋外的走廊是上還有伸展出去的屋簷,讓兩人為了躲雨緊緊靠近在墻壁上。 屋外聽見火機打響的聲音,對話正式開始了。 “畢福安,對於這場考試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這還用問嗎?肯定是活著贏下這場考試,不然還有其他選擇嗎?我說,常青平你打開話題的方式也太老套了吧,有什麼事就直說吧,畢竟在這次考試中我還是跟你統一戰線的。” “還是跟聰明人說話痛快,那笨女人可是耗費了我好多精力才擺平。” “哈哈哈,那你可要注意身體啊,這大洋馬可不是這麼好騎的。” “確實是,言歸正傳,你有接觸過狼人殺這款遊戲嗎?” “多少玩過一點,你可以直接說。” “我曾在海上當領航員的時候,玩過幾把,我的一個朋友教過我一個按照座位號順推的方法。” “哦?” “我們那時候玩的是12人局,跟我們現在的情況差不了多少,隻是我們隻有一個兇手而那時候有三個。從概率上講,當12張牌中有三張狼人牌的時候,如果手持末尾號的三人都是好人,那麼兇手必定出現在1至6號的前置位當中,因此隻要先沒有身份的村民中平推,如果遊戲沒有結束。那需要再從套衣服的人(裝好人)中去推,這樣往往可以最簡單的方法獲得勝利。” “我明白你的意思,現在我們三個是鐵好人,那麼我們就一定要抱團,然後既然我們這邊都已經是三個好人,那麼兇手極大概率就在前8位當中。不過常青平,問題是八選一概率還是太低了,而且萬一運氣不站在我們這邊,兇手是我們這邊七個人中的一個人那怎麼辦?” “首先並不是八選一,雖然我看不起賈平並且有點想弄死他,但以他今天的表現來看,他必定不是兇手,再加上那兩個小女孩,一個2號一個3號,如果這樣的角色會是兇手,我真想不到她們用什麼方法殺人。” “確實如此,這樣算的話就是五選一,完全有試錯成本了!那你第一個想票出去的目標是誰?” “你有殺人的打算嗎?” 明顯的一段沉默。 “常青平,你這是什麼意思?” “首先聰明人不需要太多,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其次我問過多多可這個問題,她明確表示要先乾掉那個偵探。畢竟如果我們要動手殺人,最起碼要做的跟‘兇手’一樣,那不被發現就很重要。因此,我想問問你的態度,如果你也想乾掉某人,那偵探必須在前三輪投票解決掉,緊接著應該就是那名法醫。但你如果沒有殺人的打算,那法醫和偵探目前來說還有大用,律師就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很中肯的意見,按照你的說法來,我確實有一個想乾掉的人,不過一個小女孩罷了構成不了威脅。還有時間,我想起碼在第一輪前我們先什麼都不做吧,接下來的事,先看看情況再說。” “什麼都不用做?第一輪投票大概率是所有人棄票,按照目前投票的規則,第一輪投票會從1號開始。既然如此,那就暫定先淘汰律師吧,投票到最後的時候,我會一錘定音。” “不用我做什麼?” “哈哈,今天叫你來就是為了看一下你的態度。本質我也不想我們先動手,畢竟要是我們動手殺人,那完全是把自己的優勢丟了。頂著殺人犯的名頭,那我們的一切投票決定都將站不住腳,就先這樣吧。” “如你所願。” 意識到談話已經結束,仁良和趙唯卿趕忙起身離開了此處。 畢福安推開門一眼就看見,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的兩個人,一個人撓著頭看著地板,右腳的腳尖在不停地畫圈圈,另一個人雙手插袋,仰頭望著天花板吹著口哨。 雖有些怪異,但他並沒有多想,現在的他隻想著回去先把那盤棋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