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張青的藥鋪重新開張後,衙門前的群眾是少了。可是現在他出門總感覺別人在後麵指指點點。那位女子背後的人是他絕對惹不起的,要不然也絕不會在衙門極力詆毀的情況下居然讓這個張青重新出來。這等於是自己給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對於他的威信也是空前的影響。 但衙門總要給出一個結果,這幾日他思前想後實在沒有一個辦法。 劉師爺手裡玩弄著扇子,從東街一直來到衙門口。縣老爺在裡麵焦頭爛額,今天看上去她的樣子心情還不錯。劉師爺是浯口鎮劉員外的兒子,小時候讀過幾本書,不給過有肚子壞水。心思比牛身上的毛還要多。張口村這些年的發展比浯口鎮還要快,鱘魚和田地就是他們能夠生錢的寶貝疙瘩。 這樣一塊蛋糕是張口鎮這些人守不住的,他們沒有這個權勢,也沒有這個人口。 外地人這幾年在張口村摸不到便宜,既然這條條路行不通,那麼就用別的途徑。就算是他們分不到便宜,張口村這些人也別想發淘到好便宜,你要是不讓別人發財,那麼你們就得想好之後將要付出的代價?商人就是這樣,他們最擅長叼鉆的角度尋事情。 劉師爺就差嘴裡哼哼著小曲,如果沒有張青這個事肯定就在口裡哼出來了。進了衙門。縣老爺依舊在後堂品著自己的茶葉,今天這一批茶比前幾天的要好,不過心裡的煩悶事還是還找不到出路,心裡堵著慌。 “今天乾什麼去呀!”人還沒到,就聽見外麵的劉師爺喜氣洋洋的聲音。 縣老爺眉毛倒飛起來。都什麼時候了,外麵百姓一個個都要騎到頭上來拉死了這個劉師爺還有心情說這些話?將手裡的茶杯碰的一聲扔到桌子上。茶碗裡的茶水潑到桌子上,甚至有一些掉在地上。 劉師用扇子撩開門簾,“老爺,今天的茶不錯吧!都是屈淵縣的頭等貨。” “這些都算什麼?我喝著倒是絕對沒有前幾天的好。”縣老爺嘴裡哼哼著。 劉師爺也不是一個閑貨,一開始有一些沒認識到情況,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問題。“大老爺,張青的事就不要想了。他拿著那個大人物手裡的命脈我們能怎麼辦?我們是絕對不能和那個人鬥的,我們算什麼?不就是一個小縣官嗎?我們拿什麼和他們鬥。” “鬥什麼鬥?我什麼時候說i要和他們鬥了,倒是你今天心情不錯。” 劉師爺立即湊上來,將桌子上的茶碗拿起來將蓋子蓋好。聞了聞“大老爺,這個茶香是香,可是冷了。消消氣,我這就給你沏一杯茶。我的手藝你還您就放心吧!” 將茶倒在桶子裡,拿出一把茶葉放在碗裡。劉師爺對於沏茶確實有一套,十幾歲的時候就在家裡給他爺爺沏茶。爺孫兩相處的是倒是不錯。可惜他爺爺走的早,爺爺一走這個家一落千丈,要不然這個縣老爺應該是他,也不用在這裡受氣。他這個人能屈能伸,倒是一個辦大事的人。 將蓋子在茶杯上旋一圈,八分鐘一杯好茶就沏好了。縣老爺喜歡喝茶是誰都知道的,浯口鎮的一些商人經常帶一兩罐茶來衙門辦事。 縣老爺氣也消了,看著劉師爺低頭哈腰的也不好說什麼。“今天什麼事這麼開心?是不是想到什麼主意?” “張青那邊就不要再想了,就算再什麼樣這裡也是衙門,您也是縣老爺。諒他們再怎麼您也代表了朝廷。前幾天州府有一個人跑過來讓我們辦一件事。” 縣老爺立即來了精神,什麼是不直接找他而是去到劉師爺那裡? “就是張口村的那些人,他們村子裡的人橫。這一次衙門口鬧的大部分也是那些人。這一次好好把他們辦下來。凡是找過衙門麻煩的我們一個一個來,到時候我看誰敢看不起我們衙門的人。” “就是州府的魚販子,他們手底下的人子在張口村這幾年沒有討到好。乾脆想要我們去張口村規定一個最高售價,等於就是規定一個鱘魚販賣的最高價,這個本身也在我們的權限之內。州府的那些商人也是想好的。我們就派幾個埔頭去一趟,然後給我們一筆錢。”劉師爺將茶端到縣老爺麵前。嘴角微微勾起道“大老爺,這可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收入。” 縣老爺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點頭。隻是微笑著端過茶碗。喝了一口“不錯,今天這一碗不錯。” 張青被捕的這幾天,就是張口村的人最跳。現在把張青放了也是張口村的人在說。似乎就是和衙門杠上了。 這個也是難免的事情。浯口鎮的人和張口村的人站在一起,似乎浯口鎮的一些人就比他們矮一截。人都是驅利的,很多人都在說在浯口鎮買一個房子,不如在張口村分一塊田。 這時候拿他們開一刀。也好讓這些十裡八鄉的人看看誰是這個浯口鎮的縣老爺。 “那個上麵有沒有文件呢?”縣老爺有意無意的說一句。 “州府的文件已經在批了,就是流程要是走下來估計要過三個月。上麵的意思是讓我們現在就行動,不然上麵的批文下來今年買魚的時候已經過了。據說今年他們的行情特別好。” 劉師爺湊到縣老爺耳邊道“據說有十幾兩銀子,還是每年都有。” “你看著辦吧!選幾個有力氣的不然可鎮不住那些刁民。”縣老爺嘴角拉長,狠狠的喝下一口茶。然後大笑著說“這茶不錯。” 劉師爺低著頭看著縣老爺,默默的退了出來。這種事還得張捕頭親自去一趟,不然這些玩玩打打的孩子估計起不了作用。張捕頭有手段、有頭腦,乾事也能想到衙門的麵子問題。張口村的人是出了名的橫,到時候要是隻會用一身蠻力,很可能打起來。加上這些年來張捕頭乾了有十幾年的時間,在百姓眼裡也有威信,辦起事來自然比較容易。 “張捕頭,你點幾個人去一趟張口村。”劉師爺來到前堂。 七八個衙役正在那裡呆著,他們手裡或是吃著東西,或是玩弄著什麼物件。這幾日張青被放了之後,他們可輕鬆了,每天值班,最多也大不了站一天而已。 都是衙門的人還不能不知道張青的事?他們辦著也覺得虧心,但沒辦法這是縣老爺辦的事,與他們沒有關係,他們隻不過是執行。要是想要有什麼建設性的改變,還得聽縣老爺和劉師爺的。 衙役聽到動靜立即靠過來。 “去張口村乾什麼?” “鱘魚是一個暴利的行當,你們誰有張口村的嗎?” “張軍那小子以前是張口村的,不過上一次被打算之後還沒有緩過來,還在休息。”張捕頭道。、 “現在在州府,鱘魚已經被賣出天價。不能再讓張口村的人瞎買,不讓整個州府的魚市場都要被攪亂。你們去那裡看看。留下兩個人值班就可以了,你們去那裡定一個價格,當地草魚賣什麼價,鱘魚不能超過三倍。要不然吊銷他們的資格,下一次不允許他們捕魚。這是上麵州府下達的命令,你們一定要辦的漂亮。” 鱘魚可是張口村那些人主要經濟來源之一。要是鱘魚價格被限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張口村的人會有什麼反彈誰也不摘知道。而且鱘魚是海裡的魚,它的肉質是淡水魚無法比較的,現在張口村的魚價也是和魚販子交談之後的結果,而且這樣的都賣了十幾年了,哪裡有什麼擾亂市場的行為。這既是胡說八道。 張捕頭心裡明鏡似的,他和這些衙役不一樣。縣老爺和劉師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雖然上麵應該是有一個命令,可這個命令是為了什麼他一清二楚,而且他跟肯定這裡麵肯定有利益關係。 縣老爺要是沒有拿錢,也不會辦的這麼認真。既然讓張捕頭去,就一定是要將這個事情辦下來。畢竟捕頭都去了,怎麼說捕頭也是縣衙門的一個代表性人物。代表了朝廷的官員。 “這算什麼事?張口鎮的人可不好弄。”湊上來的衙役一個個散開。都不願意去。 “張捕頭這件事可交給你了。”劉師爺交代之後就又回到後堂。 張捕頭嘆息一聲,隨手點了幾個人道“你你你、你,別躲,你就是你,你們六個和我走。” “老大,我的家裡現在還有點事,要不你就少帶一個人去吧!下次我代替你值一天班。” “你在說什麼鬼話,現在要人的時候你們一個個躲的遠遠的乾什麼?和我一起去。鄭潔?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張捕頭指著一個四肢健壯的衙役。他是張捕頭的鄰居,家裡有一些底子。但人比較老實平時和張捕頭走的也近。 老鄭一句話也沒說。隻是點點頭。既然來了這裡就要好好辦事,這是老鄭的家裡人囑咐他的。反正衙門裡的人又能出什麼事?