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城外送崇蓮峰和駱鳳九回重國。 崇蓮峰和皇洛城二人為兩國和平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二人都希望這段和平能夠更長久一些。 駱鳳九看著江無拘,有諸多不舍,但又無可奈何。 她的內心很矛盾。 她決定回重國,還有去離國把自己的事情都了結,然後等著江無拘回去。 江無拘近半年來,成熟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像個小孩子了。 他表麵上沒有露出依戀不舍的表情,麵帶微笑,盡量表現出輕鬆的樣子。 好讓大哥和鳳九姐對自己在這裡的日子不那麼擔心。 自從江無拘在自在居問自己太荒城的事情後,沙裡棘就再也沒來找過江無拘,這次送行她也沒來。 不知道她此時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江無拘將母親留給自己的玉佩交給了駱鳳九:“鳳九姐,這個送給你,我會想你的。” 駱鳳九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她看著天真無邪的江無拘,點了點頭收好了玉佩。 送走崇蓮峰和駱鳳九之後,皇洛城催著江無拘趕緊趕回自在居。 江無拘知道,他對萬龍山莊的事情還是很在意。 二人來到自在居。 青孤在江無拘點頭示意下,把萬龍山莊江無拘昏迷之後的事情說給了皇洛城。 萬龍山莊。 自少爺受傷昏迷,駱鳳九帶其離開之後,沈良玉身受重傷,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我兄弟二人在和沈良玉的戰鬥中受傷不輕,但還能勉強站起來行動。 我們四處找著師父江左第的遺體,後來發現被洪滿波帶來的人抬走了。 我們也準備跟著玄護司帶著師父回到重國。 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正看到洪沉浪揮掌劈向幾乎已經掙紮著快要站起來的沈良玉。 沈良玉此時境界大跌,重傷在身,無法抵抗。 這一掌下去,沈良玉便再也沒能站起來。 洪滿波父子得意的四周看了看,發現了我兄弟二人。 洪滿波命令幾個人來追殺我們,我們不想讓他們將殺死沈良玉這件事栽贓給少爺,便躲了起來,希望有機會將真相公之於眾。 重都城是沒法回去了,我們來到北護城找崇蓮峰將軍,準備將這件事告訴他。 崇蓮峰是少爺最信任的兄長,為了少爺將軍一定會收留我們。 沒想到,也不知道是誰透露的消息,我們在路上被太荒四海截住,被帶到了太荒城地牢。 我們二人幾乎都以為再也見不到少爺了,真是蒼天開眼,你們竟然來了。 青孤講完萬龍山莊的事後,繼續說道: “皇洛將軍,我師父一向不滿玄護司的所作所為,多次提出自己的意見,但都被他們無視,他們在重都我行我素,萬龍山莊所行之事也匪夷所思,後來還殺了沈公子嫁禍給我們少爺。要是陸知先陸神仙在,他們豈敢如此猖狂。哎!” 皇洛城一拍桌子,大怒:“這玄護司實在可恨,我剛和崇將軍促成兩國和平,自然不便再以此為借口發兵,但我可以辭去曜國將軍之職,以江湖人身份向爾等復仇!” 江無拘一臉擔憂:“那玄護司如今已是俞白首和洪滿波的天下,我那四叔蕭雲起看不慣這些,但又不想有所改變,整日對玄護司所作所為不聞不問。將軍此去重都,恐怕是會有不少麻煩啊。” 皇洛城一擺手:“江公子不必多說,我意已決,家姐還在重國,生死不明,義兄魂葬異國,未能祭拜,江公子還是以兩國大局為重,在這風犬城呆夠三年,三年以後,我們重都再見。” 江無拘知道皇洛城並非莽撞之人,即使他去重都,也會提前計劃行事,倒不用太過擔心。 隻是擔心他對玄護司的恨會加在四叔身上,不免多提了一句:“將軍若是遇到我那四叔,將事情說明,四叔定不會為難將軍,也希望將軍不要為難四叔為是。” 皇洛城點點頭:“向你父親,蕭雲起這樣出淤泥而不染的真英雄,皇洛敬佩還來不及,怎會與他們為難。公子放心吧。過段時間,我便準備去中土,到時候就不來和公子辭行了,還望公子見諒。” 江無拘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便不再相勸:“將軍此去多加小心,三年之後,我們重都再見。到時候一定要不醉不休痛飲三日。” “好!” 江無拘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將軍,你可認識朝老三?” 皇洛城想了想:“沒什麼印象,怎麼了?” 江無拘拿出斷劍,遞給皇洛城:“不瞞將軍,這把斷劍是朝老三送給沈公子的。此劍似乎和我有著某種淵源,我想今後有時間去朝老三家看一看。” 皇洛城說:“這個好辦,我回去查一查,改日找人將他家住的地方給江公子你送過來。” 江無拘連忙道謝:“那就有勞皇洛將軍了,對了,他以前是在虎賁軍。” 皇洛城走後,江無拘來到水池邊。 果不其然,禦長風就在那裡,他筆直的站在水池邊上。 帝皆劍立於水池上空。 “風兄,你又在這裡領悟劍意呢?” 禦長風沒有理他。 江無拘知道這個家夥比較冷淡,不愛說話,也不在意。 “帝皆?帝皆?” 江無拘站在禦長風旁邊對著帝皆劍叫了好幾聲。 他知道帝皆劍肯定不會聽自己的,他隻是覺得好玩,還有想逗逗這個站在旁邊的冰坨子。 叫了幾聲後,江無拘本以為禦長風會不耐煩,要麼訓斥他一頓,要麼讓帝皆打自己幾下,要麼離開這裡。 江無拘對每一種情況都很期待,隻要這個冰坨子能夠被他煩到就是他的勝利,相反,這個冰坨子一直不理他,那他就輸了。 江無拘還在想,他會怎麼做呢? 結果卻大大出乎意料。 “無拘!” 他,他竟然叫了自己,好像想和自己聊聊。江無拘非常開心。 “風兄,什麼事兒?” “你試著感受下帝皆的劍意,然後再呼喚它。” 江無拘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自己平時這麼叫隻是為了好玩,沒想到這家夥居然當真了,開玩笑,帝皆怎麼可能聽自己的呢? 但他好不容易和自己說會兒話,自己又怎麼忍心拒絕他呢? 姑且試試吧。 禦長風收劍入鞘,然後將劍遞給江無拘。 江無拘像他一樣,站得筆直,兩人看上去有些滑稽。 江無拘心裡還偷偷的笑,心想,反正他又看不見。學學他又何妨。 可當他閉目感受帝皆的劍意的時候,他可不再吊兒郎當,他現在對武學修行有了很大的興趣,還立誌要三年內踏入自由在境。 他知道召喚帝皆劍可能渺茫,但他還是願意相信瞎子全神貫注去試一試。 真氣透過身體,散發出來,盈滿全身。 如果帝皆和自己能夠通意,那麼自己體內散發出來的真氣便會和帝皆的劍意連在一起,從而人劍合一,人即是劍,劍即是人。 “帝皆!” “帝皆!” 。。。 很遺憾,過了半天,帝皆並沒有任何動靜。 江無拘看向禦長風,竟然覺得有些內疚,他那麼信任自己,覺得自己能召喚帝皆,結果令他失望了。 “風兄,看來是不行啊,這帝皆劍隻聽你一人的,這樣也挺好,你說是吧。” 禦長風像是在自言自語:“劍身入體,劍意直接感受到體內的力量,所以能夠領悟劍意。可能他能領悟的,隻有那把斷劍吧。” “風兄,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隻是可惜,我們不知道那把斷劍的名字。” “這個不著急,等我們傷好了,就去朝老三家。” 就這樣,江無拘呆著水池邊看著禦長風練劍。 沙裡棘已經好幾天沒來過了。 他居然還有些想她。 那個差點害死自己的女人。 禦長風察覺到有人過來,收劍入鞘。 “少爺,門外有個邊城人,說是有一封信要親自交給你。” 江無拘還以為是沙裡棘有什麼事不方便過來,所以捎信給自己。 他開心的從地上跳了起來。“走!去看看!” 走了兩步,回頭對禦長風說:“風兄,我去去就來啊,一會兒我給你帶燒雞過來。” 江無拘來到門口,送信的人他不認識。 信封上寫著:“江公子親啟” 江無拘打開信紙 “荒城徐清風。。。” 江無拘連忙合上書信。徐清風沒死?太可怕了。 江無拘此時也顧不上買燒雞了,拿著書信來找禦長風。 “風兄,風兄。” 禦長風轉頭看向他。 “徐清風還活著。” “他來的信?” “好像是。” “寫的什麼?” 江無拘這又才展開信,念給禦長風聽: “太荒城徐清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承蒙公子手下留情,茍存性命,江公子一番言語,老朽愚鈍,竟不能頓悟,如今終悟之一二,亦受益匪淺,人間無盡,非是神力,即使神力,人間又有何懼,隻有像公子一樣,胸懷坦蕩,濟世惠人,方可真正踏入人間無盡,踏入人間無盡者,不隻是武學境界的提升,更是人格的升華。” “此前,我一心想在武學上提升造詣,竟用如此不恥之手段,如今方知,這樣修煉下去,隻會離人間無盡越來越遠。” “我雖跌入自由在境,公子一番教誨之後,我如今在自由在境更能感受飲血劍的真正劍意,是你幫助我得到了解脫,是你讓我回到了真正的武學修行大道上。” “重都城裡有一種可怕的邪惡力量,玄護司護尊絕非這股力量的真正主人,他們給我那種力量,讓我走上了魔道,我擔心公子會被這股力量傷害,特來提醒,請一定小心重都城。” “請一定小心重都城。” 江無拘又重復了一遍。 “他說玄護司絕非邪惡力量的主人,護尊之上還有誰?帝師陸知先?帝君龍小瀾?” “陸知先確實失蹤幾年了,不知其下落,但他能教導出崇蓮峰和顧錦南這樣的弟子,怎麼也和邪惡沾不上邊。” “帝君自己沒見過,聽父親和大哥崇蓮峰說,是一個看似威嚴卻又很溫和的人,對帝師和大哥的意見向來很尊重。” “還有一人!無麵侍!” 但徐清風的話能否相信呢?江無拘把握不準。如今自己在他國為質,隻有等到三年後,回到重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