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三人已經在天師府門外等待,一晚上時間幾人都睡得很好。 “你確定我睡得很好?”張安方現在腰酸背痛,自從石道長給他正骨之後有些不適應。 趙恒心白了他一眼,說:“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這都一點事沒有,睡覺都打酣了敢說睡不好?我看那些道士還是太仁慈了,怎麼不弄死你丫的!” 張安方此時表情尤為欠打,他不屑地說:“咱是打不死的小強,雨姐那十萬伏特就跟鬧著玩一樣,憑這幾個道士三腳貓功夫能奈何我……” 趙恒心那叫一個無語,“吹牛都不帶打草稿,我可聽說不是這麼一回事,要不是石道長你能脫胎換骨?嗬嗬,這會兒指定讓人當垃圾掃出去了。” 兩人拌嘴的功夫,絲毫沒留意石道長早就帶著子淩進去了。 葛天師看著這幾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說:“貴賓到訪,恐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見諒。你們領導已經和我打過招呼,老朽自當全力協助。但年事已高,一些事精力上稍顯遜色,隻嘆歲月忽已暮。” 石道長在一旁插嘴說:“不對啊老天師,昨天您打遊戲全場亂殺,把把帶我飛……” 葛天師身子一晃,差點沒站穩,說:“哎~在談正事何必拘泥小節,我都一百多歲的人了,你這小輩就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 趙恒心等人忙行揖禮,以表敬意。 “老張,這次任務我就不陪同你去了,自求多福吧。”趙恒心拍拍他肩膀,提醒不必害怕。 張安方問:“為什麼?叫我過來的是你,這會兒就不管死活了,你這賊船當心我給你毀了……” 趙恒心一副無所謂表情,他說:“不接也得接,這次重點關注對象是你,懂不懂!少在這饒舌,怕個錘子,忘記你還有搭檔嗎?她會和你一起去,總該放心了吧。” 張安方鬆了一口氣,說:“也行,至少有子淩姐這道護身符,喊毛線喊,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我都不操這心,你瞎摻和啥!” 趙恒心氣的牙根癢,“老天師有菜刀沒有?我宰了這貨色,您看他一副欠打的表情……” 葛天師戴上耳機,回屋繼續辦正事去了。 聽說路途遙遠,張安方想借趙恒心車開開。 “開尼瑪開,你小子有駕照嗎?” 然後石涯和葛天師一商量,決定讓二人這種方式過去…… “騎馬?”張安方在看到出行方式後,目瞪口呆。 子淩嗯了一聲,說:“對啊,馬兒跑得快,這匹可是純血馬,對它好點呦。” 張安方來到純血馬麵前,撫摸著臉,說:“馬兒你可要保護我們安全啊,要是不聽話就給你燉了。” 馬一開始雙耳還朝前,在聽到張安方語氣後雙耳很快向後轉,就連眼神也變得淩厲。 張安方很不解,剛要拿馬鞭抽時被子淩攔住。 “你不懂就不要搗亂,我的話都不聽?”子淩套好馬鞍,對張安方一個勁批評。 他耐心聽著,不敢有啥小動作。 子淩讓他背上口糧,接著說:“事不宜遲,出發!” 原本以為這事挺簡單的,二人騎著一匹馬穿過了平原,見識到了田間地頭。 “小張你再多看看,一會兒就見不到啦……” 張安方頓感壓力,便問:“子淩姐你這話啥意思?難不成咱倆去跳崖啊……” 子淩眼神一變,然後拋出一樣東西,說:“眼睛閉上,讓你睜眼你就睜,不聽話給你燉了!” 張安方趕忙照做,還說:“是老趙教給你的吧,平時你也不這樣啊子淩姐,別和他們學壞了……” “瓜娃子安靜,莫計較。”子淩不放心的給他眼睛戳瞎,並承諾會救他。 張安方疼得說不出話,心想我聽話就是了,何必這樣呢,報應來的有點早。 子淩現在要時空穿梭,臨行前葛天師和趙恒心特別交代她,去了那裡磨練張安方。並說手段隨便,啥事都不用請示,按自己心情來。 張安方也是事後聽子淩這麼說,合著給眼睛戳瞎防止偷看啥的,這完全是子淩個人想法,和那廝不相乾。 往遠走擔心時局動亂,所以隻能在民國時期,至少麻煩事不多。 一九三一年夏,民國二十年。 鄉鎮裡,張安方穿著蓑衣,牽著那匹馬帶著子淩走在田野裡。 子淩身穿花色長衫,騎在馬上舉著油紙傘,哼唱小調。 “憑什麼我淋雨你享受?憑什麼……” 子淩說:“你還想要啥身份,現在是民國二十年,給你個少爺當你夠格嗎?” 張安方埋怨道:“那也不能是個馬夫啊,好歹體麵一點。” 子淩笑著說:“當馬夫你也不行,馬兒不聽你話,沒有我在這會兒早跑了,是不是啊,馬兒……” 純血馬點點頭,好像聽懂了。 “能聽懂人話是咋滴?”張安方回頭看了一眼,卻被子淩催促快點趕路。 看到不遠處有戶人家,張安方戲精上身,“師傅,前麵有戶人家,待俺老孫為您化頓齋飯……” 還不忘伸手目視前方,挺像那麼一回事。 他這模樣給子淩都整抑鬱了,然後說:“別太過分,蹬鼻子上臉了還!” 張安方不以為然,跑過去敲那戶人家的木門。 在門打開後,就看到一位中年婦女問:“哪位?有什麼事嗎?” 張安方不要臉的說:“施主,我們來自大唐貞觀年間,皇上要我們去往西天拜如來佛,也就是取啥破經。碰巧啊,路過此處前來化頓齋飯……” 沒等他說完,門就被關上。 “哪來的瘋子,真以為自己是孫猴子了?” 張安方接著敲門,並說:“阿姨你啥意思?外麵還在下雨,您忍心我二位受凍,給口薑湯也成啊。” 子淩跳下馬,讓他閉嘴,然後自己來到門前,說:“阿姨,我們遠道而來多有打擾,還請您見諒。” 門開後,站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他見子淩很是好奇,便問:“外地來的?” 子淩點點頭,說:“對啊,走了很長時間,不然晚上我這馬兒恐怕兇多吉少。” 少年又指著張安方問:“這位是誰,咋和我娘吵起來了?” 子淩踢了張安方一腳,說:“他是我家馬夫,這幾天吃不飽穿不暖,心裡多少想罷工,回頭我管管。” 少年回屋請他母親出來,說明了情況。 “真是個好姑娘,既漂亮又身手好,不像你那個下人,沒大沒小。” 張安方湊過來說:“阿姨我啥時候那樣了啊,開個玩笑,您別往心裡去。” 子淩瞪了他一眼,吼道:“還愣這那乾嘛,喂馬去,還想不想乾了?” 進了屋裡,少年給子淩端來一碗粥,然後說:“先墊吧墊吧肚子,姐姐出去打獵去了,晚上能吃頓好的。” 子淩接過那碗粥,然後說:“謝謝,我記得我手藝不錯,晚飯交給我吧。” 少年想了想,然後說:“好啊,你和那位姐姐有很多相似之處。子淩姐你叫我趙心羽就成,能多待幾天再走嗎?” “啊?”張安方跑過來,一臉驚訝,然後說:“難怪那小子不來,原來是怕見他太爺啊,咱倆這是到了民國時期的石涯村了。” 子淩無話可說,說多了累的慌。 趙心羽說:“你這個喂馬的跑過來乾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晚上又不是不給你吃,帶我去看看你們的那匹馬。” 張安方尊敬的說:“太爺您請,多有得罪……” 趙心羽頭頂問號,他看向子淩,說:“這是餓的嗎?腦子被驢踢了吧,俺有那麼老嗎,我可比他小多了。” 子淩無奈的說:“或許吧,你注意安全。” 到了晚上,趙心羽拉著那位姐姐來到子淩麵前,說:“你們認識一下吧,子淩姐,很多年了,我姐就是不說話。” 子淩見她眼睛一直注視著自己,然後在把手放在她喉嚨處,一股氣息在手指流動。 “你們?你們也……”趙心羽慌了神,想拉那位姐姐時被子淩製止。 子淩嚴肅的說:“小張你看仔細了,這是她自願想要聲音,我們已經做了交易,後果必須由你承擔,能接受嗎?” 趙心羽說:“子淩姐我來吧,別麻煩那個喂馬的了。” 張安方趕忙招呼,“啊對對對,太爺身上擔子重,我還不想這麼早闖禍。” 子淩隨後看向她,說:“你別不好意思,領導讓我磨練小張,實在無法拒絕。” 她點點頭,然後張安方在驚慌中暈了過去。 趙心羽湊過來盯著張安方,說:“喂馬的身體不行啊,我都不怕,咋跟中邪一樣。” 子淩說:“她已經沒啥大礙,不過不要問太多,現在情況還不是時候。” “我,我叫蕭亦純。”趙心羽問她叫什麼時,發現能講話了。 子淩笑了笑,說:“厲害吧,一會兒給大家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