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虎鹿(1 / 1)

當然,蘇玄聽了半天發現,所有人都有分工,就這個陳伯,感覺沒啥事。   就像遊離在隊伍之外的人一樣,什麼都不用管。   雖然林雪允說,這個陳伯是跟著自己一起去踏青的,但是蘇玄當時就想說我信你個鬼。   本來蘇玄覺得陳伯多半是林雪允的保鏢,但是又感覺不像,因為兩人的關係好像不止是保鏢和主人那麼簡單。   很快,這一行十幾人的采藥隊,就浩浩蕩蕩地進入了山中。   這座山叫做尺山,尺山方圓幾千裡,非常遼闊,山林中還有毒蟲猛獸。   但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邪祟詭異。   所以其實進山采藥的工作,非常困難,甚至非常危險。   前往尺山的路不好走,沿途大多坑坑窪窪的。   林雪允等人都是步行前往尺山的,原因無他,馬走這種山道,動靜太大了,而且,路途也不算太遠,所以到了山腳下,十幾人的隊伍就開始步行了。   ......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山裡。   這采藥多者有賞銀,采藥少者自然也有懲罰,所以,那些學徒們到了指定地點之後,就開始賣力乾了起來。   當然,其實山的外圍都是一些普通草藥,真正的那些名貴草藥,都在尺山的深處。   所以,林雪允和陳伯等人,並沒有在外圍停留。   而是和那些學徒們約定了一個時間,便帶著幾個資深學徒朝著大山深處走去。   一路上,蘇玄一個人走在最前麵,用手中的斧子開出了一條僅供一人行走的小道。   他的身上被山林裡的荊棘劃破了身上的皮膚。   全身上下都有傷痕,衣服也都變成了破破爛爛的模樣。   但好在,這些傷對於現在蘇玄的體質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但好在都是皮外傷,沒有什麼大問題。   就在這時,隊伍中一個學徒忽然高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慌,“你們快看,那,那是什麼?”   蘇玄轉頭看去,赫然看到一隻有兩米高的虎鹿。   虎鹿,是尺山最常見的一種生物,身形巨大,它們喜群居,以草、樹葉、嫩枝、樹皮和果實等為食,因為身上的毛發是黑黃的條紋色,和猛虎很像,因此又被叫做虎鹿。   這虎鹿一雙幽綠色的瞳孔盯著眾人,讓整個采藥隊的氛圍一下子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有學徒拿出了收割草藥用的鐮刀,緊張兮兮地看著虎鹿。   察猜一臉不屑地說道:“這東西是食草類動物,沒有攻擊性的,不用管它。”   聽到察猜的話,采藥隊裡麵的眾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這會兒大家又互相調侃起來,仿佛剛才緊張的不是他們自己一樣。   然而,令眾人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那虎鹿突然朝著眾人沖了過來,在沖刺的過程中,虎鹿的頭顱已經低垂,那宛若鍘刀一般的鹿角直勾勾地朝著一名藥師學徒撞來。   蘇玄的身體始終保持著緊繃的狀態,雖然虎鹿是食草類動物,但是,虎鹿肉也是大補之物,山野間經常會有獵人組隊來獵殺虎鹿。   因此,虎鹿對於人類,始終是有警惕和芥蒂心的,根本不能因為對方是食草類動物而排除對方主動進攻的可能。   蘇玄擋在了那名學徒的身前,手中的拳頭雨點般落下。   亢亢亢!   無數的拳影帶著刺耳如鳥類鳴叫般的爆鳴。   陳伯看著蘇玄出手,原本半瞇著的眼睛微微睜開。   在雙方接觸的一秒鐘之內,誰也不知道蘇玄到底打出了多少拳。   這還不是蘇玄的全力,但蘇玄知道,對付一頭成年的虎鹿,應該出幾成的力。   雙方接觸一個照麵,虎鹿就敗下陣來,無數的拳影與他的身體親密接觸。   虎鹿發出了一聲嘶鳴,巨大的鹿身像是一個破布袋一樣,狠狠的摔了出去。   它的鹿角以及四肢都呈現出了詭異的姿態,已經折斷。   虎鹿雄壯的身軀將一大片樹木都全部壓斷了,它的身體也盡是猙獰的血洞,鮮血不停的流淌。   所有人都被蘇玄的雷霆出手給震驚到了。   陳伯和林雪允表情是最平靜的。   之前嘲諷過蘇玄的察猜,此刻也是一臉錯愕地看著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年。   ......   這個小插曲發生過後,眾人的心裡都繃著一根弦,終於,走在前麵的蘇玄看到了一處山穀,在他身後的,林雪允等人也是臉色欣喜。   在這山穀裡麵,到處都擺滿了名貴藥材。   “居然有人參,這一次是來對地方了。”察猜看著人參,眼神露出了一絲欣喜。   山穀裡長滿了許多名貴的藥材。   他們霜月藥坊,人參是有種植的。   但野人參卻很少,尤其上了年份的野人參更加珍貴。   察猜和徐從現兩人立刻開始挖野人參,除了野人參外,山穀四周的峭壁上也有一些名貴藥草。   .......   蘇玄見一切正常,也就放下心來。   進山花了三個時辰,而采藥隊要在這裡住一晚上,明天還會繼續采藥。   等到了晚上,眾人將那個虎鹿肉烤了分食,然後又隨便吃了點東西,便準備搭帳篷睡覺了。   學徒們是四個人睡一個帳篷,察猜和徐從現兩個人睡一個,而林雪允和陳伯兩個人是單獨的。   蘇玄因為經常押鏢會離開土砂鎮在外麵留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因此,他的野外生存經驗比其他人簡直要豐富太多了。   所有人帳篷都弄好了,就看著蘇玄一個人在那裡忙前忙後的,也不知道在乾什麼。   蘇玄找了一大堆的鬆針,鬆針這種東西在樹林裡非常好找,好多地方都有厚厚的一層。   蘇玄在鬆針鋪開,竟是弄了一個簡易的鬆針床。   看到這一幕,陳伯笑嗬嗬地說道:“這小家夥,倒是比老夫還會過日子啊。”   看這床躺在上麵鬆鬆軟軟的,一看就非常愜意。   很快,眾人睡去。   蘇玄則是躺在鬆針床上,負責守夜。   這是他的任務。   五十兩白銀,也不是那麼好掙的。   蘇玄環顧了四周,他發現,林雪允的帳篷簾子並沒有拉上。   後者漏了一條縫,似乎是為了方便觀察周圍動向。   林雪允確實足夠謹慎,而隊伍裡麵的其他人,幾乎完全沒有警惕性。   顯然是懶散慣了,這麼多人的隊伍,就留自己一個人守夜,當真是心大。   蘇玄兩隻手搭在腦後,聽著此起彼伏的鼾聲,明顯都睡死了似的。   雖然理論上,他們在尺山外圍,詭異邪祟為了躲避神庭,一般都在一些無人的深處活動,但,數量少,不代表沒有,心這麼大的,蘇玄是第一次見。   而他能夠聽到,陳伯和林雪允二人的帳篷裡,傳來的呼吸聲均勻細長,明顯沒有進入深度睡眠。   整個隊伍裡麵,隻有這兩個人是保持著相對清醒的,這並沒有讓蘇玄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