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濟澤沉吟片刻,說道“救死扶傷,醫者本分。況且這少年拚死護主,老朽也頗為欣賞,罷了,既然有緣,老夫就救他一命。” “李老,別聽他的,他怎麼會在一個小教眾的死活,明明是拖延時間。宇文絕已經下山了,相信很快就會有一大批積羽樓高手到這,咱們得抓緊時間趕緊殺了宇文絕,否則就真的沒有機會了。”歐陽震說道。 “醫者仁心,老夫怎能見死不救。”李濟澤輕微搖搖頭說道。 “李老。”歐陽震焦急喊了一聲,心中卻是不以為然,這會裝什麼,都一起來到這了,剛才死了那麼多人沒見你阻攔,若不是李濟澤江湖威望頗高,自己非得先錘他再說。 “多謝李老。”宇文念聞言大喜。宇文絕扭頭看了看自己女兒一臉驚喜的樣子,沒有說話,再次扭頭對李濟澤說道“多謝李老,這份恩情,宇文絕記下了,剛才歐陽震所言,本座都已經聽到了,本座保證,待你救治完這孩子,本座便一人與你等一戰,如何?” “爹。”宇文念一臉震驚。 “聖君,不可”陸離和簫無痕同時開口阻止。 “無妨,請李老出手吧。”宇文絕舉手阻止了陸離等人。 “好。”李濟澤踱步走向宇文絕,眼睛看向躺在地上的少年,右手劍指微搖,紮在鄒衍玥身上的銀針和李濟澤身上剩餘的銀針立刻聚攏在李濟澤右手處,隨劍指揮舞上下遊弋。相裡昱菲上前攙起鄒衍玥,將她扶到一旁,將療傷的丹藥塞到鄒衍玥嘴中,開始以自身內力引導鄒衍玥體內真氣,為她療傷。 “前輩且先療傷,宇文絕既然已經出山,前輩日後必然還有機會殺他,豈能一次不成,便即放棄?” “多謝相裡姑娘”剛才發泄了一下這麼多年積攢在胸中的鬱氣,鄒衍玥臉上已經恢復一些血色,她何嘗不知相裡昱菲說的道理,隻是剛才心緒激動,一時沒轉過彎,此刻心緒已然平靜了一些便開始盤膝調息。既然宇文絕已經出關,隻要自己一息尚存,便不死不休。 “去。”李濟澤一邊走,一邊將劍指指向少年,十二根銀針仿佛受到了指令,嗖嗖嗖飛向慕玄風胸膛、頭部,將他的心脈護住。 “扶他起來。”李濟澤道。宇文念聞聲立刻將慕玄風盤膝服好。 但見李濟澤變指為掌,向左輕輕一撥,慕玄風立刻旋轉一百八十度,李濟澤又喚出三根銀針,紮在劍傷周圍。 “來。”李濟澤劍指一挑,那柄殘留在慕玄風身體中的斷劍立刻應聲而出。李濟澤又對著慕玄風淩空連彈數指,劍傷處的傷口立刻不再流血。 李濟澤從身上掏出三個藥瓶,對宇文念說道“把紫色藥瓶中的藥粉塗在他傷口處,白色和藍色藥品的丹藥,分別取兩顆喂他服下。藥你留著吧,好生調理,兩個月當可復原。” “多謝李老。”宇文念接過藥瓶,對李濟澤感激的說道。 “收。”隻見紮在慕玄風身上的十五根銀針紛紛飛回李濟澤衣袖。 “傳聞玄黃針法,最多可控針十二,今日見李老竟能控銀針十五,真是匪夷所思,此事若是讓濟世前輩知道了,積羽樓的酒窖怕是又要遭殃了。”宇文絕贊嘆道。 “既然已經救完人了,就請聖君遵守諾言,下場一戰吧。”相裡昱菲道。 “嗯?看姑娘所持素女琴,可是湘靈宮的人嗎?”宇文絕問道。 “秉聖君,這姑娘乃是湘靈宮主相裡昱菲。”陸離開口道。 “宮主?相裡長風呢?”宇文絕疑惑道。 “秉聖君,相裡長風五年前在鄱陽湖與您一戰再度受傷後,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死前將宮主之位傳給了相裡昱菲。”陸離回道。 “原來是這樣,可惜了,那姑娘是來為師父報仇的?”宇文絕問道。 “不是。”相裡昱菲搖搖頭。 “師父去世前說,平生能與聖君一戰,實乃人生快事,隻是自己當年在玉門關外受了重傷,始終不能痊愈,最終敗於聖君手下多有不甘,命我梵天音大成之日,再來向聖君討教,以正我湘靈宮之名。”相裡昱菲說道。 “原來如此,當年相裡長風玉門關外,一曲梵天音助朝廷大軍大破蠻兵十萬。巾幗不讓須眉,本座至今想來仍然甚是欽佩相裡宮主,沒想到世事無常,再下山來,故人已然不在。”宇文絕嘆道,手掌一抓,被陸離扔在旁邊的酒葫蘆立刻飛來,擰開酒葫蘆,向地上撒了一些酒。 “今日得見聖君於鄒掌門一戰,昱菲自知不是聖君敵手,然既然今日昱菲與武林諸位前輩一同前來,當共進退,鬥膽請聖君指教了。”相裡昱菲說道。 宇文絕微微頷首,便扭臉問道 “破空,伏魔寺這次圍攻我積羽樓,可是為了那幾名記名弟子復仇?”宇文絕看向破空問道。 “善哉善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宇文施主還記得就好。”破空稽首道。 “那幾名弟子的確是本座殺的,當年玉門關大戰後,截殺我夫妻二人的就有他們,他們該死。若不是夫人臨走前再三勸本座不要報仇,你們伏魔寺上下都要為夫人陪葬,當年隻是殺了他們幾個,已經是便宜你們伏魔寺了。”宇文絕冷冰冰說道。 “善哉善哉,他們幾人雖然都是我伏魔寺的記名弟子,但有兩人自幼與貧僧一同在伏魔寺長大,貧僧深知他們幾人的品性,斷斷不會做出趁人之危的舉動。而且他們多數已經經商,早已淡出江湖,怎麼會突然去刺殺你們,宇文施主所言,貧僧不信,但宇文施主殺貧僧同門是事實,濫殺無辜,伏魔寺定要降妖除魔。”破空凝聲道。 “啊呸,和尚就是虛偽,別人殺人就是濫殺無辜,你們和尚殺人就是降妖除魔。”簫無痕譏諷道。 “無妨,那你呢?”宇文絕玩味的看向白衣少年問道。 “宇文絕,你可還記得當年的雁門李將軍嘛?”白衣少年厲聲道。 “李崇遠?你是他什麼人?”宇文絕寒聲問道。李崇遠也是當年殺害自己夫人的兇手之一,這個年輕人如果是他的後代,今天必須死。 “百兵穀李破奴,李將軍是我二叔,你這狗賊,擅殺朝廷邊將,公仇私恨,今天一定要殺了你,為叔父報仇。”李破奴怒道,隨即便張弓搭箭,嗖嗖嗖,一次三連珠羽箭向宇文絕射來。 “哦?小子口氣挺大”宇文絕笑了笑,原來這小子是李崇陵的兒子,這般張狂,倒不像他老子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