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街泉對這個問題,思考了很長時間,畢竟生死相關。 獸人在檮杌部落地位不高,甚至備受歧視,這裡不像爆表之地有那麼優容的種族融入。 檮杌部落認為獸人的血統不夠純正,個人能力突出,數量有限,被定義成了危險分子。 打造了專屬的監獄,關押的不是罪犯,是遭受不公平待遇的混種獸。 麵對他們,黎街泉是有把握全身而退的,穩妥點,為自己留點餘地,想到這,最終答應了: “可以,對方要自願簽訂生死合約。作為同類,放開些規則,受傷後允許投降。最多比試三場,我的收費也很高哦。” “成交,明天的對決在萬鈞城最大賭場進行,當天所有的收益歸黎弟個人所有。”朱先酋長展現的非常大氣。 檮杌部落靈智開發以後,賭博對他們的天性,有強烈的吸引力。 特別關乎到生命、情緒和心理戰,賭場能開發全新的遊戲製度來對決。 朱先使用政權接手了賭場的管理,用號召力營造了公平的場所。規則由雙方自由商定,賭注可以做任意調整。 隻要結果與性命相關的比賽,允許觀眾觀看。對殺戮的亢奮,讓現場十分熱鬧,收益頗為豐厚。 朱先將話題扯到爆表之地聊了一陣,感覺有些疲憊。便命牛頭族領袖哈撒爾血嗜領黎街泉當晚入住賭場的酒店,提前感受下盛況。 告辭後,來到獨白之地最盛大的賭場,明天黎街泉比賽的海報登在了最醒目的地方。 瞧了下賣票的情況,發現票售盡了,賭場的吸金效率,讓人僅存羨慕。 內部的裝潢奢侈,房間安排在最頂層,有大量飛行坐騎護衛。墻壁是由城墻的材料組建,隔音效果無需擔憂。 哈撒爾血嗜說話時鼻孔會呈現收縮狀,吹噓著賭場的盛況: “成長最快的四種方式,養孩子、求人、缺乏物質條件和麵臨死亡,其中三件都可以在我們賭場體驗,除了養孩子。” “不過生孩子可以!”哈撒爾血嗜的鼻孔又張大了幾分,覺得這個冷幽默不錯。 黎街泉打算回嘴幾個段子,不經意間被賭場展示櫃的一副銀色雙節棍吸引。不同於市麵的兵器,散發出大器免成的天然氣息。 轉而向哈撒爾血嗜請教:“我想購買這幅雙節棍,有什麼方法。” 哈撒爾血嗜對講解賭場的事情,由內而外散發著自豪: “展示櫃中的每件商品都是賭客儲存在這的,所有交易方式隻能通過賭博來完成。” “我想試試。”黎街泉詢問,哈撒爾血嗜轉向了展示櫃的蜻蜓小妹,谘詢起雙節棍的賭資。 蜻蜓小妹回答時翅膀一閃一閃的: “這位賭客住在這裡,賭資他要親自挑選,看賭客有沒有他中意的地方。” “邀請他見麵,需要提前支付一大筆費用,不論最後有沒有談妥,都不會退款。” 哈撒爾血嗜覺得有些過分:“付了款,他提出非常無理的要求。還不能退款,豈不是不講道理。” 蜻蜓小妹肯定的回復:“是的,他就是這個意思。” 哈撒爾血嗜望向了黎街泉,等待他表態,黎街泉很乾脆的付了款。 二人開始了漫長的等待,黎街泉問起蜻蜓小妹這把雙截棍先前有人參與過賭博嗎?被拒絕回復,這是賭場的規定。 無休止的等待,貨主聲音總算傳來:“你的手掌,我很喜歡,就用它作為賭注吧。” 觀察了一周,才在展示櫃臺上,發現了一位站立的鱷魚。 身體比黎街泉的手掌大不了多少,卻想得到他的手掌。 黎街泉靠近了哈撒爾血嗜,借著牛頭領袖的光輝,狐假虎威:“你覺得你有資格賭我的手掌嗎?” 小鱷魚並不買賬,板著臉丟下句:“看來你並不懂賭場的規矩。”直接準備離開。 “先談談你的規則吧。”黎街泉退讓一步。 小鱷魚看對方有些鬆動,立刻變了一副笑臉,說話時上下唇的開合也加快了: “我叫蟄歌布,你們也可以叫我阿布,這把兵器名為逆鱗,純天然形成。” “變異的鬆球魚演變而成,不同於平麵的雙截棍,反向構造附帶傷害加成。” 簡單介紹了自己和兵器,阿布講起了規則: “很簡單,石頭剪刀布,背對背在紙張上填好,三局二勝。你贏了,逆鱗就是你的,你輸了,你的手掌歸我,左右手我都能接受。” 越簡單越多變,裡麵的隨機性和竅門也越多,黎街泉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不會輕易拿自己的手掌開玩笑,試探的補充: “我擔心你有換答案的能力,答案公布前,需要一個公證人,提前知曉答案。將雙方的答案抄錄一份,放在無法更改的位置。” 阿布閃爍著外突的眼睛:“就眼前這位蜻蜓小妹做公證人吧。我記得展櫃後方有一個保險櫃,將答案放那裡吧。” 黎街泉覺得可行,為了保險起見,他靠近蜻蜓小妹,把自己幻想成多年的賭徒,捧起小妹的臉頰,四目相對:“你能帶給我好運嗎?” 蜻蜓小妹看著這張臉有些害怕,不知所措的點了腦袋。 黎街泉確認了氣力的輸入,沒有遭遇到抗衡,看來蜻蜓小妹不善於戰鬥。 有了把握的黎街泉,在看阿布時,充滿了自信:“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阿布從容的點了下長長的翹嘴。 蜻蜓小妹確認了雙方無異議,收取了大筆的監管費用。 這筆開銷完全由阿布提供,賭場派出了保鏢大隊。維持現場的秩序,賽期的公正和順利的收尾。 足足十幾雙高手的眼睛,讓黎街泉知道一旦輸了,逃脫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何況外圍還有多支隨時等待支援的隊伍,確保這麼多年賭場的相對公正。 第一場很順利,阿布填的果決,將答案“布”交給了蜻蜓小妹。 黎街泉得知了對方答案,假裝猶豫片刻,填寫“剪刀”給了公證人,最終公布的答案一致。 心放鬆了下來的黎街泉,看到阿布神情的平靜,有些疑惑。 心想可能一個賭物,一個賭手,初衷不一樣吧。 第二場和第一場沒什麼區別,阿布還是不帶猶豫的填了“布”交答案時,打了一個響指,示意讓蜻蜓小妹帶給他好運。 黎街泉表演的時間也簡短了,趕緊填了“剪刀”交了上去。 看見蜻蜓小姐放進保險櫃的是這二個答案,總算舒了一口氣。 當答案取出後,顯示的是剪刀和石頭。 石頭!為什麼,明明清楚看見的是布。 黎街泉陷入了自我懷疑,後知後覺中,回憶剛才發生的一切。 為什麼剛進入賭場,就會看見這幅名貴的雙截棍? 是巧合嗎?一切是檮杌部落布置的局嗎? 蜻蜓小妹也是設計的一環!所有人都是串通好的? 不!如果蜻蜓小妹和阿布是一夥的,我不會看到答案是布。 還在思考的時候,阿布已經填寫好了新的答案,依然是“布”。 而黎街泉不敢在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的眼睛,不會是這個原因!蜻蜓小妹的眼睛! 幻術! 對一位氣力有偵查功能的,自然聯想到了這個方麵。對方也是特殊氣力的擁有者,幻術的能力,絕對沒有錯! 那該如何破局!阿布會不會還有後手!黎街泉陷入了不斷的自我否定中。 “我喜歡看你這樣的表情。”阿布沒有顯得不耐煩,隻是看著他的眼睛開始充血,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調侃著。 沒有理會! 一位擁有幻術的賭徒,他會怎麼想,他能預測到我看的見答案。這次在發覺是布,肯定無法相信是布,該會認為答案是什麼? 石頭!剪刀!還是布! 不,這不是重點,他會幻術,如果待會讓我處於了幻術中,還有獲勝的希望嗎? 黎街泉不自主的開始取腰間的兵器,防止自己中了邪,不過他現在的表現已經像中了邪。 “該寫答案了,黎先生。”蜻蜓小妹善意的提醒著。 被聲響帶回了冷靜,幻術很難影響真正的高手。 黎街泉換了思路,第三把展現布,估計會猜測他可能再次用石頭壓我,而我反用布。 如果多想一步,他就會用剪刀,而我換成了石頭,所以他會是真的是布嗎? 黎街泉交出了答案,看著對麵的布,心中並不安定。 率先公布了阿布的答案,石頭的畫麵很小,卻擊打著內心。 阿布看著黎街泉的比哭還難看的臉,輕語:“我隻是一名催眠師和心理學研究者。” 黎街泉的臉色慢慢變得燦爛,拿出了他的答案。 布! “我隻是一個害怕失去手掌的人,並非一個賭徒。你算得很準,但低估了人性,我選擇了穩妥的布。” 收起了雙節棍逆鱗,回到住所,沒有想象中的得意,更多的是心有餘悸。 比起戰鬥,賭是一件沒有分寸的事。 迎來一夜高質量的睡眠,依靠酒店體感的舒適度,也是心力交瘁後的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