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色貝雷帽(1 / 1)

“哼,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偷的呢?”那姑娘一把搶過了mp3然後背過身子去,給我們一個生氣的背影,成瑞哲還想再繼續理論理論,我一把拉住他,這輪渡上那麼多人我可不想惹是生非.   於是我拉著成瑞哲站在船艙的另一側緩和一下氣氛,成瑞哲拿出一條煙抽起來,他把頭埋在半邊晚霞裡,任由海風吹打著他的麻色貝雷帽,他的煙縷伴著海風消散,就像他的焦慮會隨著這東西吐出內心一般.   他遞了一根給我,我擺擺手拒絕了,我一向不喜歡這玩意.   我們下了輪渡之後,在附近的路口找了一間小島餐館吃飯,因為是飯店的緣故,再加上很多人剛剛在輪渡上下來,所以我們不得不在小餐館前排起了隊,所幸我們來的算早,前麵隻有兩三個人,我和成瑞哲有點兒累了,倚靠著窗戶接近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睜開雙眼,看到了一件灰色連帽衛衣在我麵前走過,我有點兒懵圈,然後猛的睜開眼,一把抓住那個帽子大喊道“你插什麼隊?!!”那件灰色連帽衛衣一把拍開我的手,一聲嬌柔但賊響的聲音“你乾嘛,放開我!”   我終於抬起眼睛一看,就是那個mp3女孩,我心裡一陣奇怪“姑娘,咋還插隊呢?”這個時候成瑞哲也醒了,他還有點兒睡眼惺忪,當他看到那個灰色連帽衛衣的時候馬上就清醒了,像條件反射一樣.   “滾.”成瑞哲喊出了一句“姑娘,長得一副這樣子的好麵孔怎麼能沒素質呢?”那灰色連帽衛衣聽了這話馬上轉過頭來,上好的麵孔裡帶著一點憤慨,隨即又轉成了一絲高冷的模樣,低聲哼了一句“自己前麵被插了多少隊不知道嘛”然後她仰頭看著我們倆,“你們倆把我的mp3弄壞了我還沒找你們要個說法呢.”   “不是姑娘,你可別血口噴人.”成瑞哲有點急著解釋“不是我們還給你,你還沒得拿回來呢.”聽了這個話,那個灰色的連帽衛衣揣起手懷在胸前,臉上浮起一絲不屑的冷笑“你們倆真是蠢的離譜,靠在這裡睡的這會兒不知道多少人插你們的隊了,你還在這裡和我計較,我是看你們都在這睡覺才插隊的,不然就是你們不對了,你們占著位置不用,浪費公眾資源不是更應該唾罵嘛?”   長得不算高,道德境界說的倒是挺高,我還差點信了她說的鬼話,不對啊,我立馬拉開準備乾架的兩個人,好聲好氣地對那人說“姑娘別動手,要不這麼樣子吧,前麵的我們也不追究了,就算這個mp3是我們弄壞的吧,這次你先吧,算我的道歉.”   那姑娘聽了這話,才把揣起來的雙手放開,一雙龍鳳眼望了望我,又用鄙夷的眼神望了望成瑞哲,才好不容易丟下一句“這才對嘛”然後轉過身去大步走進了餐館.   成瑞哲帶著點埋怨的眼神看著我,老半天才緩和出一句“你怎麼妥協了?明明是那姑娘不對啊!”他還想解釋我剛才好像做了一件多蠢多蠢的事,我就拉著他說,“行了行了,這是公眾場合,再說了,人一女孩子計較啥.”成瑞哲看著我“可是…可是我…”   我攔著他想說的話,他看了看我,一副頗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隨後見沒得傾訴原地跺了跺腳,轉過頭去,留給我米白色夾克的背影“你這人老這樣”頓了頓後“你和阿淺之間也是這樣,妥協的太多了”我望著遠處的夜燈,看了看成瑞哲的麻色貝雷帽,竟然生出一份自嘲來,低頭看著餐館的地磚,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到我們之後我們跟著服務員到了空的座位,恰巧那個灰色連帽衛衣就坐在隔壁桌子,成瑞哲從坐下來就一直盯著那個灰色連帽衛衣,眼神裡帶著一點揣測,一點兇狠,那個灰色連帽衛衣回敬了一個毫無所謂的眼神,引得成瑞哲差點沖上去撕了她.   我連忙按著成瑞哲讓他坐下來,然後翻開這家餐廳的菜單,這家餐廳是偏泰式的風格,不管是裝修還是菜品,看著都有一種濃濃的東南亞觀感,我們點了一份菠蘿拌飯,一份香茅煎黃花魚,一份泰式冬陰功.   點完之後在等待的途中我饒有興致問了問隔壁那位“你的mp3壞哪了,修得了嗎?修不了我們賠也行.”她聽了頓時來了興致,把手中的湯勺放下來“好啊,我把那東西給你,你給我拿去修,要百分百修好的那種.”這不明顯刁難我嗎,首先這玩意不一定能百分百修好,其次這玩意本身也不值幾個錢.   我按住了成瑞哲,我覺得這件事沒有必要牽扯下去,所以我乾脆就說“那行你拿來吧姑娘我給你修好.”那姑娘聽了顯然是沒想到我會說這種話出來,然後她閉眼笑了笑,一本正經地往過來,頗有挑釁意味地對我說“行,那就說好了,如果修不好的話,那你請我吃一頓飯.”   我一聽更加莫名其妙了,成瑞哲快按不住了,我剛想說些什麼,她就直接說“你別詫異為啥,你把我的mp3弄壞了,修好了還好說,修不好理應陪償我是吧?”好好好,原來打得是這個心思啊,我心想著息事寧人,於是也硬著頭皮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