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該換小號上線搞事了(1 / 1)

“駱大人預備拿他怎麼辦?”柳夢眠知道這案子現在是駱飛盞攥著,自己要想跟著查案,一定要跟緊他才行!   柳夢眠方才冷眼瞧他辦案反應很快,想必之後自己隻要稍微給出一些提示,就能讓他往柳家滅門的方向去查。   這要是放在其他人,也許就要疑心柳夢眠想要搶案子來辦,但駱飛盞是鎮撫司的業績大戶,他經手的案子隻有別人辦不了的,沒有別人搶得走的,本來不怕柳夢眠插手,可是柳夢眠此前的愣頭青行為,實在讓他印象深刻,於是駱飛盞此刻冷聲道:“跟你有關係嗎?”   柳夢眠一愣。   “這個案子多半要和相國被刺的案子合並卷宗,你就不用管了,明天先把上午我交給你的卷宗整理一遍。”   可是我真的很想管!柳夢眠急得,喉嚨裡都快伸出爪子了,跟駱飛盞離開詔獄的一路上,都在想要怎麼和他說。   兩人交還對牌後,柳夢眠終是脫口叫住他:   “以駱大人眼力,難道也覺得九步生蓮受天機閣庇護,他殺何千戶是被天機閣派去,替人消災?”   駱飛盞腳下一頓:他確實不覺得,畢竟九步生蓮是武林正道,與天機閣從前並未聽說過關聯,但涉及到天機閣,尤其逍遙侯本人,這個案子就該上交,他的職權已經不夠主理了。   可駱飛盞沒有就此向她多說什麼,隻反問道:“若非如此,他好端端的為何暗殺羽林署的指揮千戶?”   他心裡仍然覺得以孟琉的身份,未必肯在鎮撫司久待,自己本來應該少費口舌,但想起孟琉所言所行,駱飛盞又直覺這位駙馬爺不完全是一個頭腦空空,徒有其表的“花瓶”。   這樣想來,駱飛盞便繼續說:“敢和朝廷過不去的江湖中人,首當其沖就是天機閣。”   柳夢眠態度迫切:“殺人動機不光要從兇手身上揣摩,更要從死人身上找起,這一點駱大人辦案無數,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駱飛盞臉色微動:的確是這個道理。   柳夢眠看人站著沒走,知道他心裡不是沒有懷疑,於是趁熱打鐵道:   “若是與相國案合並卷宗,追查重心又成了天機閣,而不在這件案子原本的死者何千戶身上,你就不擔心此後追查方向有誤,一步錯,步步錯?”   駱飛盞不置可否,但沉默良久還是開口:“你的話我會給師父帶到。”   說完,駱飛盞便自行往肅理堂去交付卷宗。   柳夢眠心急如焚,在空無一人的二所門前轉悠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一個很冒險的辦法。   ……   當夜,突然大雨如注,但柳夢眠還是換上夜行衣,帶上一把尋常佩刀,去了一趟白天從卷宗裡看到的,魏準所提的賭館。   雖然天氣不好,賭館裡卻是人聲鼎沸,蒸騰的熱氣熏得人臉發燙。   柳夢眠進得屋子,還是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戴著一慣的蒙麵黑綢,隻露一雙眼睛四下環顧,即刻就把屋裡揣功夫的幾個人瞧了個清楚。   “小兄弟玩牌還是骰盅?”隻看這家堂倌膀大腰粗的身材,就猜著他是個練家子。   “來找你們東家。”   柳夢眠語氣不善,她今天來此就是為了尋晦氣,隻要成功了,她要約戰的目標自然知情。   論傳播消息,還是這樣三教九流的地方最是合適。   “找東家?”這幾個堂倌經驗是有的,臉色一變,“有何貴乾啊?”   柳夢眠冷笑:“天機閣邪崇,武林正道人人得而誅之,這裡不就是你們的窩點嗎?!”   “你他娘的滿嘴胡唚什麼?!”   江湖上誰敢堂而皇之和天機閣這樣的“不可說”扯上關係?當下賭館中人也無心賭局了,紛紛四散,奪門而出,幾個壯漢分別掄起刀棍攻來,柳夢眠連刀都不用抽,兩下閃避後隻用刀身借力一擋,便將對手震得虎口一麻,趁他鬆懈,又掃堂踢將一腿,正好躲過後麵的人當背一砍刀,隻是這一砍刀卻中在他們自己人身上,這一下帶來的連鎖反應,隻鬧得是人仰馬翻。   今天來此隻為砸場子不為殺人,柳夢眠見好就收,一個降魔伏虎式便將眾人心脈震到不能再起,方才還出言不遜的幾個壯漢立即告饒道:“我等隻是幫工的!東家確實不在店裡,有話閣下隻管吩咐,我等……必然帶到!”   柳夢眠這才惡狠狠撇下一句:“什麼天機閣?不過是無名鼠輩!有本事這月廿三,往醉仙樓與灑家死鬥!”   隻要話已放出去,至於逍遙侯來不來,柳夢眠並不擔心,畢竟她還有個王牌在手——   鳳霜沉自打說了要與柳夢眠引薦逍遙侯,所定之期就在本月廿三,地點也正在醉仙樓。   ……   柳夢眠為難的是:要麼以“九步生蓮”的身份,告知對方被人利用,要麼以柳夢眠本來的身份與對方交易,反正天機閣素來為客戶保密,應該出不了大岔子。   但思前想後,柳夢眠覺得若要讓逍遙侯上心,最好還是把他自己扯進來,反正自己所言也是實話。   但既然要走第一條路,她與逍遙侯的見麵,隻怕不會很愉快。   柳夢眠這樣雙管齊下,正是兩重保險:   一來白天剛審過魏準的案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晚上就有九步生蓮和逍遙侯約戰,實在太明顯;   二來若不高調宣揚,又怕這場戲演了,鎮撫司和江湖中人注意不到,等於白演,畢竟江湖中最不缺的就是約戰與死鬥,一個小小賭館被區區無名之輩砸了場子不算大事,可一旦牽扯到天機閣這種江湖密辛,便讓人格外注意。   可現在要說逍遙侯一定屈尊將至,擱誰也不會相信。   屆時,九步生蓮隻需“路過”與逍遙侯打起來,兩方死鬥之下,必然不會再有人視二者為一夥。   這法子雖然麻煩,卻也算是天時地利,就算駱飛盞日後疑心起來,找不到證據,也不能說明九步生蓮或者逍遙侯哪一方,能知道鎮撫司審案的內情。   三月廿三這天,天朗氣清。   燕南府,鏡湖畔,醉仙樓外的玉帶橋下,一線柳堤如青雲浮水。   此處正路過一個一身青色書生打扮的少年郎,奇怪的是他偏偏用一抹白綢蓋住了臉,細看那個綢子上暗紋著滿繡的蓮花紋路,若有血跡沾上去,必然如麵容生花,襯得他一雙杏眼雲眉更加好看。   醉仙樓二樓臨街的廂房內,一個目光雋銳的老邁婦人定睛一瞧,不由“哎”了一聲。   “婆婆,你在瞧什麼啊?”一旁嘗著糕點喝著茶,小姐模樣的一個小小女孩聲音清脆如鶯啼燕囀。   “小狐貍,你瞧那不是九步生蓮那小子吧?”   心月狐聽到這個名字,臉色一垮:她可吃過這小子的虧!   連忙往樓下瞧去——   “不是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