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羽樓後殿密室。 宇文絕正在打坐調理體內的真氣,以練功臺為中心,四溢的真氣不停地吹拂這周圍的燈火,似乎隨時都要將它們熄滅的樣子。 猛然間,宇文絕睜開了雙眼,擰著一雙劍眉,一言不發的盯著密室的門。 門外魏義海等人已經推開了宇文絕房間的大門,閼逢越過魏義海,蹲在地上用手沾了沾地上的血跡,隨後起身笑著對魏義海說道“看來宇文絕受傷頗重啊,在這裡就吐血了。” 魏義海冷笑一聲,走到畫像麵前,用碎魂槍將畫像挑在槍尖上,打量著畫上之人,隨後冷哼一聲。重光、昭陽二人上前,打開暗格,扭動機關,轟隆隆,密室的門緩緩打開。閼逢、強圉正要上前,便聽到嗖嗖兩聲,兩團紅色的東西迎麵飛來,閼逢、強圉不敢大意,立刻閃身躲避,也才堪堪躲過。 “本座正在閉關,不知道嗎?”飽含怒氣的聲音從密室內傳來。 魏義海的目光從兩根幾乎全根透過房門的蠟燭上移開,將手中的畫像慢慢卷了起來,同時開口說道“秉聖君,屬下擔心聖君身體,特來探望。” 聽到裡麵始終沒有動靜。 魏義海揮了揮手,閼逢、強圉在前,重光、昭陽在後,開始謹慎的向密室內走去。 魏義海則不同,隻見他右手提著碎魂槍,左手負在背後,握著卷好的畫軸,大踏步的向密室走去。剛才宇文絕那一手,他就已經看出來了,宇文絕必定十分虛弱,否則那兩隻蠟燭,閼逢、強圉絕對躲不開。而剛才二人不僅躲開了,而且蠟燭居然連房門都沒穿透,嗬嗬,一頭再兇狠的老虎,被打成重傷,還有什麼好怕的。 與外麵不同,密室內有幾百隻蠟燭,照的這裡恍如白晝。魏義海打量著坐在中央的宇文絕。披頭散發,呼吸急促,滿麵寒霜,虛弱、憤怒這四個字用來形容此刻的宇文絕再合適不過了。 “看來,是本座疏忽了。”宇文絕冷冷的看著對麵的魏義海。自從聽到密室外,魏義海的聲音,宇文絕就明白自己的劫數到了。聖君後殿,除了自己、夫人、女兒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入。即便是自己的貼身護衛--十天乾,也隻能守在主殿,而不得進入後殿。而魏義海輕而易舉的就到了密室門前,而且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密室機關,嗬嗬,怕是籌謀已久。因此他看到閼逢、強圉、重光、昭陽四人絲毫不意外。他也不想問魏義海和閼逢等人為何要叛教弒主,他們總有自己的大道理,自己的小算盤,自己懶得問,也不想知道。不管他們是什麼理由,自己這些年絲毫沒有察覺,居然讓他們這些人鉆了空子,走到今天這步,是他的疏忽,半點怨不得別人。 “宇文絕,念在你曾為聖教立下的功勞,老夫允你自盡,你死後,我會善待宇文念,她仍會是聖教的聖女,我也會將你和你的夫人合葬在一起,算是老夫對你這個小輩,最後的仁慈了。”魏義海拿出畫像,扔給宇文絕。 “那本座還真是要感念魏老的大恩了。”宇文絕拿起畫像,緩緩展開,看著畫中的人,嘴角不自覺露出溫柔的笑容,連眉頭都舒展了很多。 “宇文絕,自盡是你最好的選擇,別逼老夫動手,否則你和你女兒的下場可就不怎麼好了。”魏義海提槍指向宇文絕,淡淡說道。 宇文絕聞言,笑了笑,隨即慢慢卷起畫軸,別入自己腰間,隨後正視魏義海,一字一句說道“哦?若是本座不自盡,看來魏老亦很有信心殺掉本座啊。” “這是自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若不信,或可一試。”魏義海也沉聲說道。 頓時,密室內鴉雀無聲,殺氣充斥整個密室,閼逢、強圉、重光、昭陽緊張的盯著宇文絕,他們是宇文覺的貼身護衛,自然比任何人清楚宇文覺的武功有多高,雖然知道他此刻受了重傷,但宇文絕對他們的威懾,絕不是因為一個重傷因素,一時半會就能調整過來的。 “好,魏老當知,本座乃是積羽樓的聖君,可以被殺,但絕對不會自殺。”說罷,之間一股強大的真氣從宇文絕身體內席卷而出,一瞬間密室內幾百根蠟燭的火苗都漂浮在空中,宇文絕也隨之漂浮在半空中,左右手交錯揮動,幾百個火苗隨之旋轉,而且火焰越來越大。 “不好,速退。”魏義海大吼一聲,便提氣朝密室外逃去。 閼逢、強圉、重光、昭陽看到此場景更是亡魂大冒,立刻跟上,但隨之就感到一股灼熱的氣浪朝後背吹來。轟。後殿的房屋炸裂,魏義海和閼逢等人均是灰頭土臉,頭發和衣服都被燒焦了不少,走在最後的昭陽最慘,被火焰吞噬,痛的滿地打滾,痛苦嚎叫,不多時,便沒了氣息。 宇文絕緩步從一片廢墟中走出,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打滾的人,隨後看向魏義海等人,仿佛是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死神在看死人一般。 “沒想到,傷成這樣,還能有如此實力,果然不能給他留太多時間。”魏義海哈哈一笑,仿佛剛才狼狽逃竄的不是他。 “既如此,別怪老夫心狠了,孩兒們,一起動手。”言罷,魏義海已經揮舞著長槍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