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屋子,竟來到了一開始和二姐三姐分散逃走的路口。後麵傳來二姐的聲音,“成森,小夏,你們在這,太好了,剛才媽媽給未霜發來位置,讓我們去找她。” “嗯,我和森下,嗯,小夏隨處逛逛就來到這了,二姐、三姐正好一起去找媽媽。”成森連忙說。 於是二姐三姐走在前麵,成森、歐陽夏跟在後麵。成森在歐陽夏耳邊悄悄地問;“你的真名叫什麼?二姐三姐她們也知道你,現在我算是徹底相信你了,這可真是個遊戲啊。” 歐陽夏嚴肅地說,“我叫歐陽夏,復姓歐陽,夏天的夏。注意觀察,你上次說的三智就是在這要刺傷你三姐的。說不定這次還有情況。” 成森立馬提起警惕,仔細看了看前麵的三姐,是三姐,二姐也沒問題。便用堅定的眼神看了歐陽夏一眼,加快腳步跟上了她們。 四人向右拐去,是一條小土路,兩邊長滿了大葉樹,路的盡頭有一座小屋。四人走近一看,發現這屋的外觀似曾相識。她們想到在哪見過這座屋時心裡都吃了一驚。是的,這和三智在大三村的屋子如出一轍。如果說還有人和三智一樣的品味,還在這蓋了這麼間屋子,也不是不可以說服她們。她們鼓起勇氣敲了敲門。裡麵傳來一聲“等一下”。而後又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並伴隨著一聲微弱的“別進來,快跑”。是媽媽的聲音。四人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三智開門了,手裡拿著一把刀,眼神冰冷地走過來。二姐見狀把眼前的未霜一把推到三智身邊,三智捅了未霜幾刀,未霜倒地而亡。 二姐趁這機會飛快地跑進屋子,成森呆住了,幸好歐陽夏提醒他:“快跟上,別愣著。”成森跟在歐陽夏的身後沖進了屋子。屋內的設備和三智家沒有出入。媽媽躺在桌角旁邊的地上,身上全是血跡,肚子上中了一刀,傷口處還在往外滲著血。三人見狀趕緊趕緊跑到朱貴燕身邊。 未雨哭喊著:“媽,你堅持住。捂住傷口,別要再流血了,等我們出去以後會好起來的,媽媽,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成森也跟著流淚。歐陽夏拍了成森兩下。 “快跑,未雨,我不行了。”說罷,朱貴燕斷了氣。未雨哭得撕心裂肺,如同狼嚎一般。 這時,三智進來了。未雨對成森說:“成森,他不會傷害你,去把刀奪回來。” 成森沒有聽二姐的,他拿起旁邊的一根五尺長的鐵棍。和三智打起來,雖說是一寸長一寸險,可成森還是漸漸體力不支。 “快跑”。成森對著還在哭泣的未雨說。歐陽夏卻不見了身影。未雨卻還是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要逃走的意思。 乘著成森分神的功夫,三智劃傷了成森的胳膊,手中的鐵棒掉在地上。他沒有殺害成森,反而向未雨的方向走來。 “為什麼要殺害媽媽和未霜。”未雨頭也不抬地問。 三智說:“因為你媽做了惡事,這是她應得的報應。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你的媽媽搶走了我的孩子,也就是你們的弟弟,成森。在成森一歲時,由於我和妻子都上班,家裡請了一個保姆,誰知這個保姆竟用造假的身份證來偷孩子。這個保姆還喪心病狂地放火燒了家,聽說家裡失火的妻子以為孩子在家裡,滿心隻想救孩子,沖進火海裡再也沒有出來。我苦苦尋找孩子長達十幾年,終於在一次飯局上聽到一位大三村的同行說小林村有一個孩子長得和我挺像,村中傳言說孩子是偷來的。於是我偷偷地驗了DNA,果然是我的孩子。我本想報警,但一想到孩子跟你們過了這麼些年,也有感情。可我怎麼能忍受孩子為了殺人犯而與我反目?所以,我要把你們全家從孩子的腦海中徹徹底底地抹殺掉。同時也要為我的愛人報仇,以我自己的方式。” “你說的話有幾分可信,那些村裡的謠言都是散布的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的妹妹又有何辜。法律會製裁你的。”未雨惡狠狠地說。 “法律是人製定的,能不能逃脫法律就看是製定法律的人聰明還是違反法律的人聰明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天地之中還有自然法。” 在他們對話的間隙,歐陽夏從側屋偷偷潛了回來。 成森的手裡拿了一把惡魔斧頭,也就是上麵畫了個惡魔圖像的斧頭。 “怎麼?要殺你老子嗎?”三智微笑著說。這微笑卻帶著一股陰風,讓人膽寒。 成森笑了:“這隻是一場遊戲,沒想到你把自己的作案動機都說了,那麼,遊戲也該結束了。” “這是遊戲也是現實,凡在此死去的人也將不會在現實中存在。現在躺在你麵前的這個人便消失了,比老死、病死還慘,將不會有任何人再記得她,包括你我。我剛才說了要徹徹底底把他們在你的腦中抹殺。” “這十幾年的光陰,你也抹殺不去,即使抹殺也如同抹殺了我。我會阻止你的。” “我會為你再造記憶,孩子。從這出去以後,你會過上更好的日子,美好的將來就在眼前,你不會不知道怎麼選擇。血緣的聯係是割不斷的。”三智帶著幾分溫柔說。 “滾一邊去,你以為你是誰,你是上帝還是神仙,玩弄法律,玩弄記憶,處心積慮地想傷人性命。你是惡魔,應該死在這把惡魔之斧下。” “你不會這麼做的,記住,孩子,你欠我兩條命,一條是沒有我就沒有你,另一條是在這個遊戲裡你雖與我敵對,但我依然不會害你。所以,你不可以傷害我。人啊,要依據誰對你好誰對你壞來判斷好人和壞人,法律隻是外在的規範,就像道德高於法律一樣。道德,父子親情就是道德。”三智說了一些歪理。 “你說的社會是一個人治的社會,而在我的觀念裡,法律是高於道德的。任何人違反法律都要受到正義之劍的製裁,哪怕麵對的是自己的親人也萬不可心慈手軟。” “就算你信奉你的那一套,你又可以代表法律製裁我嗎?乖乖放下你手中的斧頭。你也看見了,你的所謂的二姐把你的三姐推到我的刀下”。 “不要聽他的,他不是你爸爸,他是殺手,冷血無情的殺手。”歐陽夏說著把手中拿著的畫著符的四方形黃布放在地上。 “森林不能代表法律,但無論在哪個世界中,遊戲中還是現實中,法律都是通過民主程序製定的。這是民主投票符,隻要我們三個的手按在這個符上,你將會被放逐,放逐的盡頭是地獄,你會受盡地獄之火的折磨。”歐陽夏說。 “放逐的原則是大多數人參與投票,在這個世界中,你們放逐了我,結束遊戲,重新進來,你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在這個世界裡殺死我。其他的遊戲規則都低於這一條規則。而我的設定又是殺不掉的。這個遊戲是我投資設計的,現實中我不是隻擁有幾家造紙廠的,對於資本的力量你們一無所知。遊戲規則是為我製定的,我也會是最後的勝利者。現實的世界也將由像我一般的勝利者書寫。”三智說。 “你懂得資本卻不懂技術。”歐陽夏說著。 趁著三智說話的功夫,成森、未雨、歐陽夏的手放在了符上,三智消失了。 “太神奇了”,森林說,“他還會回來嗎?” “不清楚。”歐陽夏也似有迷茫。 未雨還沉浸在痛苦中,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媽媽走了,妹妹也死了。 成森問未雨:“二姐,你為什麼把三姐推到三智的刀下。” 未雨悲傷地說:“她不是未霜,在路口時,你倆說要在路口歇歇腳,我騎著自行車走到河邊便返回來,返回來的路上我不小心摔倒了,於是到河邊去洗洗手,我看到河裡未霜的屍體。她身上隻穿著內衣。我嚇壞了,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我慌忙跑上岸,也沒騎自行車。可在往回走的路上,我看到未霜在朝我的方向走來。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我當然不願意相信未霜已經死了。但我無法克服內心的恐懼,於是站在原地看著她走向我。她的表情、一舉一動似乎都沒有什麼問題。直到她和我說話,她不用看手機的導航就能找到位置。她笑的時候的陰森與露出的細長的牙齒都與未霜是那麼的不同。我心裡的恐懼越來越深,直到遇到你們我才稍稍安心,強裝鎮定,也沒有告訴你們她的不妥。但是我把她推向三智時,三智卻殺了她,他倆有可能不是一夥的。” “二姐,從我們來到這個地方以後你就知道這是遊戲世界嗎?”成森說。 未雨看著成森“是的,當時係統提醒我您現在處於危險之中可以選擇開啟簡單模式。” “你不記得在這之前我們也發覺三姐不像三姐的事嗎?”成森問。 “記得,但是我不確定這次也是一樣,所以開啟了簡單模式。” “如此變化多端的遊戲,我們離開這吧。三智被放逐了,也知道他的殺人動機,遊戲也該結束了。”成森說。 歐陽夏抱起胳膊,說:“事情遠沒有結束,殺手說自己還會再次回來。且如果他對自己的遊戲設定是不會飛天,不會地盾,不能縮地,那麼他沒有時間殺害你們的媽媽後又去殺害你的三姐未霜的。如果他說的動機是真的,那麼在他被放逐後遊戲還沒有結束,隻有一個原因,殺手不止一個。” “還是不對,放逐如若對他沒用的話,那麼存不存在另一個殺手都不會結束遊戲。”成森懷疑道。 “放逐是有作用的,遊戲世界中即使沒有絕對的公平,相對的公平還是有的。如果一個遊戲的開發者設定一個神一樣的存在,他就是自毀遊戲。遊戲中,神總會贏,就會打破遊戲的平衡,那麼絕不會有人願意玩這個遊戲。所以,規則一定是有的,自信點。”歐陽夏似乎很篤定地說。 成森說;“那麼在這個遊戲中死去真的就從現實中被抹殺了嗎?”成森悲傷地看著朱貴燕的屍體,又看看因為這句話而嘴角抽痛的二姐。“我們把媽安葬吧,找到二姐的屍身,讓她們入土為安。” 他們決定一起去尋找三姐的屍體。走出屋外成森認為要找一下假三姐的屍身,三人在屋子周圍尋找很多遍都沒有發現假三姐的身影。他們決定還是先找找真未霜的屍體。來到河邊,他們看到未霜的屍體,合力把她拉上來。三個人抬著屍體來到小屋附近,找來鋤頭,鍁,鏟挖了兩個坑把她們埋了,又找來兩塊木板,上麵刻了‘母:朱貴燕之墓’,“姊:林未霜之墓”。三人一起離去。 “二姐,我在第一次逃亡的時候見到你和一個騎摩托車的男人從河上過去了,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是的,我和江山一起玩全民槍戰遊戲,騎在他開的摩托車上過河。當時還有一個隊友躲在草叢裡,見到我過去後,卻跳河走了。”二姐說。 “那個跳進河裡逃走的人是我,二姐,你當時看到的是什麼樣的情況?” “我和江山,在草叢裡找隱蔽的藏身地點,看到隊友標誌的人跳到河裡,我還和男朋友說了一句他逃什麼。沒想到那個人竟是你,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恐怖遊戲啊。”未雨現在是聽到什麼也不會驚訝了,她今天所受的驚嚇已經夠多了。看到妹妹、媽媽的死,現在在自己眼前的親人隻有弟弟這一個了。 歐陽夏解釋道:“未雨姐在結束與你的遊戲後,是可以進入別的遊戲的,不過,既然你看到騎摩托車的男人在這,那他也加入這場遊戲中了。未雨姐,你帶我們找到你的男朋友,我們一起抱團走也安全一些。” 未雨搖搖頭:“他進不入這個場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跟著我並不能解鎖我的地圖。隻有我離開這個場景才能見到他。” 歐陽夏嘆了口氣:“那你的男朋友可能有危險,你去找到他,我開一個空間符,把他拉入我們的空間,在那個空間裡是熱武器的戰爭,更容易殞命。” 未雨吃驚地睜大嘴巴:“我是在絲血的情況下突然進入這個空間的,當時我們在研究基地,被對方的兩個拿著沖鋒槍的敵人和一個狙擊手圍毆,江山的頭盔被打掉。現在早已不能逃脫了。不過我還想進去看一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好,我看到你有危險時就把你拽到這個空間”。歐陽夏趕緊拿出空間符,念了咒語,未雨便進入全民槍戰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隻有空蕩蕩的地圖,她走了很久很久的時間也沒有看到人。突然一隊小兵發現了她,看到她沒有拿武器,便沒有開槍圍上來。 “等等,我想和你們談判,你們幫我找一個人,找到以後我給你們沖兩套衣服。”很幸運地是他們開了收聽所有人的麥,於是答應了她的請求,對於他們來說這隻是一場簡單的遊戲。她又走了很久發現江山的屍體躺在研究所的房間內。她隻在心裡祈禱這一切不是真的,她看到的是實實在在的江山。為什麼這樣真實?這本該是一場簡單的遊戲啊。她抱住江山,被符咒帶到成森和歐陽夏所在的世界裡。 江山被打成篩子,未雨三人沒有力氣再去埋葬一個人,於是便一把火燒了屍身,收了骨灰就近埋了,做了簡單的標記後三人便走到莊園。吃了點東西,各自到臥室,雖然很累卻無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