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太後端坐於高位之上,俯視眾生。 孫姝雅謹守宮規不敢抬頭,“杭州織造孫文成之女孫姝雅,年16”,孫姝雅聽到自己的名字上前一步,緩緩跪下,“臣女杭州織造孫文成之女孫姝雅拜見皇上,太後娘娘,願皇上萬歲無疆,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皇帝看著下方跪著的少女,白皙細膩的皮膚,嫻靜的姿態,溫柔嬌嫩的嗓音,無一處不合自己的心意。 “儀態不錯,倒是個端莊的,”隻聽太後在上首說道。 “臣女謝太後誇獎。” “抬起頭來。”皇帝說道。孫姝雅慢慢抬起頭,眼尖並不敢往上瞟,隻能垂眸往下看。 皇帝看著那張秀雅透著一絲仙氣的臉龐,隻覺得這張臉長到了自己的心坎裡。這時聽皇帝問道:“可讀過什麼書?” “臣女在家中讀過女戒女則,詩書倒也讀過兩本,但並不精通。” “女孩子家略識得幾個字,看過女戒女則就已是夠了,你平時在家時可會做些什麼?”太後問道。 “回太後,臣女平時在家,侍奉父母,也會做些針線活,打發時間。”“不錯”太後點了點頭,這時旁邊的太監會意,高唱道“杭州織造孫文成之女孫姝雅留牌子,賜香囊。”天空萬裡無雲,一如孫姝雅的內心,欣喜無霾。 選秀結束,孫姝雅來到了宮門口,春晴和滿夏趕忙迎了上來,“小姐,怎麼樣了?”孫姝雅微笑著點了點頭,對著兩個激動的侍女道“快回去吧,宮門口人多,不要久待。” “是,小姐。”滿夏將孫姝雅扶上了馬車,三個人緩緩的往孫家在京城置辦的宅子趕去。 孫姝雅的父親孫文成是杭州織造,不過,孫文成的二弟孫文通在京中任職,雖隻是七品小官,到底在京中能多打聽到一些消息。 孫姝雅這個侄女,容貌之盛是世間少有的,因此,孫文通從不輕視孫姝雅,自孫姝雅到京城來的這些時間方方麵麵照顧的都妥帖細致。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求見。”蘇培盛道。 “讓她進來吧!” 皇後扶著剪秋的手走進了養心殿,“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起來吧,皇後不必多禮,坐,皇後來可是有事。”“皇上,有關於此次入選的秀女位分一事,臣妾想請皇上定奪。” “你先說說看,”皇上說道。 “此次秀女,共留用八人,臣妾想著,蒙軍旗的博爾濟吉特氏與滿軍旗的富察氏冊封為貴人,漢軍旗的沈眉莊其父是濟州協領沈自山,沈自山官位不低,因此沈眉莊也冊封為貴人,其餘的冊封為常在與答應。” “不錯,就按你說的辦,隻是甄氏,朕想給她個封號,就賜個莞字吧,朕喜歡她莞爾一笑的樣子。” 聽到這,皇後心裡一沉,“孫氏,也賜她一個封號,就稱為懿常在吧。““懿指美好,臣妾聽說孫氏容貌,是世間罕見,隻是她剛剛進宮,這個字會不會有些重了?”皇後一臉猶豫的說到。 ”朕賜予她的,何來重不重之說?”皇上說要瞟了皇後一眼。 “皇上說的是,是臣妾多慮了。” “另外,讓懿常在獨居永壽宮吧!” “是,臣妾遵旨。”說完,皇後帶著剪秋退出了養心殿,回到景仁宮後剪秋擔憂地說道:“娘娘,皇上會不會太看重這位懿常在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再說不管是甄氏是這位孫氏,隻要能分了華妃的寵,本宮倒不在意這些,至於以後,若是她有能力爬上來,本宮再出手也不遲。” “是,娘娘說的是,華妃囂張的也夠久了,奴婢聽說莞常在容貌清麗,懿常在容貌秀美,還有沈貴人端莊典雅,也是得過太後稱贊的,這些人進宮來,想必華妃也招搖不了多久了。” 翊坤宮裡華妃慵懶的躺在軟榻上,旁邊擺著兩個果盤,整個大殿裝飾的富麗堂皇,珍奇擺件多的數不勝數,大宮女頌芝正在為其打著扇子。 這時,大太監周寧海走了進來,“啟稟娘娘,這是皇後娘娘送來的進宮秀女的冊子,” “拿來吧,本宮看看。”華妃漫不經心的說道,隨即翻起了手中的冊子,“莞常在,懿常在,怎麼別人沒有封號就她們兩個有,周寧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說吧。” “回娘娘,聽說這殿選時,莞常在與皇上對答如流,而懿常在容貌極盛,太後娘娘還誇贊其儀態好。” “哼,狐媚”華妃滿臉不悅的道。 “娘娘說的是,定是這起子狐媚子狐媚了皇上。”頌芝忙在旁邊附和著華妃。 “皇後也真是昏了頭了,這種貨色也配住承乾宮和永壽宮,都打發到碎玉軒去吧。”華妃翻了個白眼道。 “啟稟娘娘”周寧海說,“皇後娘娘說,懿常在獨住永壽宮是皇上親自指定的,不可更改。” “什麼,皇上讓她獨居永壽宮,永壽宮可是離養心殿最近的宮殿之一,皇上這是覺得本宮年老色衰,不再寵愛於本宮了嗎?”說著華妃流出了憤怒又傷心的表情。 “娘娘息怒,”頌芝和周寧海趕忙跪地說道,“娘娘服侍皇上這麼多年,一直深受皇上寵愛,連皇後娘娘也不配與娘娘相提並論,這懿常在是杭州織造之女,織造一職歷來得皇上看重,想來皇上也隻是看在其父的麵子上,厚待她一二分罷了,皇上的心中定是娘娘最重。”周寧海連忙安慰華妃。 “真的嗎?”華妃聽了周寧海的話,麵色稍緩,卻還是有些擔憂,頌芝連忙道“定是如此,再說娘娘有年大將軍做後盾,若是那懿常在是個不安分的,想來年大將軍也饒不了孫家。” “哥哥一向疼本宮,隻是本宮也不想給哥哥添麻煩,且看著吧,若是個安分的,本宮也不是不能容忍,若是個不安分的,本宮定讓她見識見識本宮的手段。”華妃惡狠狠地說到,眼中劃過一絲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