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還在那裡住嗎?我記得小時候還去過那個宅子。”趙富潤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坐在叔叔懷裡看中興街建起第一棟六層高的木製樓棟。那時候趙喬舞才是一個嬰兒。自己還抱過她。 “那真是很美好的記憶。” 趙喬舞眼睛裡泛起星星。通過趙富潤的反應這一次看來很有希望。爺爺付出的財富和精力多少還是有些用處。 世界從來不會善待好人,你就算是好人沒表現出來你是好人。也沒人將你對待成好人。 這是一個利益構成的人類社會,每個人都要靠自己。縱然你付出了所有,沒有手段一切的一切都不會自己向你流來。別人的幫助一旦牽扯到困難的糾葛,也很難幫助。 現在大雲王朝眼看著很輝煌,不過一些人都心知肚明。攝政王執政之後的一些弊端已經開始顯現,社會矛盾激化,貧富差距越來越大。完全是靠一種溫和的剝削在養活上層社會。 現在的一個職位可比之前的一百兩。畢近職位是鐵飯碗,錢要是被人盯上是不能長久的。 “富潤哥哥,我父親前段時間給你寄過一封信,不知道你看沒有。”眼看他並不打算把話題展開,擔心一會兒有沒有機會再開口,眼下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噢,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趙富潤一拍大腿,上麵的肥肉機靈靈一顫。 “我記起來了,你父親是要負責和外國稅收的職位是吧!”這個職位可是一個肥差,裡麵的油水比他手裡軍隊的油水還高。外國貨物運來,他說進就進,他說不合格就不合格。那些外國佬多多少少都要意思意思。還有裡麵的稅收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這個趙軍行的野心還不小,居然盯著這樣一個位置。 那封信他是沒看過,不過是趙軍行找過他的母親。然後兩人閑談時說過這麼一回事。 聽母親的語調,這個職位趙軍行是沒有希望的。他們家已經有人盯上那個位置,而且父親人已經安排,就連賄賂的錢都打點好。那人可是給了父親一千兩。而趙軍行想一張白紙換取這些,這不是做白日夢嗎? 如果老爺子還在當然另外。可趙軍行夫婦兩個人不討喜,為人也不怎麼樣,又沒有能力,又沒人脈和才乾。這些年的沒落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個職位我等會回去幫你問問。不過似乎朝廷裡麵已經有人選,我看看,要是有機會肯定你們第一個上。”趙富潤隨意畫了一張大餅,而趙喬舞卻興奮的握緊富潤的手。激動的說“謝謝富潤哥哥。” 姬莫冰一把打掉富潤的手。“讓這個胖子自己玩去吧!喬舞和我走。”別人不知道,姬莫冰可知道這個職位早就被趙巧雲得到,那是趙富潤叔叔的女兒。看著這麼一個單純的孩子,姬莫冰有些看不下去,但又不好當麵搓破。 富潤摸摸鼻子,對於姬莫冰她可不敢有脾氣,別人手握百萬軍隊,又是修真世家,裡麵的每個人都修煉著姬家祖傳的功法,這可比外麵的一些青玄宗厲害多了,就算大雲倒了,他們也不一定倒。 不過想起幺爺爺的在的時候,這一脈剛正不阿,在朝野也是有好名聲的。要不是困難的時候將家產大部分給家族,也不會落得現在的下場。看喬舞身上的衣服,不用仔細研究就知道是便宜貨。他總在喬舞身上看見幺爺爺的影子。多好一個人,說走就走了。 趙富潤心裡暗暗記下,這個職位就給趙軍行算了。回去和母親說一說。畢竟一切還沒有定下來。隻要職位沒有公布,一切就有回旋的餘地。要是自己無動於衷,還算是一個人嗎?一個職位比幺爺爺付出的少多了。眼看著喬舞一家沒落,以後趙家身上就會留下一塊不光彩的疤痕。 跳完舞蹈。一切也到了最後的結束環節,吃的吃喝的喝。夜也悄悄的黑下來。貴族求人的求人,打聽的人也散了。 姬莫冰也得到自己想要的,敬聯司當天送了一封信交給攝政王。也就是那天,不知來歷的一封信進了宰相府,同樣是當天信件送出去不久,攝政王和宰相深夜入宮,才有之後宰相灰溜溜逃回府邸的事情。 而且現在又將敬國公扯進來,可以說半個朝堂已經都卷入了這個事情。 敬聯司隻有一個人有向攝政王寄信的能力,那就是元岐。而元岐的職責是青玄宗的擴建。那裡一定發生了什麼!連夜姬莫冰就寫一封信寄往邊境。通知父親這裡的一切。 京城正在爆發一場腥風血雨。 雪原,進軍山。 這幾天所有工人都不在工作。每天在地穴裡呆著,所有人都覺得有一種夢幻般的不現實感,每天躺在床上睡到自然醒。起初還有人不安,可接下來幾天都沒有任何變化,一群人越來越囂張,還有一大群人去山裡抓了一隻狼回來。讓那個小房間裡的廚師給燉成一鍋湯。就是大鵬這幾個人平時耀武揚威,現在高雲都不來了。沒了主子,這些狗奴才自然要被清算。 每個人都想回家,不想在這裡待下去。工事也搞完了,這幾乎兩年的工資可是一筆非常寬厚的收入。 外麵的風越刮越大,進軍山的冬季就要來了。 朱慶和周遠兩人掀開張青的被子,冷氣讓張青渾噩的大腦一清,近在咫尺的兩張人臉嚇了一跳。向周圍瞟了一眼,黑洞洞的,還有一陣陣呼嚕聲。“別說話,和我們來。” 躡手躡腳從床上下來,拿起自己的大衣和褲子。穿上靴子後一邊慢慢的走,一邊慢慢的穿衣服。 他們一直出了地穴,外麵的風雪刮的樹上的雪一堆堆落下。 “你們乾什麼?”張青出來後,總算問出那句話。 周遠從懷裡掏出一塊紅色水晶,就是之前在洞裡挖出來的元氣石礦。晶石發著微微的紅光。“你摸摸。” 摸上去沒有意料之中的冷手感,反而是溫熱的。一直放在上麵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手指竄進來,身子裡一股氣在運行。冷的感覺立即消失不見。“這是?” “青玄宗在這裡大動乾戈肯定就是為了這個,用擴建來當擋箭牌,這個東西絕對不一般。我這幾天一直揣在懷裡感受最多,我的肚子現在自己發熱,不需要烤火。以前在這樣的寒風中,一刻也堅持不了。現在我把衣服打開,一時半刻我還真沒感覺。”周遠拉開大衣口子,隻露出白布衣裹著的肚子,那可隻有一層布而已。張青將手放在周遠肚子上,他的肚子正如一個小暖爐子,發著微微的熱量。 “你們打算怎麼辦?”張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待想到關鍵點猛的抬起頭。“你是要把這晶石藏起來,之後再拿走。” 朱慶張開口哈哈大笑。“我怕這一輩子是沒什麼出息,可是這東西要是給我兒子,以後可說不定會有一個仙人呢!到時候祖墳上可冒青煙了。”樸實的農民對於下一代的期許,可以付出一切。 “你也有?”朱慶疑惑的道,當時可有不少人都這麼乾了。恐怕沒幾個人沒乾。“你膽子怎麼這麼小,還沒周遠大。” 看著他們手上一人一個,張青心裡真的很後悔。要是自己也拿一個,到時候回去,指不定會是怎麼樣。“我不是膽子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弱弱的解釋,可這句話沒有任何底氣和依據。就連他自己恐怕都沒有理由相信。可誰會認為他是因為那一刻犯傻,堅持所謂一個君子的堅持呢! “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沒什麼人。”周遠興沖沖一個人跑到最前麵。回過頭道“誒,張青。要不要這個時候我們去那個洞裡再弄一點。” 朱慶猛的撲進雪地,在張青跳起來壓在周遠身上,隻露出白色帶皮的大衣。 外麵營帳裡的大胡子出來,張望一下。跑到另一邊去撒尿。 乾完之後,立即縮進營帳裡麵,這個天氣夜裡的溫度能夠降低到零下十幾度。比大雲最北邊的地方還要冷,因為這裡海拔高,進軍山是大雲最高的山體,這裡還附帶一小塊高原。隻有京城大小。也就是張青他們的所在地。 “嚇死我了,還以為暴露了。我們動作快一點。”周遠在前麵深一腳淺一腳的跑,一直來到一個下坡,這裡四麵全是山,裡麵的雪有張青人那麼高。 朱慶滿意的笑著道“不錯,這個地方白白凈凈一看就沒什麼人來,不錯。周遠這個地方好。” “快點把東西埋了吧,這裡人多口雜,被人看見就不好了。”周遠拿起帶好的鋤頭。“張青,待會我陪你去拿幾塊。你去遠處望風,有人來了就學鳥叫。” 凍土與鋤頭撞擊的聲音,在雪地裡傳不了多遠,就怕有人接近自己又沒有發現。不然隻要立即停止是不會有人發現的。深厚的雪地走兩步都費力,張青立在大樹下,一隻手扶著大樹另一隻手抵在額頭上,擋住高原冷風的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