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燕低下頭,不忍看到趙興就這樣死去。幾年來的相處,兩人雖然脾氣有些不對付,可兩人都知道,對方是一個為了國家可以犧牲自己的好軍人。也是一個好將領。 “唉。”鄧燕狠狠對著空氣揮了一拳頭。 城樓下的士兵,就要進前奪回趙興將軍的屍體。鄧燕在城樓上大喊。“別過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趙興不讓他們過去,但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這麼做。鄧燕遠遠的望著對麵的營帳,裡麵還有一些火光在閃動。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想來想去就沒想通,平王到底是一個什麼計劃? 看出一點端倪的鄧燕會願意將趙興的屍體帶回城。 可是下麵的士兵哪裡願意聽這些話。這些願意出城的士兵都是趙興的士兵。別說距離這麼遠可能聽不到,就算現在鄧燕攔在他們麵前也不會動搖他的意誌。 上前捂住趙興胸口湧出的鮮血,可是血還是一樣的朝外湧。而此時的趙興身子已經開始冰冷,在這裡隻有零下多少度,隻要人死了不再產熱,立即就會變得僵硬無比,特別是剛剛下了一場暴風雪。空氣中還都是飛雪。 “將軍將軍!你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帶你回去。”士兵將趙興的屍體迅速拖回城內。 鄧燕看著終究沒有狠下心來,將這幾個違背軍令的士兵關在門外。這要是被關在門外,當等第二天=太陽出來的時候,這十幾個兵早就凍死了,何況對麵那還有虎視眈眈的藩王。 看著自己計劃得逞,平王掩住嘴巴哈哈大笑,隻要再過幾日就是並州城的噩夢。到時候無需進軍攻城,隻要當那些士兵毒發身亡,並州城就將是一處死城,“果然天無絕人之路啊!”揮揮衣袖,平王邁著步子回到營帳。隨意插在地上的箭羽,和被點燃的營帳。一天之內,先是叛亂又是毒發和對戰。 好在屍體被拖回來城裡,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平王的那一百多多個衛兵,將薛禮扔在平王麵前。“將軍,這裡的一切都是這小子乾的。” “哦,薛將軍不知道你這玩的是什麼計謀。”平王抓起薛禮的頭發,扯到自己麵前。“你可是給我找了一個大麻煩呢!今天要不是燕王及時趕到,我可就真的交代在這裡麵了。” 平王轉過身子,想要離開最後轉過頭來“殺了他。” “楊平,你拿不下並州城的,我已經將你有毒藥的事告訴鄧燕了,你就等著幾日後你的糧草告急吧!你的糧草堅持不到三日就要完了。哈哈哈哈哈哈。”薛立知道無論如何平王都不會放過自己,與其卑躬屈膝,不做一回男人。人在這種情況下,往往能夠爆發強大的精神力量。 既然都是死,死之前也要給這個人找一點麻煩。 “你的糧草絕對堅持不了三天,估計一天之後士兵就隻能喝粥了。” 侍衛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匕首嗎,光滑的匕首閃過一道光,手像鐵鉗子緊緊按住薛禮的下巴。掰開他的嘴巴,一隻手掏出薛禮的舌頭,手起刀落,地上濺起一灘血,猩紅的舌頭掉落在地。鬆開抓住薛禮的手。他倒在雪地裡,雙手在嘴巴前顫抖,疼的渾身發抖。 這一次叛亂活活死了一百多個侍衛。這些人都是在邊境相依為命的人,有著過命的交情。現在抓住這個薛禮當然要報仇。加上眼下戰事加緊,這個薛禮又口出狂言,這一下就把他的舌頭割了下來。 “以後看你還敢不敢隨便說話。” “來來來!再叫幾聲給我看看。” 平王回到營帳後,立即將毒藥石叫來配製解藥。 士兵將五六萬死去的士兵屍體,趁著夜色拖到懸崖邊上扔下去。“你說我們能夠打下京城嗎?” 這一次叛亂,讓那些本就疲憊不堪的士兵,心裡打了退堂鼓。要是強攻能夠攻下並州城,一早就攻下來了。這樣一直駐紮在這裡完全是於事無補。而且現在軍隊裡流言四起。說是軍隊裡的糧草不夠用。 運了一堆屍體又要運一堆。陣營裡密密麻麻的全是屍體,說是什麼溫病,可是什麼溫病也不會死的這麼快。穩定局勢後,平王第一個命令就是扔了這些屍體。 “來來來!半夜起來又冷又餓,平王給大家熬了一鍋粥,都來喝,喝了有力氣,身體也暖和。”一個炊事兵推了一鍋米粥來到這裡,這裡麵摻雜了毒藥石的解藥,平王的軍隊差不多損失了一半左右。可謂是元氣大傷,其中就有親自訓練起來的兩萬軍隊。 士兵搓搓手,立即圍過來。一口大鍋上用勺子撈出一勺粥,粥熱騰騰的冒著熱氣。粘蜜餓粘連子啊一起。恐怕與大白飯沒什麼區別。“這麼多米,是哪個混蛋說的沒有糧草了。真該抓過來一刀剁了。這人動搖軍心。” “平王和周王就是不一樣,等我們吃飽了拿下並州城。”士兵爭先恐後的圍上來。有一些士兵喝了一碗還想再要一碗,而不好意思說。炊事兵大方的又給他們來一碗“平王說了,今天夜裡大家辛苦了,粥管飽。” “噢噢噢噢。” 人群立即爆發出歡快的叫聲。 不過還是有一些人明了。這時候給這麼濃稠的粥,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事。拋開一切不談,周王這種人可不會留如此之多的糧食,他是吃一天弄一天的家夥。加上出兵前補償財務,現在在平王身上的留不了幾個錢。何況兵荒馬亂的時候糧食哪裡能用錢買到。 細細算來,這幾天應該差不多了,今晚這麼多米粥隻怕明日就要開始進攻。可今晚才剛剛解決叛亂,而且進攻了一個時辰都沒有拿下。又要怎麼保證之後的進攻可以成功。看著遠處的並州城,像一個怪獸張開了懶惰的大嘴。 城樓上,今天又是一場不眠之夜。 鄧燕將士官全部召集起來。了解今晚的損失,以及防禦器械的損毀。 城墻上的弓弩基本沒事,經過匯報也就是石頭已經快見底了。今夜必須將石頭全部運上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平王就要發起總攻。他的糧草堅持不了幾天,雖然剛剛經過叛亂,可是他的時間已經不多。 “趙興將軍怎麼樣?”鄧燕將他一切數據扔在桌子上。右手揉搓著眉心的位置。這幾天高強度的工作,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趙興被救回來的時候還有一口氣沒有咽下。他的胸口有一本書,救了他一命,正在醫師的搶救下。“我一直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平王的軍隊會奔潰成這樣?簡直是不堪一擊,薛禮糾集不出這麼多擁護他的士兵,可一萬軍隊達不到這個情況,十五萬軍隊說亂就亂。” “他們的士兵素質都不高,而且今晚他們將屍體全部被扔下峽穀。是有些奇怪。”另一位將軍道。 “難不成他真有什麼辦法可以攻克並州城,可是他們今晚進攻了一個時辰,就連城墻都沒有挨上。他們有什麼辦法?我覺得應該通知三君裡的軍隊,可能眼前是障眼法而已。要是有一條路通向三君裡,出其不意之下還真有可能被拿下。” 鄧燕閉著眼睛苦思冥想。這些將軍說的在理,可是在他心裡就是有些毛毛躁躁的情緒,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是守將想多了?思緒敏感的擔憂這擔憂那。 “將軍,趙興將軍醒過來了,不過因為有致命傷恐怕堅持不了多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一位士官從外麵跑進來。 “快,我們去看看趙將軍。”鄧燕第一個出來“石頭一定要連夜搬上城頭,一刻也不要停。” 趙興大聲喊著“把我扔出去,快把我扔出去。有毒,有毒,有毒....” 鄧燕帶著十幾名將軍,來到城樓下的閣樓。這裡是用來囤積貨物的,比較暖和一些。推沒木門,鄧燕卡看著躺著的趙興。隻聽見他一直哆哆嗦嗦的叫著。“毒毒毒。” 鄧燕蹲下道“什麼?你說清楚一些。”將耳朵靠過去。 “這既是計謀.....平王手裡有毒,他們軍營就是有毒才會....變成這樣。”趙興用手指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寫下“毒”。 鄧燕恍然大悟,被嚇的站了起來。不再管眼前的趙興而是立即登上城樓。看著對麵的軍營,裡麵頻頻閃動的火光。果不其然對麵已已經開始運作,恐怕下一次攻城迫在眉睫。 既然用毒,將趙興拖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失敗了,十五萬大軍就被這個毒攪弄的什麼也不是。何況他們這裡才兩萬軍隊。 “立即讓所有醫師去趙興將軍那裡對他進行身體檢查。”鄧燕激動的指著下麵的閣樓。“一定要給我查清楚到底是什麼毒,一定要給我查出來,並配備解藥,我不要過程隻要結果。” 隨行的軍醫全部跑進閣樓,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先是搭脈,又是放血檢測。最後得知趙興將軍確實得中一種毒藥。 “快檢測一下,這裡的各位都檢測一下。”鄧燕立即命令醫師對這裡的人進行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