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小伍情事(1 / 1)

希夷夢 王月熙 4619 字 2024-03-17

“來吧,政義,先吃點兒,墊墊肚子,等等開喝。”我邊囑咐表弟,邊加了幾筷子高鈣羊放進桌子中間的銅鍋裡。   吃了一會兒,大炮見差不多了,便舉起杯子,大聲說道:“歡迎表弟來BJ哈,四年沒見了,今兒得好好喝點兒,來,孔德,走著!”   說罷,他拍了拍身邊的霍政義,隨即一飲而盡,甚是痛快。   其他人也都跟著一飲而盡,誰也沒有躊躇。這二錢的杯子,本來就不難下咽。   “我先打一圈,炮哥,先從你之開始吧,敬你一個,這麼久不見,還是阿麼健碩,真精神。”霍政義站起身來,單手舉著杯,說了幾句,然後低半杯和大炮碰一下,仰脖乾掉。   “真快嘿,剛開始喝就打圈。”大炮喝完酒,坐下來說道。   霍政義笑笑,扭頭看向大炮道:“嗨,可以勒,早打晚打不都是打,主要這銅鍋太好吃咯嘛,一喝就來了感覺,情不自禁了。”   子淮“嘖”了一聲,嘀咕道:“真會說。”完後看見大家都望向他,急忙舉起杯把酒喝了下去,喝完看看眾人,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是贊嘆,表揚,說得突兀了,罰一個,這樣,我再罰一個吧。”說罷,自己拿起分酒器往小杯裡添滿酒,又喝了一杯,放下杯子還吧嗒兩下嘴,連稱好酒。   就這樣吃吃喝喝,好不盡興,雖說酒以不勸為歡,棋以不爭為勝,但兄弟之間,就劇飲淋漓了。我和蘭夕也是互相有所感覺,就是還差著些相處的時間,沒捅破那張窗戶紙,不過相見後還真是言談甚歡,十分開心。   “你出去有十天了,玩兒好了吧?”蘭夕喝得臉頰微紅,微笑著問道。   我聞言笑了笑,右手轉著杯子,慢慢地道:“還行吧,去見了見好兄弟,還辦了點事兒。”   “切!微信都不怎麼回,肯定是嗨得忘了。”蘭夕一撇嘴,乜斜著道。   我把酒杯一握,送到嘴邊喝了下去,隨後放下杯側頭道:“我先罰一個,還讓你擔心了,怎麼會嗨呢,悲痛都顧不及。”說著,心裡不是滋味起來,而且被這酒勁兒一沖,情緒還被放大了許多。   蘭夕見我神色起了變化,拿不準是什麼情況,用手肘碰了碰我胳膊,問道:“怎麼就悲痛了?”   我感覺到她的動作,笑了一下,心下卻是勉強,著實不知道在笑什麼,且當是苦笑吧。然後喝了口熱水,回道:“悲痛世事無常,悲痛朝如青絲暮成雪。”   “嘛呢?孔德,來來,喝啊,膩歪上了?哥兒幾個多喝點兒!還有一瓶呢,清了這壺繼續開。”大炮拿起杯,拍了拍我右肩,招呼起來。   “喝!喝……來,喝!好酒,好酒!”子淮趴在桌子上,拿起酒杯,晃來晃去地嚷嚷道,酒也隨著撒出了一些。   “來,走一杯。”我聞言,提杯起身,與大夥碰了一下。子淮壓根兒沒站起來,也就沒碰杯,倒是很自覺把酒喝了下去,根本不需要勸。   “唉……這酒是越喝越苦啊……”   這一句很是突兀,大家不約而同地朝著出聲的地方看了過去。   小伍尷尬地齜了齜牙,有些不知所措。   隨即就聽大炮厲聲吼道:“你丫忒沒溜,今兒這麼高興,瞎他媽說什麼呢!”   “哥,錯了,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苦,你不是知道麼,我有事兒,這事兒還弄不明白。”小伍認了個錯,低頭說道,說著說著還帶出了哭腔。   “嘿,孫賊,就被嚇著那事兒?好好說說,讓我和你孔哥聽聽。”大炮眨了眨那丹鳳,探頭看向他道。   小伍深深地閉了下眼,說道:“唉…是我那前女友,我對她可真是不錯,要什麼給什麼,可是她特別作,把我折磨的夠嗆。我是實在受不了了,上個月和她分了手,該說的也都說的很清楚,電話微信什麼的也都拉了黑,之後就沒再找過她。”   “你跟人分手還都拉黑?幼稚。”我打斷了他的話,不屑地批評道。   他不好意思地抬眼看看我,帶著悔意誠懇地說道:“孔哥說得是,我確實幼稚了,真的,我好好反省。”說完,無奈地搖搖頭,略顯窘態地繼續道:“嗯……後來過了半個月,她用別人的電話給我發短信,說想我,說還要在一起,我沒搭理。再後來又跟我說,我再不理她再不去找她,就要自殺,我也沒搭理,這分都分開了,威脅誰呢?”   “嗬,這話說得。”蘭夕瞥了他一眼,嘀咕道。   小伍看看她,也沒說什麼,接著道:“沒想到,她真的自殺了,在宿舍房頂的電風扇上上吊了。”   “啊?!”蘭夕驚訝地大喊一聲,捂住了嘴。   “死了?上吊?宇菡?”大炮不可置信地問道。   小伍點點頭,“唉”了一聲,咬咬牙,痛苦地說道:“從上上周,她死的第二天開始,我天天都會夢到她,直到現在。在上周三,我竟然見到了她,臥槽!我竟然見到了她,就在學校的操場上,我拔腿就跑,她一直跟在我身後,最後跑到校門外才甩開她。回去我就病了,前天剛好點兒,唉……”   “你確定你見到了?”大炮瞪著雙眼問道,不過那眼睛是怎麼瞪都大不了。   小伍使勁兒點了點頭,回答道:“確定!十分確定!”   大炮摸摸腦袋,看看其他的人,“嗬”了一下道:“我說你怎麼前些天說鬧鬼被嚇著了,還不去上學呢,別瞎想了,怎麼可能,還真能有鬼。”   我們幾個全都默不作聲,我和子淮就不用說了,何況他現在還趴在桌子上,無法言語。蘭夕也是親身經歷了微笑公寓,算是見過點兒,霍政義嘛,應該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大炮見狀,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我們還是不吱一聲,疑惑道:“你們?你們都覺得是真的?有鬼?”   蘭夕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往椅背上一靠,說道:“嗯,我信,我可是過來人,孔德上次給我那兒處理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了憑空出現的血。”   大炮點了一根小熊貓中支,聞言扭頭看向我,也不做聲。   我撇撇嘴,說道:“嗯,子淮跟我又去了一趟,她家那玩意兒還挺厲害,弄了半天。”   “臥槽,你快給我講講,怎麼都沒跟我說過!我以為那就是個去她家的借口呢,快快快!”大炮一聽,立刻興奮起來,抽了一口煙,趕忙催促道。   我坐直身子,喝了口熱水,看著他們好奇的樣子,緩緩說道:“這有什麼好說的,蘭夕家的事兒,沒經過她同意,怎麼能講。”   蘭夕聽到我話,使勁兒搖了搖我胳膊,勸道:“我也想聽聽,你講吧,沒事,都過去了。”   我笑著點點頭,應了聲“好”,便把那兇煞的事從頭到尾詳細地復述了一邊。   講完以後,不見有人說話,掃了一圈發現都在發呆,明顯是意猶未盡,還在回味著那“靈異故事”。一定是我口才的出眾,講得太過精彩絕倫,讓人們有了身臨其境的感受。   “我嘞個去,這麼懸乎麼,怎麼不叫我一起去看看,真是!喝一個!”大炮感嘆著說道,自個兒喝下去一杯,繼續發起了呆,看樣子還在想象著那大戰兇煞的情節。   “哎呀!孔德,原來這麼危險!你都不告訴我……謝謝你……”蘭夕看著我說道,眼神中充滿擔心和感激,還帶著一絲淡淡的醉意。   我心中一暖,嘴角歪著笑了一下,裝模做樣地說道:“不用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小事兒,都過去了。”   霍政義看看子淮看看我,翹起大拇指贊嘆道:“去……厲害,原來子淮哥這麼騷哦。哥,真沒想到,你還經歷過這事,我之前以為你就是愛好這些,隨便看看呢。”   我“淡定”地輕輕搖了搖頭,心想:“要是他們知道了杭州和南京的事,還不定會多麼驚訝呢。”   小伍突然端著分酒器站了起來,一口喝掉裡麵的半壺酒,激動地懇求道:“孔哥,孔哥,弟弟求你了,給弟弟也處理處理吧,我這半個月被折磨的要瘋了,學校也不敢去。”   這一出給我整得一愣,我看看酩酊不醒的子淮,想了想最近的經歷,難不成如今還不濟當初孤身去公寓麼,想到這兒雙手一拍,道:“成!沒問題!”   喝了酒,確實容易沖動……   “嘿,這有意思了,趕早不趕晚啊!哥兒幾個現在就去唄,正好我也想見識見識,凡事兒不得親眼見見麼。”大炮頓時來了興致,拍著桌子亢奮地說道。   “現在?”我又是一愣,這也太快了吧。   “走吧,哥,我也想看看,剛來就趕上這事兒,這是緣分,我那包裡還有些物件兒呢,能用得上。”霍政義也興奮起來,神采奕奕地勸道,他不是如此性格啊,看來這酒精果真是出事的源泉。   “物件兒?什麼物件兒還呢還能用上?”我好奇地問道,之前可沒聽他說過什麼。   “爺爺,我爺爺給我的,讓走哪都帶著。這四年,他一直在反反復復地教我《商君書》和《韓非子》。”霍政義簡單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