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客滿了(1 / 1)

張口村,現在正是打魚的時候。十幾艘大船在飛將河上穿行。男人們在船尾放著一張張的大網,這個季節是鱘魚回江產卵的時候。這個時候不打魚又該什麼時候打魚?整個張口村的村民幾乎都盯著飛將河裡的動靜。這幾天主要是探測清楚鱘魚所在的範圍,有了這個大概就可以判斷出鱘魚持次回江的路線,到時候就可以說是搶錢的時候了。   一條條鮮活的鱘魚就是大把大把的錢,鱘魚的數量多,而且味道還不差。在城鎮裡甚至一些大城市裡的餐館都是搶手貨,而且鱘魚是飛將河的特產。   就這一兩個月,不知道多少外地人要來飛將河這裡分一杯羹。可是張口村的人團結一心,將外地人趕的住的地方都沒有。張口村的外號土匪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老張,鱘魚這幾天就要來了。你那邊有沒有消息?這幾天大家都盯緊一點,別耽誤了村裡的大事。一年年的,我們村就這幾樁大事可別耽擱了。”張飛頭頭上頂著一頂遮陽帽子,這還是從北邊的發達國家裡麵流出來的,戴著好看。而且這烈陽的天氣,戴著人不悶。前麵有點伸出來的帽簷擋住臉上的太陽,剛剛好。   老張是張口村的一個孤兒,小時候吃了很多苦。都是村裡一些老爺爺老奶奶施舍一些飯菜,他人也老實,很乖。很討大人喜歡,就這樣慢慢長到中年。他是村裡第一批捕捉鱘魚的,別人就是慢他一步,無論你是一個人還是一船人,就是沒有老張判斷的準確。而且他判斷的快,隻要你聽他的提前布局,鱘魚的甜頭你就能吃上最紅的草莓尖尖。   老張拿起手裡的酒瓶到嘴邊微微的抿了一口,辛辣的酒味從他張開的嘴巴裡溢出來。邋遢的用袖子擦乾嘴角的酒水。臉上的表情皺成一團。“放心好了,這鱘魚學乖了。可一頭在水裡遊,從來沒有到岸上來的蠢物,有什麼好的頭腦。你把他的頭從中間劈開,裡麵的腦子隻有拳頭大小。隻要你把魚的習性摸清楚就不會偏太多。這幾天天氣熱估計鱘魚不太會走上麵一層,估計是和三年前一樣,是走北邊的支流竄上來。你們聽我的,在北邊那些支流的位置,多派幾艘船在上層撒網,這樣就可以知道鱘魚什麼時候已經進了飛將河。”   捕魚是一門學問,捕捉鱘魚更是如此。這鱘魚是海裡的魚,比一般淡水裡的河魚要狡猾。說來也怪,還沒見過海裡的魚在淡水裡產卵的。能夠在淡水裡生長的海魚也隻有少數幾個而已。明知鱘魚在河流下層還在上層撒網的用處在於,不驚擾下層的大多數鱘魚,卻能夠知道鱘魚是否已經進入飛將河。   隻有知道鱘魚是否已經進入飛將河,之後的計劃才能按時展開。   張飛頭拿出手裡的漁網,用手在欄桿邊上敲擊幾聲。“老張頭可別一會睡過去了。今年村子裡的病,把大家都搞的很不舒服,指望著今天的魚頭案呢!今年一家家不弄個幾十兩,可沖不走些晦氣。別喝了,到時候晚上我們有大菜,你這個軍師到時候可有得喝。還是京城裡流出來的好酒呢!”   “行了,我知道了。”老張舉起手裡的酒瓶,瓶口朝下真是一滴酒也沒有了。“今年那些外地人來沒有?”   張飛頭仰著頭哈哈大笑。“他們今年要是還敢來,非得讓他們扒一層皮不可。去年就是他們把魚弄散,讓大家都賺不到錢,今年隻要他們他們敢來,你信不信老娘們能把他們的船給鑿沉了。一艘小船才多少錢,我們這裡魚群要是又散了,我們村那些人得瘋掉。”   “哎有些話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一條河也不是我們的,鱘魚也不是我們的,甚至這一塊地方也不是我們的。既然鱘魚賺錢那麼他們就一定會來。這樣下去大家都賺不到錢了。”老張瞇起眼睛打量,遠處匯聚過來的支流。他推測今年的鱘魚就是從這裡進來,在他的腦海中鱘魚的大致路線已經在腦海中描繪出。   張口村的人在他看來有些霸道,甚至有些無理取鬧。按照長遠的規劃,隻有與那些外地人合作達到雙贏的局麵,這個捕魚的事情才能長久。畢竟要比人數,捕魚是暴利難道還缺人來乾這個?你不讓別人抓賺錢別人也不會讓你賺很多錢。最後的結果就是別也別想安生,一個人都別想在捕魚的事上賺錢。   就這樣阻攔又能夠阻攔多久呢?   這幾年的鱘魚越來越多,每年的盈利都在增加。問題還沒有完全顯露出來,所以才可以基本維持住這樣的局麵。老張從腰桿上將煙桿拿出來,從口袋中搜出乾巴巴的煙草疊在一起,發黑粗糙的手指卷起來,放到煙桿裡。   走到船尾,用打火石將煙草點燃享受的抽了一口。   緋落青他們的馬車繞過清軍山,終於在第三天傍晚來到張口村。遠遠的青山隱隱間,一個繁華的小村子門前還掛著喜慶的紅色長聯,這是每年捕魚前都要進行的儀式,以保佑之後的捕魚可以順利進行,保佑大家可以有錢賺。   這些儀式越是有錢人越是講究。   “這個村子被夾在兩座大山之間,還有一條飛將河,有這麼豐富的資源想要不富都難。明天我們分成兩路人,緋落青你一個人去山裡轉一轉。”像這樣的疫病如此大範圍,又如此無差別。第一時間都要朝生活環境檢查,這是每到一個地方必須檢查的。   “行吧!今晚隨便找一個地方睡一覺,明天一早起來再繼續。”   墨色的雲朵載體天邊橫出長長的一條,最西邊在太陽落山的地方,一圈金色的光暈隻有微微一點。但是很顯眼。幾隻飛翔的大鳥在山林間撲騰著。緋落青瞇著眼睛看著遠處的山峰,又將簾子放下,馬車滴溜溜的輪子停在隨意的一家酒樓前。   巨大的木製招牌上寫著巨大的三個字:西門口。   兩名白發蒼蒼的醫者,身子骨確是硬朗的。緋落青最後下來。奇怪的是店家裡的小二並沒有迎出來,張口村的幾家酒店和客棧已經被那些村民包圓了,裡要是外地來的絕對沒有一個睡覺的地方。過了這幾天酒店的一切損失都會有人出。小二看著麵前幾個人的衣著,一看就是外地來的,一身沒見過的布料。   “怎麼沒人?沒看人都來了嗎?誒。這裡是張口村嗎?”張磊這一路的顛簸,讓他憋了一肚子氣。看著裡麵小二似乎不願意接待他們,本身自己來這裡就是為了疫病,現在卻被怠慢。張磊再也忍不住。“都是乾什麼吃的?快點給我端一碗水出來。”   店家可不怕這些外地人。小二手裡搖著扇子,一步一步的從裡麵走出來。“哎喲,我還以為是哪個王八在曬太陽呢!人都老成這個德行,還跑出來乾什麼?這裡啊!可不歡迎你們這些外地人。平時在別的地方耍耍威風也就算了,現在在家門口我還能被你給欺負了?對不起今天的客房滿了。真是不好意識。”   客棧的馬廄裡一匹馬也沒有,一樓的大廳地上乾乾凈凈,一層灰都沒有那裡是有很多人的樣子?緋落青皺著眉頭,他不是的在擔心今天要在哪裡住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是張口村對於他們的態度,如果一直是這樣那麼他們的工作可就難辦了。連基本的交流都是這樣,還怎麼詢問身體對於病情的反應。他們並不知道關於鱘魚捕撈的事情,但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到張口村的敵意。   “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們付不起錢嗎?你們一個打工的店小二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把你們老板給我叫出來,我要當麵質問他為什麼不收我們這一行人,以為我們外地來的們就好欺負嗎?”張磊從口袋裡掏出一兩銀子,白花花的銀子在昏暗的街頭亮晶晶的。   開店子做生意無非就是賺錢而已,隻要錢給夠多,還怕這些商人不舔著臉來求你。這個世上就沒有花錢辦不來的事情。   緋落青走上樓梯。視線簡單的看了看裡麵。偌大一個一樓一個客人也沒有。隻有一個女的在櫃臺裡麵擦杯子,看樣子似乎是不打算出來招待他們。“那我們在這裡吃一頓飯還是可以的吧!”把張磊的銀子拿到手裡沖著裡麵的女的說道。   如果今天不把這件事弄清楚,之後的工作很難展開。畢竟這裡是張口村,而且他們不能暴露身份。而且山裡沒有一本地人是很危險的,但錢也不能太給多,財不露白的道理適合用在每個人身上。   小二是一個機靈的人,雖然本地人都統一戰線。可那是相對於那些窮人,要是出了高價哪個商人會拒絕?畢竟之後的補償雖然有,但是又能有多少呢!   “你們這點錢可不夠吃一頓的,我們這裡的食材都是山裡的好東西。”裡麵的老板娘終於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