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心積慮,煞費苦心的一刀竟然輕而易舉的被藍衫人破解,李拐穩住身形後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滿麵通紅。看著手中的斷腸. “啊!” 李拐發出一聲厲吼,隨後竟是不管不顧揮刀直撲藍衫人,藍衫人冷笑,不等李拐撲到身前,他便邁步伸手將李拐握刀的手腕子叼住,隨後二指一探便扣住了李拐的脈門,內力翻湧之間便將李拐治在原地。 “放開我!”李拐大吼,甩手運功意圖掙脫,卻發覺自己經脈受製掙脫不得,當下左手握拳擊打對方胸口,尚未打到便覺得一股巨力自右手收腕傳來,緊接著半邊身子一麻,打出去的左拳便偏了路線,失了勁力,被對方翻掌鉗住脈門登時兩條胳膊都落入了對方的掌握。 “你找死!”掙脫幾下發現無法掙脫,李拐再次怒吼,同時抬腿踢藍衫人的下陰,隻是腳到半途便被對方一腳踏在腳麵,給踩了回去,同時對方抬腿正中李拐腹部,將李拐踹的半身趴在地上。 “放開我二哥!”白老五眼看李拐不是對手,伸手解開背後的布袋將裡麵的兩根太歲鞭抽了出來,大吼一聲跳起雙鞭並舉砸向藍衫人的腦袋。 藍衫人冷哼一聲,雙手一搖,將李拐拋了起來,接著轉身一腳將李拐踢飛,被踢飛的李拐正撞在躍起的白老五身上,勁力之大竟是將白老五一同撞飛出去。 就在兩人即將落地的瞬間,一直沒動的王鐘樹動了。 這一動便是快如奔雷,這一動便是急如閃電。 旁人尚未看清他的動作,他便已經越過桌子來到兩人的下方,長袖一甩內力翻湧間一股無形氣浪升騰,緩緩托住下落的兩人,直至兩人站穩腳跟,這股雄厚的氣浪才緩緩消弭。 藍衫人的眉頭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卻見王鐘樹雙手左右一伸攔住了意圖再與藍衫人分個生死的白老五和李拐——是的兩人此刻都想殺了藍衫人——緩緩說道:“在下,王鐘樹,江湖人贊譽,稱我為‘玉麵鐵劍’我這二位兄弟一時魯莽,沖撞了閣下,還望閣下多多擔待……” 藍衫人看著王鐘樹,又看了一眼他掛在腰間尚未拔出的鐵劍,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弧度:“劍?” 白老五本就想和這藍衫人鬥一鬥將自己的方才失掉的麵子掙回來,可自己剛剛出手便被自己的二哥“撤了後腿”,這讓他感覺自己更是顏麵掃地。而站穩後他意圖再戰時候又被自己的大哥阻攔心中更是不忿, “讓他多擔待,怎麼不是讓我多擔待,明明是他拂了我們的麵子,卻要他擔待我們?” 但是,即便他心中八百個不願意,但他們中武功最好,威望最高的王鐘樹說話了,他也就將那股火氣壓了下去,但當他聽那藍衫人等同於嘲笑的一個“劍”字,白老五心中的怒火登時壓抑不住,手中鋼鞭指著藍衫人破口大罵:“小子你找死!”說完便要沖過去,卻被王鐘樹伸手攔住。白老五扭頭看著自己的大哥喊道:“大哥,你也看到了,這孫子目中無人的厲害,今天不給他點教訓他便不知道天高地厚……” “老五!”王仲樹低聲喝道“閉嘴!” “大哥!”白老五還要繼續,扭頭卻發現王鐘樹眼神兇狠的盯著自己,心中頓時一慌,將即將出口的半句話咽回肚子。 王鐘樹安撫了幾句白老五,朝著藍衫人抱拳行禮:“閣下武功高超,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藍衫人臉上依舊掛著僵硬且冷漠的笑容:“渡,邊,淳……”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字一頓。 “渡邊……是東瀛人……”一旁看熱鬧的人們傳來一陣陣竊竊私語 “怪不得我感覺他說話奇奇怪怪的,原來是東瀛來的……” “一個東瀛人來我們中原乾什麼?” “誰知道呢,聽說那邊的人都會一種名叫忍術的武功,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你這就胡扯……你說他能上天,那我可以理解,輕功嘛,入地,什麼東西,地行術?土行孫還是懼留孫啊!” “唉,你還別不信,我二表哥就見過,一個東瀛人,兩手一合,喊了一嗓子咒語,然後就紮到地裡消失了……” “越說越邪乎了,還咒語,你怎麼不說他們都是龍虎山上的那幫神仙呢……” 王鐘樹眉頭緊鎖,輕輕說道:“原來是渡邊先生,久仰久仰,我這兩位兄弟生性莽撞,還望先生勿怪,那位小兄弟的醫藥費用,我們兄弟三人承擔。”說著拿出一錠白銀扔給已經瑟瑟發抖的掌櫃,又朝著四周拱手施禮,伸手拽著自己的兩個兄弟便往外走。 就在他們三人即將出門的時候那藍衫人卻閃身來到門口伸手攔住了王鐘樹。 “小子,你別得寸進尺!”白老五頓時大怒,而李拐手中的斷腸刀已經挽了一個刀花,王鐘樹的眼神也一下子銳利起來。 卻見渡邊淳將李拐遺落在地的刀鞘還給李拐,那雙原本鋒芒畢露的雙眼此時已經變得平靜淡泊,如一悠深潭,平靜無波,幽靜深遠說道:“希望,有機會能見見你的劍!” 隻是一句話,白老五和李拐便感覺一股濃烈而又淩冽的殺氣瞬間包裹自己,兩人周身汗毛乍起,驚駭地看著殺氣的源頭,自己的大哥,玉麵鐵劍,王鐘樹。 隻是這殺氣,來的兇猛,去的飛快,好似一陣夾雜著寒氣的疾風,一陣吹過,通體寒徹。 王鐘樹盯著麵前這個東瀛人,一雙眼無悲無喜,全然沒有方才那一瞬間的銳利與濃烈殺機。 “請!”王鐘樹說道,帶著自己的兩個兄弟不管這個怪異的東瀛人,邁步離開了客棧。 渡邊淳望著三人的背影直到他們消失於街角,已經恢復淡漠的臉上微微掛起一絲笑容。 “中原果真地大物博,人傑輩出……” 王鐘樹三人轉過街角繼續前行,良久,白老五出聲說道: “大哥……” 白老五剛說兩字便被王鐘樹揮手打斷。 “五弟,人多眼雜……”王鐘樹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微微瞇著眼睛說道“跟我來!” 白老五與李拐對視一眼,跟著王鐘樹兜兜轉轉,來到一處僻靜小巷。 王鐘樹四下打量確認無人後,鬆了一口氣,然後看著自己的兩個兄弟,緩緩說道:“老二,老五,你們是不是覺得,今天我做的這件事,窩囊?” 白老五狠聲說道:“沒錯,大哥,我們三兄弟闖蕩江湖向來是快意恩仇,大口喝酒,大碗吃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一刀宰了,但是大哥你,你今天做事瞻前顧後,畏手畏腳,一點也不爽快,我們三個人出手,那個東瀛狗不死也蛻層皮,你……我真懷疑你還是不是我大哥!” 王鐘樹扭頭看向李拐:“二弟,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李拐麵色陰沉,被駁了麵子的就是他,他低聲喊道:“沒錯,大哥,那東瀛人根本就是個花架子,我和老五齊上根本不用你動手,就能活刮了他,你今天不該攔著我和老五……” “你是說,我應該讓你和老五一起出手,和那個叫渡邊的不死不休?”王鐘樹瞇了瞇眼。 “沒錯!” “大哥,你今天怎麼了?” “唉……”王鐘樹嘆了口氣說道:“大哥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嗯……” 他說著又看了眼四周,確認四下無人,擺手,讓自己的兩個兄弟靠近些,壓低聲音說:“原因就是……” 一語未完,王鐘樹突然出手,一掌拍向李拐胸口,一指點向白老五的額頭。 快如閃電,奔若雷霆。 李拐和白老五如何也想不到,朝夕相處的大哥會突然下殺手,當下大驚,李拐尚未來得及反應胸口便已中掌,一團模糊血肉破開後背夾雜著鮮血飛出丈餘遠的距離頹然落地。 白老五慌忙撤步,王鐘樹那一指點到空處,但指尖上,一縷寒芒竄動,越過數步距離輕而易舉的穿過白老五的眉心,在他的腦後炸開一蓬血霧。 “我不是你們的大哥……”連殺兩人卻未沾染半點血腥的“王鐘樹”輕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