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館第一層,玉現麵色平靜地對著一枚懸浮在空中的玉筒說:“五層我已經去過了,並未發現我們有情道院的玉筒。”紅色玉筒一顫:“什……什麼玉筒,有情道院本就沒有玉筒。” “大膽!我乃有情道院神子,你敢私吞我院傳承玉筒。”玉現一聲冷喝,夾雜了一絲神魂攻擊,此玉筒不為所動,惱怒一般發出一股龐大的精神攻擊向玉現襲來。玉現也不驚慌,雖然他對於神魂運用之法還不熟悉,但憑借著自己那強大的靈魂,在分出一部分形成一股防護罩擋在周身,另一股則向玉筒壓迫而去,玉筒的攻擊被玉現的防護罩擋住,而玉現的攻擊落在他身上。 玉筒在空中頓了頓,緊接著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麵上,玉現伸手一攝,玉筒便已出現在手上。他端詳著這枚散發著靈韻的古樸玉筒,手中傳來一股股溫潤的觸感。其餘弟子見是神子辦事,也不敢多言,更不敢摻和,低頭做著自己的事。玉現發現玉筒深處藏著一個神魂不敢出來,料想這便是那位管理員的神魂了。 玉現將神魂侵入玉筒,讀取裡麵儲存的信息。通過對玉筒的遊覽,他對有情道了解的愈發深刻,沉浸一段時間,自己便能徹底鞏固自己的修為,至於熟練運用各種法門亦不太難。他也知道了想要深刻了解有情道的運用,得借用有情道院的鎮院法寶“鑒情鏡”。此境內有一神通喚作“情之秘境”,入此鏡可體悟世間萬般感情,不得悟不得出,除非寶鏡主人放其出來,不然就永遠被困在幻境裡,靈肉分離。 一棟紅色的閣樓外,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鉆了進去。那道身影出現在了一個女子的香閨內,次女正在盤膝打坐,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個人。玉現稍稍外露氣息領域籠蓋住麵前的慕容海麗,此刻她又驚又羞。“放心,我不是來為難你的,隻想借寶鏡一用,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鏡子。”玉現不急不忙說道。慕容海麗此刻動彈不得,隻能拚命眨眼表示自己不會反抗。 玉現解了她的限製,她也很識相,拿出了一枚銀光閃閃的寶鏡像玉現拋來,玉現眉頭一皺,想到此鏡已有主人,非得慕容海麗幫忙不可,又擔心她在自己進入幻境之時會使壞。玉現嘴角微微一翹,發動領域控製了此女,慕容海麗本就炙熱的眼神變得愈加狂熱了。 “快操縱此鏡讓我進入情之秘境!”玉現淡淡吩咐道。 “遵命少主。”慕容海麗溫順說道。她手訣一掐,寶鏡懸在空中,射出一道銀光擊中玉現泥丸宮,玉現也不抵擋,任此光侵入自己神魂,隻覺渾身一陣暈眩,他便出現在了另一片天地…… 第一世,他是個落魄家庭的孩子,但他從小勤奮好學,對軍事尤其感興趣,立誌長大後成為一名偉大的將領。恰逢亂世,他毅然投軍,逐漸從一名士兵乾成了元帥,後來自立為王。他躺在宮殿奢華的龍床上,享受著賓妃的伺候,大殿上匍匐著權勢驚人的大臣,天下的財富都是他的。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莫非王土。他已經得到了他以前從未想象過的財富、權利、美色,人們所能想到的,他都有了,人們想不到的,他也有了。 他沉浸在這無邊的享受中,要是一般人就會想,這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也值得了,哪能奢求更多呢?他起初也這樣想,可隨著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他變得不滿足起來,他開始想得到更多。他開始在他的國土範圍內大肆征兵,他要征服更多,他要打敗其他國家,把他們的國王殺死,奴役他國的臣民。他忘記了他曾經是被奴役的人,他很清楚那種飽一頓饑一頓的感覺,那種在家裡睡覺突然一隊兵匪闖進來拿刀指著脖子的感覺。 現在,他為了心中的貪欲,發動了以戰養戰策略,侵略其他國家,奴役戰敗的人民,從他們身上搜刮財產,繼續打仗。 他的確是一個優秀的統帥,他百戰百勝,他一步步的擴大他的版圖,他的心卻愈加空虛,貪欲永遠沒有辦法滿足。 終於,他敗了,被押上了斷頭臺,臺下百姓紛紛露出快意的神情,他們眼裡充滿怨憤,向他丟雞蛋菜葉,還有扔石子的,他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斷頭刀已經落了下來。 這一世,他終於因為自己的貪念而終結。 第二世他生於一個幸福美滿的富庶家庭,父親英明和善,在當地享有盛譽,母親溫柔賢惠。 有一日,強盜闖進鎮裡,當著他的麵殺了他全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還記得他躲在桌子下麵父親給予他信任與鼓勵的眼神,好像說今後要靠自己了,我相信你可以的,不要為我報仇,你過的開心就好。後麵的話是後來父親斷氣前跟他說的。 他沒聽進去,他發誓要報仇。他離開了小鎮,他靠乞討為生,輾轉了許多城市,終於拜了一名大俠為師。 那名大俠看到他那與一般少年不符的堅毅以及掩藏在眼神深處刻骨的仇恨,要他發誓不得報仇才傳授給他武藝,他發了誓。 這隻是緩兵之計,他學有所成果然不出所料的違背了他的誓言,他與師傅決裂,動身去尋找仇人。大俠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嘆道:癡兒。 那群強盜的麵容早已被他刻在腦海裡,日日夜夜,從未忘懷。他輾轉了許多城市打聽消息,他靠賣藝做保鏢接些臨時的苦力為生,賺錢隻是為了活下去找到仇人。 有一天,在一座雨後的城市裡,他遇見了她,她撐著油紙傘對他笑了笑。他感覺他背負一生的那道弦鬆了鬆,他生平第一次這麼驚懼,他逃離了那座城市,再也沒來過,也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子。 他終於找到了仇人,可惜隻剩下一個了,他白發蒼蒼,看到他露出懺悔的表情,痛哭流涕。 他笑了,笑著笑著他哭了,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哭,他隻知道他想回那座城,他想去尋那女子。 那女子嫁人了,孩子都結婚了。他方才察覺原來已過了這麼久,這麼久。他離開了那座城,此後再也沒有人看到過他。 第二世他荒廢在了嗔上,真的值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