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紛紛側目看向愛糸倪。 “赫婗小姐,我先想問一下關於屍檢的事情。首先第一點,在沒有專業的儀器輔助下,對於外傷鑒定的準確性一定是遠高於內傷、毒殺、肢解鑒定的。其次,根據你們下樓的時間來看,我想應該是連最基礎的解刨都沒做吧。” “小女孩家家的,怎麼......” “別打斷我。” 看著愛糸倪冷冽的眼神,仁良瞬間閉嘴,她繼續說道:“那麼就會出現一個問題,你們憑什麼判斷九溪是死於氰化物中毒?換一個意思,你們憑什麼認為兇手一定是在餅乾裡下毒了?” 愛糸倪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仁良瞬間感覺整個人如同通電一般,立馬接話道:“你的意思毒很有可能不是下在餅乾裡,杏仁餅乾隻是一個誤導選項。因為久溪吃了杏仁餅乾,口腔裡有了杏仁味,所以我們才認為久溪是氰化物中毒。其實,很有可能是我們想多了,她口中的杏仁味就是杏仁餅乾的味道,而並非是氰化物中毒!” 愛糸倪沒有答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赫婗。 而赫婗則是神色正了正說道:“你的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所以我已經讓韓淑禾趁著納蘭矣離開的時候重新去檢查屍體了。” “等等,赫婗。為什麼要重新屍檢?你們之前還有什麼遺漏的嗎?” “準確來說是這樣的,納蘭矣的狀態有些激動,對於久溪的屍體我們也隻能是簡單的檢查罷了。” “仁良。”愛糸倪看向仁良說道:“你去問問奧佩茜,那盤杏仁餅乾是誰做的。” “好!” 說罷,仁良立馬起身離開了餐廳。 ...... “問清楚了,那盆餅乾是兩位女仆做的。”仁良喘著粗氣回到餐廳,緩了口氣繼續說道:“但是,女仆原本是不想做杏仁餅乾的,因為杏仁很多時候是過敏原。一開始想做的隻是紅莓餅乾,但在久溪小姐的要求下這麼做的。” 聽了這話,赫婗和愛糸倪互相對望一眼,臉上神色好了許多。 “等等,你們這什麼表情?線索到這裡不就斷了嗎?總不可能是久溪自己殺自己吧?” “久溪,自然不可能自己殺自己,但我想我們離真相已經很近了。” 赫婗話音剛落,便看到韓淑禾沉著一張臉進來了。 “情況怎麼樣?” “我用你說的方法試過,三把銀製餐具分別插入屍體的口腔,咽喉,腹部,三根銀針中隻有腹部的銀針變黑,十分奇怪的結論。就像...就像毒物沒有經過,她的口腔,直接從咽喉進入了胃裡!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毒物應該不是杏仁餅乾,因為在久溪的口中仍有大塊的碎屑。” 餐廳的氛圍瞬間變得奇怪且沉重。 許久,仁良緩緩開口說道:“我都要搞糊塗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呀!我就直接一點,兇手是...呃...是她嗎?” “沒有足夠的證據......” “從推理的角度來說,假定性......” 赫婗和韓淑禾異口同聲,在發現插了對方的話以後又立馬收聲,而仁良自然也聽出了她們話裡的意思,這件事還有貓膩。 “等等!”眾人沉默之際,仁良默然開口道:“我好像有點邏輯...或者說是有點想法。你們想啊,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納蘭矣想殺害久溪的可能性很小。那如果,我是說如果,久溪的死隻是一個意外,正真的被害人另有其人......” 聽了仁良的話,韓淑禾搖了搖頭說道:“仁良我並認可你的想法,你可以懷疑納蘭矣是嫌疑人,但不能將她當從兇手。因為一旦你把她當做兇手,那麼一切對她不利的線索,你都會理所應當地往她身上套,這樣你隻會離真相越來遠。” “不,韓淑禾,我認為仁良說的並無道理,如果我們把納蘭矣當做假象敵,會不會對於我們有很大的幫助。” “你的意思是?” “去問問畢福安吧。” ...... 庭院花園,海邊的傍晚總是的唯美,粉紫色的天空,橙紅色的火燒雲。 兩張白色的沙灘椅的一張上,畢福安正享受著這為數不多的靜謐時刻。 “你們的意思,這次死者本應該是我?陰差陽錯下,就成了久溪?” 躺椅上的畢福安直起了身,扶了扶不知道那來的太陽鏡看向三人。 “是的。” 仁良誠懇的回答道。 “有意思,那證據呢?” 畢福安神色一緊,嘴角去微微一挑。 “我們沒有證據,隻有一套理論。” “說說看。” 看了身邊的仁良,又看了看遠處的韓淑禾,赫婗正了正神繼續說道:“首先,我先講好,這套理論是基於納蘭矣就是兇手的基礎上給出的,至於她究竟是不是我們沒有絕對的證據。” “這點沒事,說吧。” “第一點,一開始在房間內就隻剩下我和赫婗二人的時候,她的表現有些過激,對於久溪的屍體隻能進行最基礎的檢查。第二點,我們都以為兇手是在杏仁餅乾中下毒,從而毒殺了久溪,但韓淑禾後續又檢查了一遍屍體,得出的結論是杏仁餅乾並不含毒,且毒物反應沒有出現在久溪的口腔,而是直接在腹部。基於以上兩點,我們認為納蘭矣有事情瞞著我們,所以她麵前是第一嫌疑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從她的角度來說沒有殺久溪的理由,或者說她不應該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來殺害久溪。所以我們想問問你,看能不能從你這裡得到什麼線索。” “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這掌聲來自於畢福安,但三人並明白這掌聲是什麼意思。 “很不錯的分析,雖然就像你們說的沒有足夠的證據,甚至沒有完整的推理,但就這已經足夠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畢福安?” 一旁的韓淑禾看到畢福安如此態度,明顯有些不悅,快步走赫婗和仁良身邊,開口質問。 “我想你們搞錯了一件事情,這裡不是外麵,沒有專業性的工具和手段,所以很多少線索我們跟本就找不到。但同理的是,這裡也沒有法律,沒有說一定要證據才能審判一個人!” “畢..畢福安,你的意思是......” “有時候,隻需要有一個懷疑的念頭就夠了!” 畢福安深沉似水的目光冷冷看著三人,他的一根手指豎起,讓三人不寒而栗。 “喂!畢福安,你這樣我們還怎麼講公平正義!” 就在畢福安起身離開之際,韓淑禾明顯生氣了一把叫住了他。 “公平正義?嗬!”聽到了這話畢福安不屑地笑出了聲,他微微回頭,夕陽的餘光將他的影子拉長,光影變換中他的一邊臉被陽光照亮,一邊隱藏在了房簷的陰影之下。 隻見他緩緩開口道;“看來你們還沒有進入狀態。在校長賦予我身份的那刻起,我就有了特權!而在這裡,我就是公平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