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步入春風樓,卻察覺此處尚未顯現出慣常的喧囂熱鬧。 或許此刻尚在夜色繁華的序章,未至人間煙火最為鼎沸之時。 鄧儒君的心臟像剛參加完馬拉鬆的小馬達,撲通撲通地熱烈狂跳,連鼻子噴出的熱氣都仿佛在奏響緊張的小夜曲。 他那樣子活脫脫一個誤入現實世界的機械舞者,探頭探腦的動作機械又滑稽,瞪大眼睛警覺地偵查著四周。 他內心戲十足,已經提前給自己設定了劇本: 一旦撞見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麵,立馬要擺出一副“我可什麼都沒看到”的表情,雙手捂臉裝模作樣,當然啦,這手縫間的偷窺通道必是寬得能開過航空母艦,光明正大地“假裝沒看實則一覽無遺”。 此時一位濃妝艷抹、風情萬種的凡間女子眼疾手快地迎了上來。 盡管她的麵容並非絕色傾城,但那股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魅惑氣息卻為她平添了幾分攝人心魄的魅力。 她打量著眼前的兩人,雖衣著樸素寒酸,然而那佩於身上的仙品閣至尊令牌卻昭示著非同尋常的身份。 女子見狀,旋即嬌笑嫣然,聲音中滿是柔媚與機巧: “哎呀,二位爺,您二位今日可是真早呢,這天還沒徹底披上黑紗就已蒞臨本店了。” 誠然,此時天邊殘陽尚存,確實比平常的訪客來得更早些。 畢竟他們作為初次光顧的新客,缺乏經驗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未待鄧儒君開口,唐海率先打趣道: “姑娘誤會了,我不是爺,這位才是爺中之爺,您務必要精心款待啊。” 鄧儒君臉色微紅十分尷尬的皺眉望向唐海,這家夥,怎麼還會如此之語,還爺中之爺? 女子聞聲,眼波流轉之間已捕捉到他們從屬的關係,隨後她巧笑倩兮地回應: “那是當然啦,自然要將最好的服務獻給您這位…爺中之爺了,嗬嗬。” 言罷,微妙的沉默在三人之間蔓延開來,形成了一種略顯尷尬卻又充滿期待的氛圍。 兩位初來乍到的男子,顯然對春風樓的規矩與流程尚不熟悉,他們默然佇立,似乎正在等待女子引領下一步的安排。 而那女子則不動聲色地靜候著,揣測著這位手持至尊黑牌的尊貴客人將會如何開口,是預約哪位了花魁佳呢? 在尷尬的靜默中持續了片刻,女子終於洞察到眼前這兩位顯然對春風樓的流程並不熟悉。 她恍然大悟,立刻展現出靈活機敏的一麵,決定先行將鄧儒君二人引導至一樓的一間奢華貴賓室就座。 “這位爺,您看……?” 女子恭敬地詢問道,試圖揣測鄧儒君的真實意圖。 鄧儒君這顆躍動的心臟,宛如剛開瓶的汽水,咕嘟咕嘟冒著新奇與期待的泡泡。 要知道,這是他人生中首次涉足這般奇幻之地,作為一枚情感界的小白兔,尚未在愛河裡遊過泳,更別提翻過情感的浪花。 為了維持住那份初生牛犢般的矜持,他硬是把內心的猴急小人兒按捺得跟被軍訓的新生一樣規規矩矩。 明明內心戲碼已經上演到“放手一搏”的高潮部分,表麵上卻還要裝作淡定如老僧入定。 那份想要探索未知又怕被人看出心思的糾結勁兒,就像是參加假麵舞會時手握麵具,明明手指都已經蠢蠢欲動,隨時準備揭開麵具大飽眼福,卻又死活要保持高冷姿態,假裝自己隻是來隨便逛逛的路人甲。 女子看著鄧儒君那看似沉穩實則略顯局促的模樣,不禁心生疑竇: 莫非他在考驗我? 思緒疾轉之際,她果斷發號施令:“來人!” 應聲而入的侍女畢恭畢敬地立在一旁,等待差遣。 “劉媽,您吩咐” 女子指向侍女,語速決絕: “你去把今日在一樓的所有準備好的妹妹們都請到這裡來。” “動作要快!” 片刻之後,一群姿容各異、各具風情且妖嬈撩人的妹妹們魚貫步入了大廳。 唐海初涉此境,麵對這番視覺盛宴,不禁目瞪口呆,瞬間被吸引得無法自拔,情不自禁道。 “哇哦” 然而鄧儒君,這位被現代審美潮流和美顏拉腿神器調教得眼光挑剔如處女座大法官,麵對眼前這天然去雕飾的風光,內心竟未能像唐海那樣翻湧起一片“哇哦”的驚嘆波瀾。 他那雙被PS濾鏡洗禮過的眼睛,此刻就像是自動美顏相機突然遇到了素顏女神,雖然沒翻白眼,但顯然不如唐海那般猶如劉姥姥初進大觀園,滿目皆是“驚艷”二字刷屏。 他仔細審視著這些姑娘,一眼便看出她們的美麗很大程度上得益於精致妝容的修飾,並未達到他心中對於顏值評分80以上的高標準: 而且衣著十分得體整齊,白期待了這不是。 啊不對,我並沒有期待什麼,你表亂說吼。 首先這些肯定不具備全新的特點,二來毫無特色可言。 看來春風樓此行算是白來了。 劉媽始終關注著鄧儒君的反應,見他對此並無特別動心之態,敏銳地洞察到,在這群女子中似乎並未有能觸動他心弦的存在。 隨後,劉媽邁著優雅的步伐來到鄧儒君跟前,滿臉誠摯地躬身道: “這位爺,她們是本樓一層最為出眾的佳麗。” “若您沒有眼緣,可以移步至二樓,探尋更為超凡脫俗的韻味。” “但登樓賞鑒的代價是一千枚下品靈石作為入閣禮金。” 唐海聞言驚訝不已,這光上去看一下就用了自己十年的工錢。 劉媽繼續解釋道。 “二樓的女子們非同尋常,皆為擁有靈根的修仙者,其風華絕代之處,自是不同凡響。” 鄧儒君在心中默默盤算: 既然現下無從尋覓那80評級以上的女子,何不借此機會上樓一探究竟? 或許在這春風樓內,能發現購買這類女子的特殊途徑。 隻要救贖一位困於凡塵俗世的佳人,悉心培養情感,未嘗不能催化係統的升級契機。 於是他爽快地支付了一千靈石,踏上二樓的階梯。 出乎意料的是,引領他們步入二樓的依然是劉媽。 一個世俗凡人竟能在此修仙者雲集的二樓擔當向導角色,這劉媽的身份與手段必定非同尋常。 鄧儒君與唐海步入二樓那更為華美且私密的包廂內。 隨後,一群修仙女子相繼悄然而至。 她們並未濃妝艷抹,而是以素雅淡然的姿態靜立於場中,周身彌漫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息。 劉媽適時為他們揭示了這些女子背後的故事: “二位所見的這些修仙者,有的因修煉資源匱乏、靈石短缺而無奈選擇此地作為暫時的棲息之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春風樓秉持自願原則,並不束縛任何一位姑娘的自由意誌。她們來去自如,願留則留,欲離即離,全憑本心。” “其中不乏靈根資質稍遜卻有幸窺探到一絲修仙奧秘的女子,她們以此特殊身份在樓中謀生,力求通過接觸那些富甲一方的人物,換取繼續修行的機會。” “我們春風樓提供給她們一個相對安全且有利的環境,引導她們結識一些財力雄厚之人,助力其踏上修行之路。不過,鑒於她們的自尊心普遍較高,請二位不要介意,嗬嗬。” 唐海對此自然並無異議,他悠然地逐一打量著這些女子,目光在她們身上流連。 每當瞥見她們胸前佩戴的銘牌上標注的修為高於自己時,心中便不禁泛起一絲感慨與惋惜,修仙世界之殘酷現實令人心驚。 鄧儒君同樣對這些修仙女子抱有一份憐憫之情,相比樓下那些濃妝艷抹、隻求富貴的凡間女子,眼前的她們顯然更顯清雅脫俗。 看著她們未經過多粉飾,但其天生麗質已遠勝於世俗紅塵中的諸多佳人。 雖然有種“一邊在紅塵中打滾,一邊又想在道德碑上刻名字”的糾結感。 但他轉念一想,唉呀媽呀,做人嘛,哪能事事都想得那麼清楚、活得那麼明白?咱還是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畢竟牌坊立起來累人,婊子當起來也費心,不如就隨它去吧。 然而,鄧儒君心中明白,這些修仙女子雖貌美且氣質出眾,卻並非係統所說“全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